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words to blows^……(1 / 2)

[*******m 灰色地帶_ 11497 字 11個月前

這很奇怪,一些看似不重要的事件之間總能建立起聯係。機會是一種命運的裝置,一種可以推動命運的難以捉摸的工具,但命運本身又是一個如此虛無縹緲的概念,以至人類很少能把握到它的簡單,也往往理解不了它的簡單。畢竟,我們喜歡複雜,我們喜歡沉溺於自己的思想迷宮中,我們習慣於在最天真無邪的平凡麵前躊躇不前。

為什麼我們總是認定在陰影中才能摸索到機會?並不是每件事都需要被深刻剖析的,有些事就是它們表現出來的樣子,分毫不差。

黑湖在她麵前伸展開來,到目前為止,這還算是一個安靜的早晨。周日的早晨通常都是這樣的。初秋的寒意用它結霜的手指描繪著這片風景,但沒能在遇到太陽後堅持很久。現在,離日出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微風中隻留下一絲微弱的寒氣。

薇薇安最喜歡黎明後這種罕見的平靜,是她平衡生命中的混亂所不可或缺的部分。她太珍視這些寧靜的小碎片了,這也許是她沒有兄弟姐妹的結果。總之,在她能真正獨處的時間,在她可以沉浸在自己思想世界的寂靜中時,她不喜歡和彆人分享。

“你在讀什麼,戈德裡克?”

薇薇安歎了一口氣。

“你就不能去嚇唬其他人嗎,血統叛徒?”她慢吞吞地說,合上書,把它藏到看不見的地方。雖然她很懷疑西裡斯·布萊克是否有足夠的文學傾向去了解查爾斯·狄更斯是誰,或者是否有興趣在意關於她的任何事,但在這件事上,再怎麼小心也不過分。光是想象一下他知道她在私下讀麻瓜小說後會怎麼說,以及他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就已經讓她煩躁了。

西裡斯聳了聳肩,回應道:“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在這?”

她眯起眼睛看著他。老實說,她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這不可能是因為他從城堡裡看見她後特意來的,她坐的河岸離城堡很遠,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根本看不出她是誰。況且她今天穿的是普通的霍格沃茨製服,斯萊特林的徽章也隱藏麵對黑湖的那一側。

那他為什麼在這裡?他不可能隻是想一個人散散步。其他掠奪者根本就不在附近——至少她沒看見——而西裡斯·布萊克從來不會離開他們單獨行動——他在掃帚間以及天文塔附近徘徊,等著他的最新的獵物時除外。不過薇薇安並不知道他做這兩件事的頻率,她從來沒有親自在掃帚間抓住過他,儘管這是她今年的目標之一(因為這樣一來,她既可以給格蘭芬多扣很多分,又能激怒他。雙贏。)。所以她其實並不確定西裡斯·布萊克是不是真的如大家所說是個男妓,又或者那隻是學校裡的八卦/複仇心重的前女友們製造的謠言。但她願意這麼認為,反正他自己都從來沒試圖辟謠過。事實上,大多數時候,他甚至還樂在其中。

無論如何——現在的重點不是西裡斯·布萊克是不是一個男妓。薇薇安真正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他會以這種和平的方式打破她的寧靜,他以前從來沒這麼做過。

“……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這?” 她問道,心裡想著他是不是要從口袋裡掏出糞彈朝她扔過來。她懷疑地打量著他,看了看他被風吹拂著的頭發、隨意卷起的袖子和皺皺的襯衫,眯起了眼睛。他的目光似乎被什麼東西奇怪地覆蓋著。這讓她想起了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在你知道風往哪一個方向吹之前,你是應該舉起雨傘,還是繼續勇敢地麵對這個世界?

西裡斯聳了聳肩,一屁股坐在了在她旁邊的地上。這太奇怪了,薇薇安立刻向後挪了挪,盯著他,仿佛他得了一種她不想傳染的罕見疾病。當然,她刻意的動作隻招來了他漫不經心的嗤笑。似乎沒什麼能讓偉大的西裡斯·布萊克感到不安(真是個混蛋。)。

“我得到了一個啟示,僅此而已。”他說,就像貓在危險麵前眨眼一樣,無所畏懼地朝她眨著眼睛。

薇薇安曾經聽說,貓和蛇是死敵,如果一隻貓看到一條蛇——或者甚至是一個看起來像蛇的東西——它們DNA裡的某種東西就會在它們體內躥動,促使它們跳開。如果這是真的,這顯然不適用於他。

他瞥了一眼塞在她長袍裡的那本書,他應該隻能看見邊緣。那本書的頁沿燙著精致的金邊,顯然,這是加文·克拉克的收藏本。他真的很迷戀這個叫狄更斯的家夥,昨天他花了一整個時間試圖說服薇薇安查爾斯·狄更斯比奧斯汀好十倍。儘管她仍然沒被說服,但她承認,他不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作家。而西裡斯現在似乎對她手裡的書著了迷,這讓薇薇安比一開始更緊張了,她抿著嘴把書塞進了長袍裡。

