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達米安終於在商場的地麵停車場上停下時，莉莉的眼睛已經失去高光。作為一個秩序環境下被保護極好的女孩，她人生最大的挫折也隻是被反政府分子綁架被海豚綁架，多數時候可憐的女孩都處於昏迷狀態。

這是她第一次清醒狀態下接受飛車體驗，莉莉甚至沒有做過遊樂園的過山車，她喜歡會唱童謠的旋轉木馬。

“保爾嗚......”

在車子停下近一分鐘的時間，她勉強找回自己的理智，發出如幼貓嗚咽的聲音。被點名的保爾迅速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湊過去抱住莉莉。女孩湊近和男孩貼住臉頰，保爾甚至能感覺到莉莉因恐懼而顫抖。

好一會，或者隻是幾秒。在達米安不耐煩的詢問聲中，莉莉終於恢複了理智。她仍親昵地和保爾相擁，手掌抓著保爾的手臂，似乎想從他身上汲取力量。

“下車吧。”

莉莉的語氣平緩帶著安撫的意味，難以分辨她是在安慰保爾還是為了安慰自己。女孩解開束縛也是保護著自己的安全帶，抓著保爾的手下了車。達米安正在不遠處等著他們，他忽視保爾警惕的目光，用審視地打量了莉莉，神情自然帶上了一分挑剔：“你連車都坐不了嗎？”

“我不喜歡做快車。”莉莉誠實地回答。她手依舊抓著保爾，腳步都顯得輕浮。

“太虛弱了。作為普通人，你的體質也太虛弱了。”

達米安不再看向莉莉，而是把目光轉向她身邊的保爾，以命令的口吻道：“等會提東西。你替她。”他神情自然浮上一絲輕蔑。“彆和我說你連一個小女孩都比不過。”

保爾的關注還在莉莉身上，他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達米安是在和他講話，想要點頭。但莉莉忽然加大了抓著他的手臂的力度。

“我不喜歡你和保爾說話的語氣。”她皺起眉，向前一步擋在保爾的麵前，語氣乍聽上去和平時完全沒有區彆。“保爾是我的弟弟，但不是你的兄弟。所以，

離他遠點。”莉莉加重語氣，努力讓自己顯得更不好惹更有氣勢。向達米安警告道。

然而被警告的對象卻不以為意，他反而覺得姐妹這個樣子很搞笑，就像一隻努力豎起耳朵但隻是讓耳朵甩動幾下的兔子。毫無威脅性。也就隻有她身邊那個笨蛋超能力者吃這套，太蠢了。

“但他得跟著你，就要聽我話，兔子（Bunny）。”

放完狠話的達米安完全不在乎對方的反應，隻是轉身獨自進入商城。希望他愚蠢的姐妹出門不會連錢包都不帶，他漫不經心地想著，否則她隻能和她親愛的笨蛋弟弟一起走回韋恩莊園。

前提是她知道韋恩莊園在哪。

“我們還要跟著他嗎？”保爾小聲提問，他察覺到先前的爭吵似乎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達米安的身份、莉莉的身份，除此外大家都是高高的大人，他們兩個的身高在人群中也過於顯眼了。

保爾不在乎這些小事情，但他不希望這會為莉莉帶來危險。達米安說的沒錯，莉莉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