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words to blows^……(2 / 2)

[*******m 灰色地帶_ 11497 字 11個月前

薇薇安以前隻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待過一次,那是在四年級的時候,她和其他幾個斯萊特林在魔藥教室外與掠奪者們打了一架。她不確定是不是格蘭芬多先挑的頭了,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學院,矛盾很可能是雙方共同導致的。不管怎樣,結果是他們進行了一場魔法拳擊賽,比賽中既有魔法,也有拳頭,最後斯拉格霍恩把他們都拖到了校長那裡,因為他知道自己肯定無法阻止他們,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的戰鬥往往需要更大的權威來阻止。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進過校長辦公室,儘管她有那麼幾次應該來。

“都是你的錯。”他們跟著麥格教授穿過樓上的大廳時,西裡斯對她發出嘶嘶的說道。因為是星期天,所以路上沒什麼學生,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要麼在自己的公共休息室裡,要麼在城堡的其他地方,和朋友們待在一起,或者為了下一周的課程趕著作業。但在一天結束的時候,那些少數看見他倆被帶到校長辦公室的人無疑會告訴他們的朋友,然後把消息傳播給更多人,直到八卦和猜測被傳播成徹底的謊言。

薇薇安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才是那個先念咒的。”

他嘲笑道:“你侮辱我。”

“明明是你侮辱我。”

“你叫我斯萊特林。”

“我那是在誇你,你這個弱智。”

西裡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張開嘴巴,但麥格教授突然打斷了她:“安靜,你們兩個。南瓜汽水。”

在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的時候,他們沉默的停止了爭論。並在石頭怪獸跳到一邊,牆壁裂開讓他們進入旋轉樓梯時,不情願地跟著麥格教授進了塔樓,然後轟隆一聲,牆在他們身後又合上了。

“校長沒有時間來處理兩個違反校規的孩子,但你們的行為太過分了。”麥格在旋轉樓梯上升的時候不耐煩地說著。她的長袍拖過石階,看起來和聽起來都很惱火,顯然對他們非常失望。西裡斯和薇薇安倒是絲毫沒有介意,在他們各自的心目中,對方顯然應該得到比現在更糟糕的結果。

“到底是什麼事太過分了,米勒娃?”一個聲音在樓梯頂端發出疑問。鄧布利多站在那裡,雙手放在背後。他的眼睛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輕快的閃爍著,好像西裡斯和薇薇安的出現隻是他的一種消遣——一件微不足道小事,除此之外彆無其他。他朝他們笑了笑,伸出一隻手,示意他們走進他的辦公室,這時麥格教授在樓梯頂上停了下來。

她皺著眉頭看了他們一眼,說:“在場地上決鬥,阿不思。他們非常不負責任——”

“啊,是的,決鬥確實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請問,誰贏了?”鄧布利多跟著兩個學生走進辦公室,若有所思地問。麥格停了下來,惱怒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跟著他快步走進房間。她似乎對他的態度並不感到驚訝,儘管她看起來確實希望他能更嚴肅一些。

“如果不是米妮(注:Minnie,米勒娃的昵稱形式)打斷的話,我已經贏了。”西裡斯立刻說,麥格教授立刻嚴厲地瞪了他一眼。

薇薇安對他怒目而視:“我對此非常懷疑。你根本不可能活到決鬥結束。”

他把肩膀向後靠了靠,說:“拜托。我已經贏過你那麼多次——呃,我是說,我當然從來沒有參加過決鬥。這是我的第一次。”

薇薇安翻了個白眼。鄧布利多擠出了一絲微笑。麥格歎了口氣。

“你可以回去做忙你自己的事了,米勒娃。”鄧布利多用他一貫平靜的聲音說。麥格看起來就像一直在等著這句話一樣,她向他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口走去。當它在她身後關上時,鄧布利多提議道:“坐下吧,布萊爾小姐。你也是,布萊克先生。”

他指著離辦公桌幾米遠的一對扶手椅。椅子之間有一張小桌子,第三把扶手椅就在不遠處,但鄧布利多沒有走過去和他們坐在一起。相反,他隻是走到窗口俯瞰著場地,薇薇安甚至感覺在他們來到他的辦公室前,他就已經透過塔樓上的這扇窗戶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並且從麥格教授攔住他們以後,他就一直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現在。”校長平靜地說,仍然麵對著遠處的地麵:“我最優秀的兩個學生決定利用周日的早晨來互相施咒,肯定是有原因的。”

薇薇安低聲哼了一聲:“最優秀的學生?”然後以一種充滿了優越感的眼神難以置信看著西裡斯。

西裡斯也皺著眉頭看著她,眯起的眼睛流露出一種同樣的懷疑,同樣的居高臨下。鄧布利多在窗前默默地微笑著,清了清嗓子,轉過身來看著他們。

阿不思·鄧布利多現在有點嚇人。他似乎暫時被另一種與他們通常在霍格沃茨的禮堂裡看到的那個鎮定自若的老人大不相同的人格占據了。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他會很可怕。現在,他對薇薇安和西裡斯平靜而嚴厲的一瞥足以證明這一點。

