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的三味真火 川赤子大鬨天樞府,鬼……(2 / 2)

那川赤子忽齜牙咧嘴,張牙舞爪,伸出手欲撓去。不料被那火給灼傷,嚇得他急忙將手縮了回去。

川赤子眉頭一皺,麵向凶狠。

清和大人一點都不怕,含著眼淚,哽咽著說一聲“小稚,是娘。”

川赤子凶相漸漸平和,眼睛直勾勾盯著清和大人。

燈火縹緲,酥油燈散落了一地,風不緊不慢地吹著,火光不緊不慢地飄搖著。

川赤子那四個眼珠一轉,忽然笑了起來,舉起兩隻小手,想讓清和大人抱抱。

說也神奇,這清和大人竟然將這川赤子從火圈中抱了出來。

川赤子在清和大人懷裡咯咯笑著,忽見一團黑氣從他身上散去,直奔著屋脊去了。

一眾見此情此情,隻顧著吃驚呢,竟都沒注意到那川赤子身後倏忽消失的黑氣。

隻大司命自己注意到,抬眼看過去,正對了屋脊上一對綠幽幽的眼睛。

那像黑貓的家夥扭頭看一眼大司命,似是挑釁,再縱身一躍,消失得無影無蹤。

“離......洛”大司命在心裡驚呼出了這家夥的名字。

清和大人抱著川赤子破涕為笑,跪在蘇鐘樂麵前祈求道,“千錯萬錯,都是做娘的錯,他還這麼小一隻,什麼都沒經曆過就被拋進弱水河裡。他不知道什麼殺神殺妖,他就是為了找娘!是我這做娘的該死,求大人饒了他……”話還沒有講完,便已經泣不成聲,很是心疼地去撫摸川赤子的小手。

那川赤子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清和大人。

川赤子一笑,那蘇鐘樂手中的胎發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

蘇鐘樂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本就夾著對清和大人的偏見,又覺得清和大人在這裡這般賣弄,八成是裝模作樣!

既然如此心疼孩子,當初為何又丟他進河。

蘇鐘樂自然不會空憑著這出戲饒了她。

看一眼清和大人,皺眉說道,“罪就是罪,犯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說罷,伸手就扯去了清和大人項上的神職金鎖。

這神職金鎖可是半神圓滿的信物,蘇鐘樂這一做,不僅是廢了清和大人的神職,且叫她連個半神都不是了。

之前偷襲的禁術,在沒有神職護體的情況下漸漸顯露出來。

頃刻間,清和大人的頭發全白了。

這清和大人直接從尊貴的神降為人,再無法轉世輪回。

胎發已逝,自然是沒什麼好顧慮的,蘇鐘樂舉起燒魂燈,當即就要燒了這一對母子。

大司命突然出手,將那燈芯滅掉,說道,“這川赤子已沒了魔性,放他們一條生路,由著他們自生自滅去。”

大司命放話,蘇鐘樂再有不甘,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倒是雲旗,一臉的不樂意。

這下,桃花簪沒了不說,川赤子的事也白忙活一場。

心底那叫一個不甘。

蘇鐘樂遲疑地將燒魂燈收起來交給紅衣小廝,再恭恭敬敬地跟著大司命回天璿苑去了。

清和大人抱著川赤子給大司命行了大禮,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艱難地起身,踉蹌地出西角門去了。

也是在當天晚上,那清和大人便去世了。

關於川赤子與清和大人的事情,大司命給見過的眾小廝都下了封口令。

就此這城中的半神們渾然不知。

蘇家的後輩們,除了清和和那在場的紅衣小廝,也是皆不知其緣由。

隻當是清和大人命當如此,在最緊要的關頭無法排興做神。

清和大人送葬去陵園的那天,天虞山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棺材行至天璣橋時,有半神看到在那茂盛的蘆葦蕩中,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拉著手,靜靜站著,注視著這邊送葬的隊伍。

見者都說是隔著雨,看不清楚。

具體是誰,後來也沒有管的也沒有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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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這雲旗丟了桃花簪,找不回來的話,又得重新穿黑衣,重修一遍畫符咒。

重修!這得是多丟臉的事情,被那元文稷聽說了去,不得嘚瑟死!

想想就難受!

所以這幾天雲旗總是神出鬼沒的,在玉衡府乾完差事之後,便早早地下職,在這天虞山各處尋找著自己的桃花簪。

溜進搖光台裡,幾乎找遍了每一處縫隙,連桃花簪的影子都沒有找見。

從天樞府到玉衡府的路,甚至是天璣橋的蘆葦蕩中,雲旗都耐心地找了個遍。

仍舊一無所獲!

仔細回想著自己最後一次用簪子的情形,就是在中元節的大祭那。

突然,那個撞了雲旗一下的黑衣人猛地被記起,雲旗便料定,十有八九是被算計了!

“難不成……難不成是離洛對我下手?”

這家夥很是自不量力地想著,正籌謀著怎麼去跟大司命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