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有約定在先,花九州也成功地降服了那水坐頭,你差小廝傳他進來罷。”大司命對著元耀靈吩咐道。
又不去叫雲旗先走,招呼她坐在左手邊的客椅上。
等元耀靈退出正堂去吩咐粉衣小廝,大司命開口問那雲旗道,“玉衡府近來可好,有出什麼異樣不成?”
“結界步得周密,沒起什麼波瀾。”
“如此甚好。”大司命溫和笑著,點了點頭。
“那法器的事,你也彆太著急,近來天虞山上不太平,林子裡還是少去。”
“我有些分寸。”雲旗仍舊是一副驕傲的腔調。
“凡事你還是得多提點著點九牧,彆叫他倦怠了。也看顧著他,不要叫他到處亂跑才好。”
“若說是幫,我自然是竭儘全力地幫他,可大司命,您說是管著他,我哪有這個本事。”雲旗玩笑。
大司命聽罷歎了一口氣,又是自嘲,“九牧確實是耽誤了你,日後的補償都是有的。”
“全仰仗您收留我罷了,再奢求豈不就是我貪得無厭,幫一把,左不過是都巴望著他開竅呢。”
大司命聽罷也隨著雲旗笑笑。
“我聽聞那日你替九牧受了鞭刑,這身上的傷可有好些?”
“已經大好……隻是九牧那家夥,怕是還要難過上幾日。”說著厭惡九牧,嘴上還老離不開他。
這姐姐疼弟弟,確實是實打實的。
“庫房裡還有一味絳雪神藥,我等叫蘇鐘樂取了出來給你送過去,以後他受他的罰,可彆再像這樣慣著他。”
一聽到絳雪神藥,雲旗當然是樂意。
這服了能增長神力的玩意兒,來者不拒,且多多益善!
雲旗方回了一句“是。”便見元耀靈引著花九州那小子進正堂來。
本來扛著的木藤,被花九州從肩頭上卸下來捧在了手裡。
然後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呈給大司命看。
又低著頭更加恭敬地說道,“賤民花九州,已經降服了那水坐頭,特將其真身呈現給大司命,敬聽大司命您的吩咐。”
大司命從花九州的手上接過那枯藤來,細細地看了,是水坐頭那妖怪的真身不錯。
又探一探那真身裡麵藏著的靈力,發現除了水坐頭自身的修為,又有些絳雪神藥的影子。
這便是了。
果真就是離洛那家夥搞的鬼。
既然是水坐頭的真身,那勢必會成為一件上好的法器。
大司命的手指在那枯藤上一劃,果然見那枯藤身上有淡粉色的光芒閃出。
雲旗還以為會是個什麼寶刀利劍之類,索性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花九州雖也好奇,但是始終跪地俯首,不敢抬頭看一眼。
可誰知,這一陣光芒褪去後,到頭來得到的竟然隻是一把古琴而已。
雲旗平日裡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笛子管簫,琵琶古琴一類的法器。
覺得都是些花花架子,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期待的神情從她那專注的神情中陡然消失,這丫頭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沒心思再管花九州要封神還是封鬼的後續,轉身欲去。
可誰知這雲旗走了沒有兩步,那古琴從大司命的手中掙脫。
出乎意料地飛起,急急地朝著雲旗追過去。
這東西突然就鑽進自己的懷抱裡麵,把雲旗嚇了一跳。
發懵癡傻了一刻,趕緊地甩手,欲將這把古琴給扔出去!
什麼勞什子!
可誰知雲旗剛抬手一拋,那古琴複又飛回來。
“這是他娘是做什麼!”雲旗實在是不想接,著急轉過身子去,也不顧那些禮節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大司命抱怨道。
“你與它有緣,這便是你的法器了。”
一聽這話雲旗心頭一涼,似有重拳擊在胸口般,氣喘煩悶!
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嘛!
最不喜的就是弄這些矯情造作的玩意兒,如今要用一把古琴當法器,豈不是比要命更糟糕百倍千倍。
“我才不要這勞什子!我又不善撫琴!也不屑撫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雲旗說罷又將這古琴往地上摔去。
一旁的元耀靈趕緊上去攔住,“小祖宗,這可使不得,沒有了這法器,咱們可就是要一生用符咒了。你再不中意,也是命中的東西,逃不得。法器僅此一件,衝動不得。”
“這是一件好事兒……你不一直都盼著。如今來了,你竟又想躲開,哪有這樣的道理。”大司命也跟著勸解。
“有了這法器,我又不會用,有跟沒有又有甚區彆,聊勝於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