“啟示?拜托,大家都知道你智商低的根本沒法思考,布萊克。”她朝他冷笑了一下,但他的笑容更燦爛了。

他聳了聳肩,慢吞吞地說:“不見得,我的理論是:鑒於我在圖書館裡沒找到那位奧斯汀女士的任何蹤跡,所以我推斷她可能是個色*情小說家。”他對她揚了揚眉毛,然後又輕鬆地補充道:“像霍格沃茨這樣受人尊敬的學校當然是不會在圖書館裡放淫*穢書籍的。但我確實很奇怪平斯居然不認識她,因為我有90%的把握,她私下偷偷看色*情小說。”

演講結束後,他凝視著她,等待她的反應。不過,她的反應並不像他預期的那樣令人印象深刻。薇薇安隻是發出一種惱火的聲音,然後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前額,仿佛她認為他是這個星球上最愚蠢的人,而且是沒有語言可以準確、合理地描述的那種愚蠢。

“淫*穢?”過了一會兒,她重複道。

西裡斯咧嘴一笑:“讓我們麵對現實吧,戈德裡克。你也就能在書頁裡看看這些了。”

“……淫*穢?” 她又說了一遍,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似的。

他挑了挑眉毛,疑惑地(也帶著優越感地)問道:“你知道淫*穢是什麼意思,對嗎?我的意思是,你不可能那麼可悲。”然後他停頓了一下,聳了聳肩:“好吧,沒準你就是那麼——”

“平斯夫人私下不看色*情小說。”薇薇安打斷道,顯然回過了神。

西裡斯立刻爭辯道:“有一次我去——好吧,就說有一次我要去借幾本書時,我分明看見她在對著自己咯咯地傻笑。”

薇薇安立刻厭惡地皺起了鼻子。每個人都知道西裡斯·布萊克在圖書館閒置的走廊裡會借什麼樣的“書”。

他揮了揮手,顯然對自己的坦白毫不在意,繼續補充道:“不管怎樣,她當時肯定是臉紅了,一直在扇著手降溫。不過我猜也沒準是因為——那東西叫什麼來著?——潮*熱(注:女性更年期時的一種生理症狀)。”他說完點了點頭,看上去很高興自己記住了這個奇怪而又不熟悉的現象。

薇薇安麵無表情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站了起來,厲聲說道:“你可真是個白癡。平斯還不到四十歲呢。潮*熱!梅林,男生們怎麼可以這麼蠢。”

西裡斯張開嘴想為自己辯護,但薇薇安已經帶著一種極端蔑視的表情大步離開了湖邊,她的書緊緊地夾在胳膊底下,她的手以防萬一的插進了放著魔杖的口袋裡。

“嘿,布萊爾,你不用因為讀色*情小說而尷尬。這又不是說就真的沒有男人願意吻你了,更不用說——”

“哦,閉嘴。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樣是個玩弄女人的混蛋。”

“哈,說到這個。你把罰抄散播到全學校這一招可真是爛到家了,戈德裡克。”

“拜托。我做什麼了?我隻不過是幫你提高了聲譽。”

“幫我提高了聲譽?”

“是的。看到你終於承認自己是個色鬼,大家都為你感到驕傲不是嗎?你對自己的惡行這麼坦誠可真是給格蘭芬多爭光了不是嗎?”

“我的惡行?”

薇薇安唰的轉過身來麵對著他,西裡斯似乎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他立刻停了下來,後退了幾步,以確保沒有離她太近。她厭惡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轉了轉眼珠,又轉過身去。她往前一邁步,他就又恢複了剛才刻意拉開前的距離,急忙跟在她的後麵。

他堅定地對她說:“我隻想指出,是女孩子們主動來找我的。”他幾步就輕易跟上她的步伐:“女人就是沒法抗拒我,你讓我怎麼辦?”薇薇安向他投去厭惡的一瞥,他哼了一聲然後得意地聳了聳肩,告訴她:“當然,你不是女人,戈德裡克。遠遠不是。”

“而你是一個沒腦子的弱智。”她輕鬆地回應。

“我成績可是班裡拔尖的。”他同樣輕鬆地提醒她。

“誰知道那是不是你用身體換來的。”

“那我也算合理利用了我擁有的東西,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一坨惡心的垃圾——”

“哈!顯然今天早上有些人是在食死徒床邊醒來的。”

“——而你是個心胸狹窄的覺得所有純血統都注定要加入黑魔王的混蛋——儘管你自己就已經成功推翻了這一點。”然後,薇薇安停了下來假笑著看著他。他們的目光相遇了,像旋轉的原子一樣緊緊鎖在一起,她繼續冷笑著說:“或者,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呢?”

