Forelsket 迎新大會(2 / 2)

苦情書 槐序初 4318 字 10個月前

他心登時一抖。

好在廣播通知來的及時,勉強延續了他的壽命。

播音器盲猜幾年沒換,聲音一大一小,卡頓造成的口音讓他們忍不住笑出聲。

“請班主任到各班組織好秩序,參加迎新大會的學生快點到門廳口集中,把公區還有教室衛生都打掃乾淨。”

南稼掐指一算,校長說的為了迎新大會全都是在放屁,大人隻會自欺欺人。

班主任剛想說回來收拾你,才發現,想收拾的人早就跑沒影了。

嘿,這小東西。

班主任言語裡是不滿的,眼裡卻沒透露出一分一毫的厭惡。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老表,時間的腐蝕帶來了不可避免的鏽化。

平日裡那多節儉。

“班長,你把我給同學們買的零食抱過來,曉得你們平常不按時吃飯。”

班級瞬間熱鬨,有人振臂高呼老師萬歲,有人捂嘴無聲慶喜。

有的人,被這份喧囂,擾的耳疼。

耳朵內部的疼痛,如同一把幾十公斤重的大錘子硬生生落下,連帶著太陽穴都疼的在跳。

狗日的耳朵。

一陌生麵孔敲響了教室的木門,她用單子遮住大半張臉,奔跑的後作用力還在,“李老師,找下南稼…”

女生捂住胸口,哽了一下。

“今晚演講要提前排練。”

心中的顧慮在這瞬間消散了,他也想不通,隻是有種想法。

一定早點去…

都說南方的校園好,隻有他們知道,大風一刮,鑽進骨子裡的寒冷。

他跟著女生穿過人流,看見了各色各樣的人,用心籌備想在今晚一舉成名的不少。

南稼不在乎,眼前的陽光隨著奔跑的步伐一起一伏,在眼中留下不同的形狀。

好可惜,都不是他的樣子。

迎新晚會的主持人擠在這一間小小的化妝室裡,一遍又一遍調整節奏,老師也是不厭其煩的教他們。

南稼眼神沒有停留過,他的目光總是漂浮著的,像是被蒙上眼睛的飛鳥。

“老師我問一下,所有人都到齊了是嗎?”他微弓著腰問著,語調平穩,手卻不由自主攥緊了稿子。

老師想到什麼,嘴角向下撇了下,“十一班有位大佬,請不來。”

空氣瞬間寧靜,不因為什麼,原本還在數落人的老師也閉上了嘴。

南稼回頭一望。

敞開的木門倚靠著一個人,他的校服穿戴規矩,看得出不是合身的,左手捏著那份完整的稿子。

他昂首,發絲隨著動作向後倒去,露出不羈的臉。

“老師,我可不是大佛,用不著您紆尊降貴。”

南稼打破這尷尬的一幕,他朝門口的人移動,心頭有千萬句話想說,隻不過最後都揉成一團,變成簡簡單單的問好。

“你好,我是南稼。”

是以暗戀者身份路過你世界的飄絮。

那人單挑起一邊眉,沒說話,隻是自顧自的與人握了手。

“柏塘,”他順勢將人往前拉了一步,俯身在耳邊輕聲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心愈烈。

這次輪到南稼發蒙了,還記得。

怎麼該記住。

心裡揣了不少的事想說出來,柏塘已經投身於工作中,怎麼會注意到落魄的人,他是閃耀的。

關於他的事情,南稼也不是沒少打聽過,什麼一次三個女友,一晚七次,一打五。

怎麼離譜怎麼來。

但這種無腦的謠言深受廣大學生的喜愛,飯前飯後都要提一嘴,反正心中總認為本人不會知曉。

南稼心中忽然沒那麼激動了,他隱藏起自己曖昧癡楞的目光,轉身與他人交談起最後的準備。

兩人之間不過幾步路,一轉頭就可以瞬間拉近距離。

各自蒙上白紗,催眠自為盲人。

下午六點四十分,各個年級的學生陸陸續續到達操場,不難看出每個人都是興奮的。

南稼坐在鏡子前皺著眉頭發愁,純白的校服胸口有一小塊油漬。

剛才有個女生跑的匆忙沒注意到,他出於禮貌也不想追究。

隻是認為這樣不太體麵。

兩位主持人已經離開了房間,老師也小跑到現場調整燈光問題。

他總不可能找王森,說:

“我不允許校服上有東西,你把你的脫下來,就當鍛煉下抗寒能力。”

想到那幅場麵,他心中就打顫。

後背被幾縷風吹的發冷,他側頭想要提醒下把門關好,扛不住。

南稼看見來人瞳孔猛的一縮。

柏塘不知又從哪偷了件西裝外套,配上裡麵的校服,還有些霸道總裁的味道。

“怎麼了,還有哪個地方需要對…”南稼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連串的動作堵上。

他眼睜睜看著柏塘拿出酒精和幾根棉簽,心中的疑惑不斷疊加。

柏塘撚起被弄臟的那一塊布料,垂下頭用棉簽小心翼翼擦拭。

“彆問,你不想去借彆人的衣服吧。”

“嗯。”

“所以也彆動,我技術不好。”

南稼沒聽進去多少話,隻是想到先前的那些傳聞,都特麼放屁的。

可惜的是兩人的聊天就莫名終止了,自始至終柏塘都在一點點擦拭油漬。

最後甚至連句再見都沒說,就這樣消失在南稼眼前。

酒精黏在身上,風一吹,寒意直穿身體,抵達最溫熱的地方。

又沒有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