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音搖頭,“沒有了,我手機有拍他們的背影,正麵沒有拍到。”
周韶川伸手進被子裡,去摸她口袋裡的手機,摸到她的腹部上,不經意的劃過她柔嫩的皮膚。
她渾身略有些顫栗,眼神飄忽的望向彆處。
知道他並非故意。
可就是會被他這樣的小舉動撩撥得心跳加速。
順利拿到手機後,點開她的相冊,最上麵一張確確實實是她拍下來的那些逃跑的背影。
但下麵……有她站在衛生間裡對著鏡子的自拍。
本來小女孩這樣挺正常的,誰沒有自拍照?
隻是謝疏音的照片,露得有些多,她穿著一件非常顯身材的抹胸短裙。
裙子堪堪到大腿根。
再配上衛生間那微柔的光線,襯托得她整個人格外嫵媚。
他下意識的點開了那張圖片,深邃的眼眸變得無比深沉。
謝疏音胸前雪白的肌膚很是誘人,鎖骨線條流暢,配上那略微暗淡的光線,營造出一種極致的美感。
她擺著很簡單的pose,卻有著最魅惑的姿態和氣場。
他不動聲色的將照片往下滑。
房間內很安靜,靜得讓人有些不適。
她隱約感覺到了灼熱的氣息,再對上去時,周韶川已經移開目光,語氣平淡的說:“拍不到正臉,但是背影也足夠了,你好好休息,剩餘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謝疏音虛弱的說:“三叔,我大概知道是誰,你幫我處理的時候,不要留情,我不喜歡挨了打還沒結果的。”
“知道了,我做事不會手下留情的。”
謝疏音咬著唇,小聲地說:“我還有個要求。”
“你最近的要求很多啊。”周韶川微微彎腰看著她。
他刻意壓低的身子,讓人心跳加速,身上淡淡的杜鬆木香味像是安撫神經的良藥,聲音輕柔無比,“說吧。”
謝疏音的雙手抓著被子,“我想要你抱抱我。”
周韶川一愣,“就要這個?”
謝疏音鼻子一酸,點了點頭:“嗯,就這個。”
她紅著眼眶,氤氳的氣息籠罩著她的眼眸,好似下一秒眼裡的水花就會落下來,濺起一灘漣漪。
“我離家快半年了,我有點兒想家,想爸媽。”
從她回國那天起,從未提及父母的事,仿佛這些事在她心裡就是一個難以跨越的坎。
她更不喜歡在彆人麵前表現柔弱、膽小的一麵。
但在周韶川麵前,她被剖開了一道口子,那些敏感的小情緒如雨後春筍,快速的爆發出來。
她就是想他抱抱她,想他多給她一些安慰。
周韶川這會才明白——她害怕了。
頭一回在沒有父母的保護下被人打。
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突然失去了保護罩,狂風暴雨朝著她侵襲而來。
在索求他的擁抱,實際就是在索求曾經保護她的一切。
周韶川微微歎了口氣,大手一撈,將她從床上撈起來,輕柔的抱在懷中。
她倒在他的臂彎裡,貼著他結實有力的胸膛,眼眶逐漸氤氳,鹹鹹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她哭泣是沒聲音的。
但身體在顫抖。
周韶川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嘶啞,“對不起音音,是三叔沒有保護好你,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好嗎?”
謝疏音的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襯衫,用力的‘嗯’了一聲。
他在病房裡安撫了她許久。
小家夥就這麼躺在他的懷裡沉沉入睡。
待她睡去,他才小心翼翼收回自己的手,叫來了保安跟護工看著他,自己則去調查孫總的信息。
*
淩晨一點多,謝家喬乘坐私人飛機回到國內,直接來迤山公館找到周韶川。
他不敢去醫院看謝疏音,隻能來他這裡詢問事情經過。
周韶川忙於調查孫總,也沒有入睡。
見謝家喬直接按下密碼走進來,瞥了他一眼,“來得倒是及時。”
“怎麼樣?”謝家喬握著拐杖走到他跟前坐下,“音音還好嗎?”
“你要不去醫院看看她?小家夥挺可憐的,回國那麼久,第一回見她哭成那樣。”
周韶川手指夾著一根煙,叼在嘴巴上後,雙手去拿桌麵上的資料。
煙霧順著煙頭散發出來,彌漫著周圍,他眯著雙眼看了會,說道:“你現在要是過去,你說兩句好聽的,搞不好她就跟你回家了。”
謝家喬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
右手握著拐杖,臉色陰沉:“她不是你外表看起來那麼好說話的,固執起來,誰也攔不住。”
“那這不就跟你一樣嗎?”周韶川笑著夾住煙頭,身子微微往前傾,抖了抖煙灰後,繼續放回嘴裡,“行了,你們兄妹就繼續這麼僵著吧,這份是孫總的資料,天一亮就跟我去一趟他公司,這小子還算有點本事,沒有靠孫氏集團,也賺了不少錢。”
謝家喬接過資料看了一眼,雙手緊握成拳。
周韶川看著他散發出來的怒火,微微將嘴裡的煙霧吐出來,說道:“先說好,人,我來處理。”
謝家喬咬著牙:“我反悔了。”
“那也不行。”周韶川食指壓在煙頭上,彈了彈煙灰,眯著眼眸,“小朋友哭哭啼啼的求我安慰,我得給她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