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長黎哥哥也喜歡絲絲吧?……(2 / 2)

心尖蜜 觀櫻 5201 字 10個月前

在傅長黎那些“信”裡,一直強調讓她聽話,快樂長大,以後他會來接她。

會來嗎?唐絲絲堅定會來,長黎哥哥一定會來找她。

但春雨不確定,因為那些都是她胡謅的。

姑娘太可憐了,春雨想讓她知道,世上還有彆人在想著她,喜歡著她。

至於怕被拆穿?

春雨從來沒有這樣的擔憂,因為她覺得唐屠戶估計被人騙了,否則堂堂侯府,怎麼會用木雕來做信物?

起碼得是塊玉佩吧。

反正先讓小姑娘高興快樂,等唐屠戶回來就好了。

春雨心思百轉,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扛下來,半個姐姐半個娘似的照顧唐絲絲。

不過有時候她在想,會不會她保護的太好,讓小姑娘太過於單純了?

前幾天村裡小孩子們一起去水塘邊玩耍,也不知怎麼弄了一身泥回來。

春雨問唐絲絲,她隻說自己跌倒,後來春雨悄悄打聽,才知道是被鐵蛋騙的下了池塘。

“唉……”

歎完氣,春雨想到自己。

繼母錢氏有個弟弟,那人遊手好閒,肥頭大耳,正在唐家長住著。

這次去正好碰上,春雨又被對方騷擾,雙方爭執起來。

錢氏借此發作不給月銀,春雨隻能低頭,左手被打了二十板子,才拿到半吊錢。

那頭肥豬還放話,說隻要春雨跟了他,保證唐絲絲吃穿不愁。

可春雨不是傻子,若小主子沒了她庇護,還不知道錢氏姐弟會拿孩子如何。

也隻有夜深人靜時,春雨才敢愁眉苦臉。

但日子總得過不是?

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春雨選擇高高興興的陪著唐絲絲。

月亮被烏雲遮住,實在是看不清了,春雨便咬斷線,收拾收拾睡覺了。

沒過一會,便聽見外麵嘩啦啦的下起了雨。

村裡家家戶戶都熄了燈,隻能偶爾聽見一聲狗吠。

但遠處燈火輝煌的莊子裡,卻能聽見絲竹管樂之聲。

“外麵下雨了,看來明日走不了,否則濺起一身泥。”

剛進來的曹清平抖了抖肩膀上的雨珠,立在兩側的侍女立刻送上乾爽的棉巾,將最後一點潮濕吸走。

大堂寬敞明亮,每個桌子上空都吊著一盞燈籠,牆壁上嵌著精致鏤空的燭台,上麵蠟燭散發明亮的光芒。

兩邊是桌椅,坐著白日裡騎馬而過的少年郎們,嬉笑打鬨品嘗美食美酒,欣賞廳堂中央舞娘們的曼妙身姿。

光是裝著糕點的碟子,怕是就夠唐絲絲主仆過活月餘,更彆提主座上,主家手中價值千金的琉璃盞。

“長黎,姨母不讓你喝酒。”

曹清平半是無奈半是規勸,知道對這位小爺沒什麼辦法,隻能搬出他姨母,也就是傅長黎的母親,永安侯夫人。

坐在圈椅上的少年姿態懶散,一隻手隨著樂聲扣動桌麵,另一隻手則是端著精致琉璃盞,慢條斯理的品嘗佳釀。

薄唇上染了光澤,將他腰間玉帶上那顆寶石的光芒掩蓋。一雙瑞鳳眼狹長微挑,即便不笑也像是含著情誼。

他視線飄過來,曹清平下座的動作一頓。

傅長黎這雙含情眼,可真像極了姨母,不管看任何人,都像是含情脈脈帶著笑意。

可曹清平知道,他的表弟傅長黎,遠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般和善。

侯府日漸式微,姨母這個侯夫人怕也快做到頭了。又連年病弱,好不容易才勸出來到此避暑散心,今日卻又不舒坦了。

本來該靜養的,不過侯夫人念及來探望的孩子們,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出。

“怎麼了?”

曹清平思緒回籠,作勢又要往下,眼看著就要坐到墊子上。

“你衣裳沾了泥。”

十五歲的少年,聲音接近成年男子,低沉中卻又帶著明朗,合奏成獨屬於傅長黎的悅耳嗓音。

“哦,還真沒注意到。”

曹清平立刻彈起來,笑道:“若我坐下,這墊子連同椅子,怕是都要被你扔出去。”

傅長黎喜潔到了極致,沾了一點臟汙他都受不了,京城圈子裡的公子哥們都知道他的脾氣秉性,因此麵對他時會額外注意。

“罷了,左右衣裳潮濕,我換一身去。”

曹清平剛走,他座位上就來了個人,舉著杯盞敬傅長黎:

“世子爺,我敬您。”

傅長黎坐在那眼皮都沒抬,不緊不慢道:“我不喝酒。”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裡還端著琉璃盞,酒液雖淺,但還是有的。

這人麵上一囧,暗道果然如傳言中所說,永安侯府世子囂張跋扈,一身的傲骨。

看來求他幫忙怕是不行了。

來人把酒喝了,說了兩句好話後灰溜溜的走了,不過嘴裡小聲嘀咕道:“裝什麼裝,世子之位還不一定保得住呢。”

傅家兩個兒子,一個如星辰般閃耀,從小就被冠以眾望,如今在宮中當太子伴讀。

另外一個則是整天打馬逛街,無所事事,倒被賦予了世子名頭。

曹清平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就見廳堂裡少了好幾個人,而剩下的少年們麵麵相覷,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

絲竹聲未停,舞娘還在中間跳著胡旋舞,他走到傅長黎身側,問道:“長黎,發生了什麼?”

傅長黎手中的杯盞還在,但裡麵早就換成酸梅汁了,暗色的液體更顯手指凝白修長。

麵若冠玉的少年微微抬眼,“將不相乾的人趕出去了而已。”

少年聲音雲淡風輕,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曹清平卻是驚訝,轉頭看向外麵道:“雨勢更大了。”

若是騎馬,不可能安穩回京。若是不騎馬,怕不是要澆成落湯雞。

傅長黎放下杯盞,露出屬於少年人的頑劣笑意。

“與我何乾。”

曹清平一頓,轉了個話題道:“明日去找人嗎?”

“自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