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風吹火,燒著我了! 沒腦子的九牧,……(1 / 2)

這鬼宿苑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聽著名字像是一座宅院,但其實不然。

隻有四麵刻著密密麻麻符文的牆圍著,再有一個威嚴的門口房梁罷了,院內並無什麼屋舍。

正對著門口有一鐫著盤龍的影壁牆。

影壁牆前麵砌出的台階上放有一把麒麟紋樣交椅,交椅兩邊的平地上個又放了兩把椅子。

以往審訊,正中間的不是天樞府的大司命坐,就是像蘇鐘樂這樣的大管事來坐。

而那兩邊的,從來都是空著。

這在以前是個什麼樣的分配,什麼樣的座次無從知曉,反正自打蘇鐘樂接管著天樞府的事情以來,隻許主審的位置上有人。

但凡需要天樞府來審訊的案件,交由一個人審理就隻由一個人做主罷了,其他不論是何地位與身份,一句話都說不得。

這也是蘇鐘樂立下的規矩。

從影壁牆走出去三步的距離,砌出一過小腿高的台子來,這就是那待審的小子家夥們受審的地方。

那台子雖然不大,但也能容得上十個八個的人一同在上麵接受審訊。

圓圓的台子,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有一尊泥塑像。

灰丫丫的,魑魅魍魎的模樣,辨不出到底是何物來,總之很是嚇人。

不論是你這罪行已經敲定,還是疑雲重重,既然到了這鬼宿苑來,那就統一按照罪犯來對待。

所以,台子下麵另有折磨刁難的玄機。

台子的下方,有幾個空巢,用以儲冰或是點火。

上審訊的台子是要赤著腳,如果是在夏天,會有專門的小廝負責在空巢中燃起火來。

若是在冬天,又有專門的黑衣小廝寫出寒冰符文來,叫這台子冷得骨頭發麻。

此刻隻是杜衡那個小子一人可憐兮兮地跪在那烈火正盛的台子上。

好不可憐!

本就是酷暑的天氣,又用火蒸著。雖然說台子還未完全熱起來,但也是痛苦難耐。

蘇鐘樂在影壁牆下坐著,雖然不曾看著杜衡一眼,但那小子早已經嚇得大氣不敢出,更彆提是抬頭張望了。

院落中,那高大的古樹隻管著晃著葉子,自在的鳥雀隻管起起落落,絲毫不搭理這些神啊、怪呀、鬼呀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隻管忙著自己的。

正當是青瓦屋頭槐影暗淡,半掛夏風半盞日光。

三千尺的熱氣燒紅半天的雲彩,退不下的熱浪烤得杜衡頭暈眼花。

不如就一刀戳死了才好!

再說這九牧著急忙慌地趕到天樞府的時候,蘇和鈴正帶著杜仲杜鬆另外兩個招魂鬼和掌藥的蘇麻行到天樞府的西角門。

蘇和鈴對九牧施禮。

可這九牧一心隻想著杜衡的安危,眼中哪還能看得見其他人,所以理都沒理就衝進了府裡去。

九牧這小子今天有些奇怪,身上帶著一種風,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總之與平日完全不同。

不再像是那沒有丁點神力的草莽小子。

遙遙望去,竟有大司命的風範。

那些個忙差事的小廝不由心頭一驚,愣愣地看住了。

元耀靈正在跟負責結界的白衣小廝說著些什麼,忽然間感覺一股強大的靈力衝進了天樞府中,腕上的銅鈴手釧也跳動了一下。

站在廊下的她抬頭看去靈力衝撞過來的方向,可巧正是打九牧那邊來。

元耀靈暗暗驚訝,急在手中拈出一股靈力,追過去打算探一探根底。

誰知那追去的靈力竟然被九牧這臭小子給吸收掉了!

“莫不是開竅了?”元耀靈疑惑。

雖然也替這臭小子高興幾分,但元耀靈仍舊是冷著臉,不苟言笑。再跟那白衣小廝說上兩句,請那小廝退下去了。

正要提著裙擺回天璿院時,一打眼看見蘇和鈴那一群半神們正朝著鬼宿苑的方向去。

元耀靈轉身進了天璿院的正門,再不緊不慢地進正堂裡麵去。

大司命正在案桌上翻看著各個府上地上來的折子。

元耀靈小心翼翼地站到大司命旁邊去,遞個眼神出去,趕緊地叫粉衣小廝換上了茶水。

之後恭恭敬敬的侍奉在側,等候著差遣。

“怎麼,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大司命看穿了元耀靈的心思,合上手頭正看的那折子,語氣和緩,很是平靜地問道。

“蘇鐘樂大人又在鬼宿苑裡起了審訊的台子。”

“為的何事?”

“原是東曦府裡丟了絳雪神藥,懷疑到杜衡頭上了。”

“陪審的有誰?”大司命再問。

“東曦府的管事蘇和鈴在那。”

“不過就是幾個府裡的管事紮堆罷了,由著他們爭去吧。”

元耀靈沉思了片刻方又平靜地回道,“方才我瞧見九牧往亢宿苑的方向去了。”

一聽這話,手中拈著折子的大司命愣了一下,心中暗暗思忖,“這個時辰,原也不是九牧能趕回來的時候,怎麼偏就今天這麼快?”

又端起茶來,隻並未喝一口,凝神想了半晌,這才起身也往鬼宿苑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