這個問題立刻讓西裡斯停了下來。薇薇安繼續走了幾步,當他激烈地質問:“你什麼意思,布萊爾?”後,她也停了下來。

如果薇薇安是一個更好的人,她就不會再深究這句話了。如果她是一個更好的人,她會把他留在這然後假裝整個對話根本沒有發生過。但是,她不是一個更好的人。她從來不是一個更好的人。

她轉過身來再次對上他的目光,歪著頭。他的肩膀因憤怒而緊繃著,這種憤怒也在他凝視著她的眼神中迸發著。有時,薇薇安會被他身上的那種和她的相似性所震撼,每當他心煩意亂或生氣到極點時,他身上那些斯萊特林的碎片就會閃閃發光。她想知道他是否知道這一點,知道自己那藏匿在靈魂深處的報複心。成為斯萊特林並不意味著邪惡,但野心和狡詐總有辦法西顯現於斯萊特林的人格之上,在他投來的高傲表情中,她清楚地看到了這些特質。

是的,如果她是一個更好的人,她會允許他繼續認為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格蘭芬多,繼續認為自己成功地擺脫了他的家族對他的控製,繼續認為自己可以徹底的憎恨斯萊特林,繼續認為自己身上並沒有這些特質。

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格蘭芬多,他也沒能擺脫自己家族的一切痕跡,而且不管他喜不喜歡,他就是有著斯萊特林的血統。除此之外,薇薇安·布萊爾也根本不想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她假笑了一下,然後刻薄地反問:“沒準你畢業後就回家了呢?沒準你畢業後打算給自己也烙個黑魔標記呢?畢竟歸根結底,你就是個斯萊特林,在你內心深處。”

這太稀奇了。薇薇安無數次目睹過西裡斯生氣,她認為自己足夠了解他憤怒的每一個方麵:每當他真正生氣的時候,他那灰色的眼睛就會閃出銀色的火花。在過去的七年裡,她間接地記住了他每一種憤怒的表達方式,以及每一種預示著憤怒的神情。然而……

顯然,說他是斯萊特林激發了她從未見過的憤怒。它就像海麵上最猛烈的暴風雨,它毫不憐憫地衝向天空,把死亡的陰影投映到海中不幸的受害者身上。它肆無忌憚砸向海麵,把那些受害者翻攪著卷入水流中,他們越掙紮,它就越無情。然後,嘩啦一聲,它把他們完全吞沒了,把他們拖到了最深的海底,讓他們隻能看到黑暗,隻能感到寒冷,隻能聽見死亡的異響。

“我是格蘭芬多!”他朝她吼道,攥成拳的雙手在顫抖。此時一陣微風戰栗的拂過了他們,然後在貫入了他們的長袍後就急促著離去了。就在這最微弱的一秒,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這陣詭異的風擱置了,而在風在呼嘯而過後,西裡斯抽出魔杖,緊緊的攥著。

薇薇安也抽出了魔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她不確定自己以前是否見過他如此憤怒。是她越界了嗎?那她可得記住他這次的反應。畢竟,越界對他們太說太正常了。西裡斯·布萊克和薇薇安·布萊爾之間沒有任何界限,永遠也不會有。

他們的戰鬥就像野火一樣。他們的愛就像——

“全速擊退!”西裡斯喊道,薇薇安差點就被擊中了。

她對他冷笑了一下,迅速揮動著一下魔杖:“門牙賽大棒!”

西裡斯輕巧的揮著魔杖擋住了這一擊。在防禦咒完全消失前,他低聲念叨著:“霹靂爆炸!”,然後把爆炸咒朝她扔了過去。

她尖刻地笑了笑,用魔杖掃走了它。

“速速綁縛!”

“盔甲護身——統統石化!”

“咧嘴呼啦啦!”

“你就沒什麼邪惡點的可以扔給我嗎,布萊爾?這是過家家嗎。”西裡斯譏笑道。

她嘶嘶道:“昏昏倒地!火烤熱辣辣!”他勉強躲過了兩個從他身邊呼嘯而過的咒語,幸虧他的反應足夠快。

好吧,也許現在,命運還更傾向集中於他們像野火一樣戰鬥的部分,因為愛在這些野火的縫隙之間還沒有生長的空間,還沒有。寬容也是。

麥格尖銳的聲音穿透了多風的場地,這場臨時發生決鬥霎時被終止了。

“你們兩個給我立刻住手!”這位女巫有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在開始互相投擲咒語之前,他們離城堡大門還有一半的路,但麥格以創記錄的速度從門口衝到了他們麵前,她的長袍在身後散開,臉上布滿了怒火。當她走得足夠近的時候,她開始訓斥道:“在場地中間像兩個沒腦子的傻瓜一樣決鬥!薩拉查和戈德裡克看到這種景象都會寧願回到墳墓裡!跟我走,你們兩個!”

她眯著眼給了他們一個強硬的眼神,試圖消除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然而,它隻是一種剛愎的空虛,它沒能成功淨化周遭的空氣並解決現有的問題。相反,兩人之間的氣氛僵硬得幾乎要窒息了,當麥格教授領著他們走進城堡,穿過禮堂時,薇薇安和西裡斯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都覺得自己沒有充分發揮出自己的潛能。

什麼潛能呢——是真正給對方造成傷害還是另一件與之完全相反的事情?——這是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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