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絲絲被推的頭暈眼花,起來後見倆人一起欺負人,自知打不過的唐絲絲飛奔出去,片刻後就將李叔李嬸子叫來。
“殺人啦!快來人啊!”李嬸子大喊大叫,和李叔上前幫春雨。春雨掙脫了束縛,不忘踹錢氏兩腳。
周圍的鄰居全都聞訊而來,春雨傷在臉上,錢氏傷在肚子上,誰處於弱勢一眼便知,所有人都幫春雨說話,最後村長都來了。
錢氏白著臉,捂著肚子還在罵人,村長嗬斥道:“行了,嘴巴放乾淨點。”
滿滿登登一屋子人,全都站在春雨那邊,李嬸子等幾個婦人更是憤憤的看錢氏,鬨得錢氏頭皮發麻。但她還是嘴硬,道:“村長,春雨踢我肚子了!”
“是你先罵人還打人的。”
一道甜糯的聲音斜插進來,竟然是躲在春雨身後的唐絲絲。
她一直很害怕錢氏,可現在卻站了出來,勇敢的護住春雨,指控錢氏:
“村長爺爺,我都看見了,是他們先跑來罵人,還按著春雨姐姐,一直扇巴掌。各位叔叔嬸嬸,是他們欺負我們,還推我。”
說著,唐絲絲亮出右手,小孩白嫩的手掌上全是血。
“姑娘!”春雨急的不行,李嬸子等人心疼的哎呦,恨不得撕了錢氏。
方才錢老疤推人的力道大,唐絲絲皮膚又嬌嫩,手心劃了一條大口子,幸好不深,血已經自己止住了。
可春雨還是心疼的厲害,這麼多年她都沒能讓唐絲絲受過傷,他們竟然隨意的推她。
剛才被打的時候她都能忍住不哭,可現在春雨忍不住了,抱著唐絲絲哭起來。
多年以來二人相依為命,所有人的苦難都被春雨擋住,留給唐絲絲的是美好一麵。可壓著的情緒哪能消失呢,隻會慢慢積累,等春雨挺不住的時候,井噴似的爆發。
唐屠戶生死不知,沒錢沒人支撐,唐絲絲就是春雨的命根子。
“姑娘,對不起……”春雨又心痛又愧疚,唐絲絲感受到她的情緒也跟著哭起來。
兩個淚人抱作一團,聞者傷心見著流淚,更讓眾人討厭錢氏,甚至村長大手一揮,厲聲道:“我替春雨做主了,你們三人趕緊給我走!不許在這村子出現!”
“對,讓她滾!”“呸,害人精趕緊走。”
錢氏驚慌:“你們沒權利趕我走,這是唐家,我是老唐媳婦,這是我家!”
李嬸子重重的呸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人家老唐不在,你就這麼對絲絲?唐絲絲是她爹的心頭肉你不知道?仗著人家爹不在,就欺負人家孩子,看老唐回來怎麼收拾你!”
“後娘就是不行,看給孩子瘦的,如果不是春雨,孩子就得被她折磨死。”
“是啊,趕緊走,彆在這欺負人!”
七嘴八舌的聲音,李嬸子甚至彪悍的上前趕人。錢老疤本想反抗,但他二十多的年輕人,直接被李叔推了個跟頭,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三人隻能夾著包裹,灰溜溜的坐上毛驢車走了。
“我呸!”李嬸子對著他們的背影還吐了一口吐沫,這才進屋去。
“事情解決了,都回去該乾什麼乾什麼,”村長發話,眾人就都走了,李嬸子幾人留下來照顧春雨。
“我說春雨,你是不是傻,明知道對方好幾個人還敢硬碰硬。”李嬸子語重心長道:“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就大喊,我們都過來幫你,免得你受傷。”
春雨先給唐絲絲包好手,才處理她自己。臉頰被打的紅腫,瞧著怪可憐的。
“沒事,”春雨笑了,“人走了,落的清淨。”
而且賣身契也拿回來了,沒花一兩銀子,這是好事。
幾個嬸子幫忙把屋裡收拾了,又各自回家,把之前春雨送的雞鴨鵝都帶回來,感動的春雨又要哭。
“哭什麼,傻孩子,我們就是幫你養幾天而已。”幫忙把院裡收拾好,家禽喂了食,幾個嬸子這才離開。
鬨了一上午,唐絲絲累的在炕上睡著了,所以老大夫來的時候她不知道。
“不行,還得再敷一天,”老大夫講解道:“藥沒吸收好,到時候恢複也不行,而且你不能總動,最好就躺著。”
春雨連連點頭,朝老大夫要了外傷藥。老大夫給了,同時也看見唐絲絲手上綁著的布料。
回去之後,老大夫去了主院。
“那邊怎麼樣?”趙櫻蘭輕聲細語,老大夫卻不敢怠慢,趕緊將所見所聞都說了,不忘說唐絲絲受傷的事情。
趙櫻蘭美人眉微蹙:“到底是鄉野丫頭,冒冒失失的很容易受傷,家裡又沒個妥帖的人管教。”
旁邊的大丫鬟明白趙櫻蘭的意思,本來就對這樁婚事不滿,如今更是覺得對方上不得台麵。
也是,侯府出身的傅長黎,合該娶一位大家閨秀,而不是鄉野小丫頭。
隻是……昨日世子說的明白,婚事定下就是定了,而且是侯爺定的,他們不能更改。
趙櫻蘭卻是想的更多:“大不了多給些補償就是,不就是銀子嗎?侯府多的很。”
趙櫻蘭咳嗽了幾聲,老大夫上前給她診脈,勸解道:“夫人要放寬心。”
藥能治愈身體,卻無法治愈心裡上的傷痛。趙櫻蘭鬱結於心,所以才久治不愈。
等老大夫走後,大丫鬟端來湯藥,趙櫻蘭歎氣後還是喝了。
“傳我的話,從庫房裡撥五百兩,送到唐家,對了,婚書和信物一並取回來。”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