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差事 聰明的川赤子撞上笨手笨……(2 / 2)

“姑奶奶,您這是要做什麼!”杜衡護著身子驚呼道。

雲旗白這家夥一眼道,“今晚去天璣橋,跟老娘把那川赤子押回來。”

“天……天璣橋。”杜衡聽著後退了兩步,手都嚇得放了下來。

雲旗斜眼瞟過去,見這家夥乾巴巴的身子,很是不屑地嘲笑道,“怕什麼,吃口草都比你有味。”

杜衡怕得要死,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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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吃過晚飯,雲旗便在院子裡等杜衡。

弦月從黃昏時候開始就已掛在了東南方上,隻淡淡的,有些退卻的模樣。

天還沒有全黑,霧氣蒙蒙的,像是罩上了一層細紗一樣。

杜衡抱著往生冊耷拉著腦袋下樓梯來央求道,“姑奶奶何不饒了我。”

雲旗眉頭一皺,白這臭小子一眼。

正扯著他的領子往西角門處走時,忽見九牧推開了窗子。

杜衡像是見到救星了一樣,朝著窗子裡的九牧裝可憐。

“雲旗。”九牧急切地喊一聲。

雲旗鬆開杜衡仰頭看去,帶著狠勁,盯著那九牧看,不發一語。

“保護好杜衡。”九牧很沒底氣地說道。

隻聽雲旗冷哼一聲,再拖著杜衡走開了。

雲旗走後,大司命便去天權苑中布置好了結界。

這天權苑隻除夕祈福時對外開放一次,其餘基本就是布結界用的。

四周布著濃厚的星辰結界,由一高一矮兩個白衣小廝看守。

這次法陣設得並不複雜,隻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子,四角放著新取的蘭花以及新取的紅蓮。

再有數盞酥油燈圍在天權苑四角。

大司命將手中的折扇打開,拈出一團雲氣來將折扇放在八仙桌子中間。

突然一道白光從折扇中破出來,像是水流一樣,蔓延開,直至包裹了整個天權苑的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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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麵上浮著一層薄薄的霧,煙氣升騰,像極了一副水墨畫。

晚風有些涼,吹得杜衡那小子很是清醒。

雲旗坐在天璣橋的青石板沿上,垂著腳仰頭看天。

一時星河流轉,草香淒迷。

那杜衡自然沒有這麼好的興致陪著雲旗賞景,隻盼著快快交差了了事。

“姑奶奶不會是眼花了吧,這一代風平浪靜,哪像是有什麼川赤子的。”杜衡看著風平浪靜的河麵,小聲地嘀咕抱怨道。

“來都來了,彆傻等著。”雲旗抬眼示意杜衡往蘆葦蕩裡去,“你倆同宗,他不怕你。”

“姑奶奶你饒了我罷。”杜衡縮著肩膀祈求道。

“身為一個鬼,還有怕黑的!”看著杜衡那慫樣,雲旗很是不屑地說道。

“川赤子專門靠學嬰兒聲誘惑進他的無底沼澤,何況,綠油油的,模樣實在是……”

“哪這麼多廢話。”雲旗信手拈出一朵粉色花瓣拋至杜衡眉心處。

這雲旗最擅長桃花陣法,待到桃花融進了杜衡的身體裡,她這便能夠操縱著杜衡的雙腿進了蘆葦蕩。

月亮穿進雲層裡麵去,天忽然就陰沉暗淡了下來。

杜衡額頭上冒著汗珠,雙腳又不聽使喚地朝前走。

風忽然止了,夜蟲嘟嘟唧唧的叫聲清晰可辨。

一團小蟲在杜衡的眼前、耳邊盤旋。

突然,前麵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

一步之內吧唧吧唧的咂嘴聲特彆明顯。

吧唧吧唧......

杜衡緊張地低眼看去,在離自己不足一步的地方,一綠瑩瑩的家夥抱著一團肉,貪婪地舔著血。

定睛一看,杜衡好歹瞧到了廬山真麵目。

紅繩箍著一條衝天小辮,嘴角四周全是血。

光著右腳上有一處已沒了皮肉,露著趾骨,見了不禁毛骨悚然。

杜衡雙腿發軟,緊張到連呼喊都忘了。

哆哆嗦嗦地打開往生冊時,這笨蛋竟緊張到連冊子都掉在了地上。

受驚的小家夥抬起烏黑的眼睛來,這家夥,圓圓的大眼裡竟然各有兩個黑眼球!

川赤子晃悠著小腦袋,打量著眼前這不怕死的家夥,然後咧開嘴,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一雙小綠手悄悄探了過來,一把抓住那杜衡的腳,杜衡啪嗒癱坐在地上。

花瓣從杜衡的眉心中飛出來,彈回到雲旗手裡。

雲旗意識到事態不對,猛地跳進蘆葦蕩中。

也不顧驚擾到那川赤子,大聲喊杜衡的名字,慌張尋找。

而這杜衡雖然是鬼,但受了天樞府的福蔭庇護,對川赤子這類高出兩階的魅來說,簡直是一頓豐盛的補餐。

且杜衡從看到這家夥的眼睛那一刻便著了道,呆傻地坐在那,眼神迷離,渾然一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