“唉,我從來就不太喜歡我工作的這一方麵,權威總是非黑即白的。我相信,鑒於你們之間的相似之處,你們都會同意這一點。現在,在采取嚴厲的懲罰措施之前,我認為我們最好應當先了解你們行為背後的原因。”鄧布利多慢慢地說道,一邊朝兩個學生走去。他伸出一隻手放在空扶手椅的椅背上,透過半月形的眼鏡俯視著這兩個人:“我能問問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抽出了魔杖嗎?”

這個問題讓薇薇安和西裡斯都立刻轉向了他——自從鄧布利多說到他們的相似之處後,兩人就一直怒視著對方,他們都無法容忍拿對方跟自己比較。然而,這個問題問出後,兩人都轉過身來麵向了正用一種奇怪的愉悅神情打量著他們的鄧布利多。

“他說我讀淫,呃,有問題的文學作品。”薇薇安傲慢地嗤之以鼻道。

西裡斯立刻補充:“她叫我斯萊特林。”

“誰讓你一直不閉上說我是食死徒的臭嘴——”

“那是因為你天天叫我‘血統叛徒’!”

“哈,你現在看起來就跟一坨——”薇薇安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咳嗽了一聲,打住了:“不管怎麼說,決鬥不是我挑起的,是布萊克挑起的。他才是應該受懲罰的人。”

西裡斯嗤笑著,輕蔑地說,“如果你不侮辱我,我就不需要挑起任何事情——哦,不是我挑起的,校長,因為我沒有——”

“你這個蹩腳的騙子。你就是老挑事,上星期,你還和那個赫奇帕奇loser(注:直譯的話感覺很奇怪)大吵了一架呢。”

“嗯,就像你說的,他是個loser——實際上我也並沒有吵架,校長,她是在誇大其詞——此外,我們現在沒在談論上個星期,我們是在談論今天早上,而你今天早上說我要背叛朋友,加入神秘人!”

他們以可怕的目光瞪著對方,正要開始新一輪的爭論,這時鄧布利多似乎決定,如果他們想取得任何成效,他們真的應該進行一次更文明的談話。他輕快地說:“來點胡椒鬼?”然後把一碗糖果放在他們之間的桌子上。他自己拿了一塊,當他把它塞進嘴裡時,喃喃道:“我一直試著享受它的味道,但是……唉,我從來沒能成功過。”

薇薇安和西裡斯困惑地瞪著眼睛,糖果的煙霧從校長的耳朵裡冒了出來。這一奇怪的景象讓他們之間的緊張感完全消失了。好吧,大部分消失了。

“不過,我發現它們在你需要清醒你的頭腦時非常有用。”鄧布利多補充道,然後在他們對麵的扶手椅上坐了下來,他的耳朵還在冒煙。

西裡斯似乎對此有點懷疑,但鄧布利多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說:“在我看來,這次對峙是由一些我們沒法用眼睛看到的事情所導致的。告訴我,布萊爾小姐,你覺得布萊克先生給你起的新綽號怎麼樣?”

聽了這話,薇薇安困惑地抬起頭,鄧布利多平靜地沉思著:“戈德裡克,是嗎?”

這立刻令她嗤之以鼻。而在她旁邊,西裡斯交叉著雙臂得意地笑著,她瞪著他,開始尖刻地低聲說:“他——”

“——一定很看重你,所以用這樣一個光榮的名字來稱呼你。”鄧布利多最後說。“畢竟,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是他那個時代最偉大的巫師之一。”

西裡斯不高興地皺著眉頭,目不轉睛地瞪著薇薇安,他不喜歡校長說的話,但他還來不及反駁,鄧布利多就轉過身來,平靜地補充道:“薩拉查·斯萊特林也是。”

這引起了西裡斯的注意——他的眉毛幾乎抬到了發際線上,盯著鄧布利多,就像他瘋了一樣。然而校長隻是微微一笑:“我敢肯定,布萊爾小姐一定對她學院的創始人懷有崇高的敬意。因為,他也是一個偉大的巫師。”

西裡斯和薇薇安困惑的盯著他,但鄧布利多隻是又拿了幾個胡椒鬼,歎了口氣:“我想的分院帽對我們的分類是有原因的,但如果我們沒能同時具備這個四個學院的特點,這個世界就太枯燥了,你們覺得呢?現在,”他站了起來:“我確信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們把決鬥留到防禦課上。”他伸出手,把一個胡椒鬼扔進西裡斯的手裡,然後又扔了一個到薇薇安的手裡,揮了揮手說:“你們走吧。享受胡椒鬼吧——他們真的令人驚歎,你們知道的。”

