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曹清平還沒緩過神時,傅長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而春雨這邊,回到唐絲絲不見的地方,再次詢問路邊的攤販可有發現異常。
剛問了沒幾家,就有人拍春雨的肩膀。她激動的轉頭,以為是唐絲絲。
卻不想肥頭大耳映入眼簾,黃牙散發著惡臭,擠眉弄眼喊春雨的名字。
“你做什麼?”春雨彈跳退後,皺著眉頭警告錢老疤。
“沒空搭理你,你要是敢騷擾我,我可喊人了!”
說完春雨抬腳離開。
錢老疤本來想是送“關懷”的,他把自己手頭的碎銀子攏了攏,湊了五兩,想著若是春雨“陪陪”他,就把五兩銀子給她,當買身錢。
“賤女人!”
一次兩次的不得逞,錢老疤惱羞成怒追了上去。此時春雨正走在一個巷子口,直接被錢老疤推搡著進了無人的地方。
倆人很快廝打起來。
原本春雨一個弱女子是沒力氣的,但尋找唐絲絲這口氣撐著她,硬是沒讓錢老疤得逞。
這麼久積攢的怨氣和恨意化作力量,春雨撓花了錢老疤的臉,還用頭上的木簪子劃傷了錢老疤,逃跑了。’
隻剩下錢老疤捂著臉,在地上打滾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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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分頭行動,傅長黎指揮侍衛去堵大路,認定若真是人販子拐孩子,大概會第一時間離開這裡。
但也不排除先將孩子藏起來的可能,所以傅長黎思考過後,順著當時出事的主街分叉,朝著小路追去。
也不知是他動作快,還是小姑娘命好,還真讓他發現了一點蹤跡。
曹清平的錢袋子被傅長黎發現,就在雜草堆裡。若不是傅長黎眼尖,還發現不了。
此處乃是一個十字路口,附近多是住宅。
傅長黎站定,少年眉頭一直蹙著,因疾馳胸膛起伏劇烈。
思慮再三,傅長黎抬腳朝著左手邊去了。
快晌午時分,日頭曬的人一腦門的汗。身上黏膩的感覺讓傅長黎不適,但隻能忍著。
身材修長的少年步伐輕輕的,躍過牆頭後,很快就找到掩體藏著身形。
就這樣,傅長黎翻了一家又一家,還差點被一戶人家養的大黃狗追著咬。
等又翻到一戶人家時,傅長黎累的沒了力氣,靠在牆上喘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少年修長眉眼掃過院內,發現有兩輛手推車後,他麵色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一個四間房的人家,此時門窗都緊閉,但能聽見有人說話。
炎熱的天氣,薄汗沁在少年額頭,他緩緩摸向腰間,拿出一把短刀。
刀柄華麗還鑲嵌著寶石,少年握著它手背繃緊,隱隱迸出青筋。
他走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甚至連院裡樹上的鳥兒都沒驚動,屋裡之人自然也沒發現。
“今天好,抓到一個硬貨。”
有個手臂粗壯的男人拎起一旁的麻袋,麻袋一直在動,像是有活物。
“打開瞧瞧。”屋裡另外一個人說話。
“是啊,最後一票,等天黑了我們就離開,先驗驗貨,看能賣多少錢。”
“哈哈哈哈。”
大概是因為在家的地盤,幾個人笑意沒收斂,混雜在一起讓唐絲絲腦子嗡嗡的疼。
她隻記得當時春雨姐姐背過身好像在哭,她低頭想拿自己的小帕子,可是有人捂住她的口鼻。
再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前烏漆嘛黑,唐絲絲害怕的嗚嗚哭,手和腳都捆著繩子,嘴裡也勒了布條,她什麼都說不出。
當眼前一亮時,麻袋裡的唐絲絲瞪大了眼睛,卻看見六七個陌生的男人,不懷好意的打量她。
“嗚嗚……”
“小丫頭長的怪好看的,”有個人捏著下巴打量,“就是歲數太小了,要是再大幾歲,直接賣去煙花柳巷,二百兩沒問題。”
“那好辦,現在也能賣去,”屋裡最壯實的那個哈哈笑,“養幾年不就成了?正是好調理的歲數。”
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可是唐絲絲什麼都沒聽懂。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珠,不斷地搖頭,像是要說什麼。
“哭的怪可憐的,要不,鬆開?”
“彆鬆了,若是大喊大叫招來人就遭了。”
“行吧,反正沒幾個時辰我們就走了。”
有人把唐絲絲從麻袋裡拎出來,掐著後脖頸子像是拎貨物似的扔在地上。
而後屋裡的人都離開,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唐絲絲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眼淚順著臉頰往下落,嗚嗚的哭。
過了一會,就聽見院子裡有動靜。
唐絲絲哭聲小了一點,努力撐著耳朵,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聽金石相擊的聲音,但隻持續了幾息,然後房門砰的一下被人暴力踹開。
兩道陌生的身影訓練有素的進來,守在兩邊後,又進來一個人。
時值晌午,陽光明媚。
逆著光而來的頎長身影看不清楚臉,可是渾身都是矜貴氣質,朝著唐絲絲走來。
直到他走到眼前蹲下,手指靈活的解開唐絲絲的束縛,唐絲絲才反應過來,猛的撲到來人的懷裡。
“嗚嗚……長黎哥哥……嗚嗚”
小姑娘身量矮,還沒到傅長黎的胸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悲傷不已的樣子。
“長黎哥哥……”
小姑娘一聲疊一聲的叫人,像是和傅長黎極為熟稔。
門口侍衛對視一眼,雖然疑惑但選擇默不作聲。
而傅長黎——
他大力掰開小姑娘的胳膊,麵色漲紅暴跳如雷。
“你敢把鼻涕抹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