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音被兩三個壯漢往巷子深處拖去。
她瘋狂的掙紮著,但對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怎麼都無法掙脫。
對方有幾人,兩人抓住她的手臂,一人捂著她的嘴,都是背對著她。
將她拉到巷子深處後,將她壓在牆壁上,拿起一根棍子對著她的右腿打了下去。
動作快準狠,絲毫不帶猶豫。
一棍子下來,謝疏音悶哼跪地,劇烈的疼痛瞬間從腿部密密麻麻的散發至全身。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雙手抱著右腿,痛苦的回眸望去,就看見那些人已經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她艱難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對著那些人的背影拍了照片後,額頭就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她拿出手機,撥打了周韶川的電話,艱難的說:“三叔……我,我被人打了……我好疼。”
周韶川正在回公司的路上,一聽到謝疏音這話,臉色驟變,“在片場?”
“嗯……”
“給我發定位,我現在過來,彆怕。”
“嗯……”
謝疏音用儘渾身的力氣,開啟了實時定位後,再也堅持不住。
眼前一黑,徹底昏迷過去。
本來二十分鐘的路程,周韶川用了十分鐘就返回到了劇場裡,根據謝疏音提供的定位,很快就在巷子深處深處找到了昏迷的小家夥。
他將手機放到西裝口袋裡,快速跑到她跟前,將她抱了起來,輕輕喊道:“音音,音音?”
謝疏音沒有回應。
由於看不出外傷,也沒有見衣服被人撕毀,周韶川猜測大概是有預謀的報複。
可她剛回國半年,哪裡來的仇家?
顧不上太多的思緒,抱著她就往巷子外麵跑。
跑到車前,正好撞見喬雪寧從劇場裡走出來,看見昏迷過去的謝疏音,心頭一顫,追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周韶川瞥了她一眼,“不清楚,我走後她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嗎?”
喬雪寧看著香腮泛白的謝疏音,微微皺眉,“是跟我在一起,但是——”
周韶川來不及聽她解釋,抱著謝疏音就要上車去醫院。
喬雪寧拿出手機跟導演請假後,一道坐上車。
在車內,喬雪寧跟周韶川說了一下他離開後發生的事,猜測謝疏音遭人報複是孫總乾的。
周韶川在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極其的陰沉。
謝疏音還被他抱在懷中,巴掌大的臉上全是冷汗,疼得哼哼唧唧。
車內的氣氛變得很是壓抑,司機開著車都不敢多言。
片刻後,周韶川緩緩開口,“我知道了,我會去處理這件事,等到了醫院,我讓司機送你回片場。”
喬雪寧看著他深邃的側臉,本意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若謝疏音真是因為她遭到孫總報複,那她就算是當著麵給她道歉都是應該的。
車子抵達醫院後,周韶川抱著謝疏音往裡走,讓司機送喬雪寧回片場。
喬雪寧坐在車上看著周韶川的背影,問道:“他對疏音一直都這樣嗎?”
司機跟了周韶川很多年,知道喬雪寧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在問他倆是否有情。
但司機可不是喬雪寧這一句話就能撬開嘴的。
更何況謝疏音身份尊貴,就算他們真的有情,也無關喬雪寧的事。
他禮貌的回答:“不太清楚您指的是什麼,但周總的性子確實一直都如此。”
一直都如此?
喬雪寧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謝疏音被抱進了急診室,周韶川站在走廊外,跟謝家喬通了電話。
謝家喬聽完這話,頓時就要從國外趕回來。
周韶川聽著他那語氣,微微歎息:“是我沒照顧好她,不應該把她帶到人多的片場裡。”
“我沒怪你。”謝家喬握著拐杖走進電梯,“我現在就回國,打她的人,我來處理。”
“你可以旁觀,但人要我來處理。”周韶川靠著窗戶,右手夾著一支煙,煙霧升起,柔化了他銳利的眼眸,“明目張膽在我眼皮子底下動人,明擺著打我臉。”
謝家喬沉默片刻,“行。”
掛斷電話後,周韶川就這麼站在那裡,望著遠處的景色,腦海裡浮現的全都是剛才謝疏音躺在地上的畫麵。
她從小被人寵著長大,謝家那群人把她當公主似的捧著,走路怕磕,捧在手心怕化——沒有受過一點苦。
現在回國了,被宿舍的人排擠不說,還被人打了。
也不知道這小家夥被人打的時候害不害怕。
他莫名有些煩躁,連抽了好幾根煙。
終於,急救室的醫生走出來,告訴他是皮外傷,腿部挨了一棍,沒有骨折。
周韶川擰眉,神色格外陰冷,再次順手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走進急救室內,看見謝疏音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很。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想將她臉頰邊上的頭發彆到耳後,剛剛伸出手,她便睜開雙眼。
四目相對,她輕輕抬手拿下他嘴裡的煙,聲音虛弱:“不要抽煙,好難聞。”
周韶川微微俯身,“還疼嗎?”
“不疼了。”
“你還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嗎?除了打你的腿,有沒有打彆的地方?或者摸了什麼不該摸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