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向布魯斯的目光充滿了不恰當的探究欲,他的問題過分尖銳而冷酷,完全不像一個普通漁民能問出來的。反而像知道某些內情的人,比如在布魯斯義警生涯中常見創造了怪物的科研員。
這種時候就不能示弱了。作為一個獨自活下、夥伴全無的孤膽英雄,布魯斯露出了憤怒的神情,為夥伴的死亡被麵前這個無知愚蠢的青年侮辱而憤怒,他怒吼著:“你懂什麼!是不是你把那頭怪物驅使來的!你救我是不是想要滅口!都是因為那個有著四個頭的怪物,莉莉她才。混蛋!”
眼看被救上來的幸存者揪著他的衣領衣服要打人的架勢,青年露出被嚇到的樣子,慌忙解釋:“不不不,我隻是一個記者。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記者證,在這、這裡。”
他手忙腳亂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片,看上去像被水浸泡過的樣子。布魯斯凶惡地從對方手裡奪過,看了眼。
青年的名字叫艾提安,姓氏的部分被泡的花白無法辨彆,照片也掉了,但確實是一張記者證。他自稱是一家附近小報社的記者,為了出名來尋求獵奇新聞,在從線人口中得到這附近一帶常有多頭鯊魚奇襲路人事件發生後,他立刻動身來到此地。
不過艾提安和布魯斯不一樣,他原本也是準備用和布魯斯借口打入小鎮,但他的線人在知道艾提安的計劃後離開表示,記者可以借他的身份進入小鎮。
他就是小鎮出來的原住民,因為從小對家族的怪異習俗的憎惡,越發學習越對村子裡麵的種種事情感到無法理解,最終以上大學的借口離開村子。多年未歸,隻是每月會給父母寄去一封信件和金錢。前幾個月他父母寄來的信提到他的母親身體越發異常,似乎於人世不久。因此他和父母的通信更加頻繁,希望勸父母來城市裡治病,也正因此知道了鯊魚怪物傷人的事件。
尤其是兩周前,他的父親說他的母親快離開了,希望他能夠在母親走前回去再見一麵。可線人雖然很掛念父母,但他實在對漁村有抹不去的心理陰影。所以在知道艾提安的打算後,提出他可以把自己的身份借給艾提安,但需要艾提安代替他陪伴母親至臨終。艾提安知道後當然不會拒絕,甚至還答應對方願意給艾提安露他母親臨死前的視頻。
“不過是騙子啦。他的父母根本沒有死,而是變異了。這個村子的所有人老了以後都會變成半人半魚的怪物,進化徹底的怪物都會回歸深海。是不是聽上去很神奇,就和多頭鯊魚一樣獵奇,你還是我在這一周見到唯一一個說從多頭鯊魚嘴裡活下的人呢。
所以,韋恩先生,您真的碰到有四個腦袋的鯊魚,還是你也想在這個鄉下漁村裡找到什麼呢?要合作嗎?我可以幫助你光明正大進入村子哦——”
青年記者笑嘻嘻向布魯斯發出邀請。或者可以稱得上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