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聽到雲旗的動靜之後,早早就準備好了乾坤口袋等待著。
等到雲旗快速跑進天權苑裡,大司命猛地接過手,將那川赤子往口袋裡一送,丟進方才做好的結界裡,這事情便算是成了。
不料!還未等這雲旗喘一口氣,忽然見到那結界之中燃起了碗口大的火苗!
頃刻間那四角的蘭花、紅蓮被熏得烏黑。
大司命也被嚇了一跳,急忙將畫著符咒的桌布抽下來,將這火源扔在了地上。
如此這天權苑的千百張帷幔、神幡才得以幸免於難。
一陣妖風襲來,幡鈴叮當作響,很是詭異。
那乾坤口袋跳動著,裡麵不斷地傳出來尖銳的哭喊聲,眼瞧著那川赤子幾乎要將乾坤口袋衝破。
大司命大驚!
心想著,這家夥恐怕早就不是魅了,真要發作起來,怕是沒誰能降得住它!
趕緊下了一道安息符咒,將那川赤子連同乾坤口袋一並鎮壓在天權苑的正殿裡。
在正殿裡小心地從川赤子身上取下一縷頭發來,又命一紅衣小廝去蘇鐘樂那邊要了琉璃燈送去天璿苑候著。
加固好結界,再三強調著讓那倆白衣小廝看守好,大司命便讓雲旗隨著自己回到天璿苑中。
擯退了那些服侍的小廝們,關上門來點燃那一縷頭發。
大司命準備借著那煙氣升騰出來的咒文符號,細細算出這家夥的來頭。
可誰知,這雲旗剛點燃那縷頭發,心頭便猛地一驚!
“怎麼會……是白煙!”雲旗驚呼道。
尚在驚訝的大司命著急地走到燈前麵來,再三確認!
白煙,便是半神族的。
當得知這川赤子身上流淌的是半神的血時,大司命不由地慌了神。
再根據那煙裡符文去推算時,卻又發現,不同之處很多,根本就無法繼續下去。
這家夥的命格,好像是被改動過了!
“難不成是魔!”雲旗脫口而出。
“還未至此,但,怕是蓄謀已久。”
“大司命的意思是……這川赤子是被操縱的?要玩一出借刀殺人?”
雲旗一向口無遮攔,嗓門又大!大司命神色慌張著朝門外看去,見沒有小廝才放心下來。
雖沒回應,不過看大司命那表情,八成是被雲旗給言重了。
“川赤子這事,你莫要再插手,保命要緊。”
雖然說這雲旗還一心惦記著自己的法器,可見大司命這神情,料想這事情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了的,隻得答應下來。
辭了大司命,雲旗心事重重地回房。
一時想得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坐在樓梯拐角的九牧。
“雲旗。”
突如其來的聲響,把雲旗嚇了一跳。
“要死了!”雲旗罵道,“大半夜不睡覺,你來找我做什麼?”
“感謝你救了杜衡。”九牧起身,扔過去一個果子。
雲旗側臉端詳,不禁奚落道,“也對,你那小畜生也就值個果子。”說罷咬了一口,正推門進屋。
“你與大司命的對話,我全聽到了。”九牧的話叫雲旗怔在原地。
平息了好久才佯裝無事的笑道,“什麼對話,再胡說老娘削你!”
“我有一法子,能解這天虞山的災殃。”九牧說著,擠進雲旗的房裡。
雲旗跟著進去,關門冷笑道,“不防直說。”
“魔是積怨而生,一般神力招數奈何不了這家夥。”
“用你在這廢話!”雲旗盤腿坐到椅子上,不屑道。
“可這萬事萬物都有其母。”九牧平靜地說道,臉湊到雲旗麵前來,貼近著,叫她好不緊張!
“說得輕巧,誰知道這家夥是何年何月生在誰家的!說不定是幾萬年前的魅,去哪找他的母親。”
“這倒不像是你了。”九牧聽罷這話冷笑道,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你不是最擅飛花入夢。”
見雲旗仍有顧慮,九牧再說道,“找準了羈絆,一切才好說。”
雲旗聽罷覺得九牧的話在理,心中瞬間鬆快了大半。
在九牧離開之後,雲旗趕緊寫了一道連心桃花符,用一張進了那川赤子的夢裡。
隻要這川赤子的母親還在天虞山,這小家夥入夢時,這另一張桃花符便會有感應,飛入其母親的夢中。
是夜子時,壓在圓桌上的桃花符忽然躁動起來,散著淡淡地粉光。
嘩啦一計破碎之聲,這符咒散進空氣裡,再也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