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分明沒在此屋內感應出任何生靈的氣息波動!
大驚之下,駱長青險些就一個劍訣打過去。
然而下一瞬,寢被從中破開,頂著一頭呆毛的玄鳥從中鑽了出來。
或許是天材地寶吃得太多,祁歡歡整個鳥軀都脹得圓潤了起來,像是充滿氣的毛球。
她的身體周圍被一層奇異的光膜所包裹,所以駱長青先前才沒能感應到她的氣息。
祁歡歡的意識有些朦朧,勉強認出眼前的人是駱長青後,她連忙扇動著翅膀朝對方肩頭飛去。
離床半寸後,整隻鳥球又撲騰著摔回了寢被中。
祁歡歡啾啾叫著出聲:“快扶我起來!”
駱長青:“……”
扶?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鳥樣?
無奈片刻,駱長青蓮步輕移,走到床邊,伸手將連站都站不穩的玄鳥捧了起來。
對方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她也就沒法對其進行靈力梳理。
但就任其在床上滾來滾去也不是辦法。
思來想去,駱長青最終從自己的納戒裡取出一個用玉石打造的缽。
這缽是怎麼被她收藏進納戒的,她已是記不太清了。
但現在用來給玄鳥做窩剛好合適。
為了讓對方躺得舒服些,她又找來了質感上乘的錦緞鋪在缽內。
做完這些後,才將掌心中迷迷瞪瞪的鳥球輕輕放了進去。
對於無需用睡眠來補充精力的修士來說,床榻隻是房間內應有的陳設。
駱長青亦是如此,她將裝盛著祁歡歡的窩放於身側,就盤膝坐於蒲團上,開始靜下心來吐納。
該做的準備自己都做了,明日之事,就等到明日再去應對吧。
快到黎明的時候,駱長青心神之中突然傳來了祁歡歡的聲音:“屁屁左側好癢,好想撓撓啊。”
駱長青心頭一緊,倏然睜開了雙目。
她側頭看去,卻見祁歡歡的身軀已經恢複到了原有的模樣。
隻是人還未醒,趴在窩裡睡得正香。
對方的羽毛微微舒張著,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毛茸茸的一團,煞是可愛。
駱長青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斷開心神共享了,對方應該也是一樣。
心神動念間,她斷開了連接。
可是,自己先前在心神之內聽到的那句話,卻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看著對方趴在窩裡又奶又甜的樣子,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玄鳥屁股左側的絨羽處撓了兩下。
默了默,她又再度神差鬼使地擼了一把對方腦袋頂上的呆毛。
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樣細軟,可好摸了!
意識到自己都乾了些什麼之後,駱長青眉心微蹙,一雙漂亮的眸中隨之浮現出一抹驚訝。
自己這是怎麼了?煉虛境大佬是自己可以摸來摸去的毛茸茸嗎!
觀察著祁歡歡對自己剛才的觸碰沒有反應,她緊繃的神色這才鬆緩下來。
時間流逝。
一個時辰後,熟睡中的小小玄鳥腦袋開始有了些晃動。
知道對方即將醒來,駱長青趕忙閉上雙眼,開始專心打坐。
“唔,這一覺睡得可真沉。”
“……”
“這是什麼?我怎麼會睡在一個破缽盂裡,當我是靈寵嗎?真是豈有此理!”
祁歡歡略顯惱火的嗓音與玉石碎裂的聲響同時傳出。
正在假裝修煉的駱長青眼皮微微一動,心裡莫名有些心虛。
她尋思著,自己隻是做了個窩,對方起床就發了一通脾氣。
若是被其知道自己昨晚還擼了毛,不定會鬨成什麼樣。
她睜開眼,沒去解釋窩的事,直接切入正題:“你昨晚怎麼了?我在心神之中聯係不到你,回房後,卻見你已經回來了,而且狀態也不太對勁。”
祁歡歡原本還踩在一堆碎玉石上撒氣,聽見駱長青如此一說,注意力立馬就轉移到了彆處。
“昨晚..”她向前跳出,踱到了另一張蒲團上站定,“回房之後的事我沒什麼印象了。”
說罷,她又斜楞著腦袋看向盤膝端坐著的駱長青:“哪裡不對勁?”
或許是昨天進補了大量天材地寶的緣故,祁歡歡頭頂的黃羽以及兩頰處的胭脂都顯得尤為鮮豔。
配上她此刻認真發問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憨態可掬。
駱長青掩於袖中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一蜷。
昨晚那細膩柔軟的毛絨觸感仿佛在指尖留下了記憶,食髓知味。
她斂下眉眼,拋開雜念,回複道:“你的狀態有些類似於醉酒,氣息被一層光膜隱蔽了起來,我能看見你,卻感應不到你的波動。”
聞言,祁歡歡趕緊快速回想一番,而後,清澈的眼瞳中掠過一絲了然:“應該是有幾株靈草與大赤魂果藥性相衝的問題,無事。”
見她說得那般輕鬆,駱長青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與地級下品的大赤魂果藥性相衝,若是換了彆人,隻怕早都落得個爆體身亡的下場了。
正想著,一道男聲卻是自半空中響起。
那聲音宛如洪鐘大呂,震蕩八方,一經出現就傳遍了整個禦獸門。
“雲海界各宗修士聽令,速速前往群英廣場,開啟群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