然後,鄧布利多掃了最後一眼,離開了房間,消失了,留下他們倆並排坐著,每人拿著一塊黑色的小糖果,臉上依然帶著困惑的表情。接著,西裡斯和薇薇安轉過身來看著對方,仍然帶著困惑的神情。但就在那一刹那,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通過他們眼睛間的衝突。兩個人都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們第一次有了完全相同的感覺: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感到完全困惑。他們帶著這種發自心底的奇怪的困惑相互注視著,在那裡坐了很長時間,分享著他們之間的空氣裡流動著的奇怪感覺。

然後……

“好吧,謝謝你浪費了我星期天的早上,布萊克。就跟我很想看見到你,非得見到你不可似的。”薇薇安對他惡狠狠地說,怒氣衝衝地站起來,抓起她的書,轉身向門口走去。

西裡斯也惱火的跟上了她,居高臨下的說:“彆擔心,戈德裡克。我現在就放你回去讀你的色*情小說。”

薇薇安低聲嗤笑著:“哦?鄧布利多似乎認為你是在通過這個綽號來表達你對我永恒的愛呢。”

西裡斯笑著小聲說:“鄧布利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能快點走嗎?我還有事要做。”

“你是指探索掃帚間嗎?”她諷刺地問道,並在他試圖超過她時把他了推到一邊。

他抱怨道:“至少我不會為了那點樂趣而看色*情小說。”

“我再說最後一次,簡·奧斯汀不是那種作家,而且,我現在也沒有讀她的任何一本書。”

“那你在讀什麼?”

她翻了翻眼睛,把借來的書翻了出來,拍到他的臉上。西裡斯顯然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當書重重地砸到他的鼻子上時,他打了個趔趄。他抬起頭,皺著眉頭,揉了揉疼痛的鼻梁,把它從臉上拿起來,看到了標題。

“又是這個叫查皮斯·迪滕斯的家夥?我敢打賭,克拉克沒告訴你他其實是個麻瓜作家!”

西裡斯似乎在為自己向她爆料了這個消息而感到非常自豪——直到薇薇安又翻了翻眼睛嘲笑道:“你到底是真這麼蠢還是隻是個文盲?他叫查爾斯·狄更斯,而且我知道他是個麻瓜。”

西裡斯驚呆了,他在樓梯中間瞪大眼睛看著她,差點在下下一個台階時摔倒。他很高興自己沒有摔,否則薇薇安肯定會很開心,然後一有機會就會模仿他那傳奇般的摔倒動作,讓全校師生都知道他的失態。事實上,她隻是瞪了他一眼,從他身邊擠了過去,急切地想徹底擺脫他這個令人惱火的存在。

“等等——等等,你是說你心甘情願的在讀一本麻瓜寫的書,而沒想過要把它燒掉?”西裡斯緊追不舍地問。

薇薇安轉過頭來怒視著他,咆哮道:“哦,你能滾開嗎,布萊克。我們不是都像你那麼心胸狹隘。”

西裡斯又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然後說道:“心胸狹隘?梅林,讀麻瓜淫*穢小說的人可不是我!老實說,我倒是不奇怪克拉克也喜歡看那玩意。他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女朋友——”

“這不是淫*穢,你這該死的蠢貨。這是個關於一個名叫皮普的窮孩子的故事,他繼承了一筆神秘的遺產,一夜之間成為了一名紳士。他去了倫敦開始新生活,但他不適合他的新圈子,經過一係列事件還有犯罪之後,他——你知道嗎,我不想站在這向你解釋了,因為很明顯,你蠢到根本沒法欣賞好的文學作品。“她說完旋風般的衝下了樓梯,再也沒說一個字。

至於西裡斯,他隻是盯著她,直到她消失在門口,然後冷笑了一聲,很快地跟了上去。

“簡·奧斯汀不會也是個麻瓜吧,她是嗎?”當她衝下樓梯時聽到他在她身後叫道。薇薇安翻了個白眼。

“滾開,血統叛徒。”她衝身後喊道,看到這些刺耳的話對他的影響時,她感到了一種邪惡的滿足感——西裡斯瞪著她,把雙手塞進了口袋裡,喃喃地說:“我敢打賭它確實很淫*穢……”

在西裡斯嗤笑著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時,鄧布利多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頂上平靜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他自己咯咯地笑了起來。他確實希望他們好好利用那些胡椒鬼,因為他很清楚,在所有積蓄的憤怒和尖刻的侮辱之下,還有更多的東西。也許現在要知道那些是什麼還為時過早,但是,當他走到糖果碗前,又抓了一個胡椒鬼時,他感覺自己的胃裡產生了直覺的火花。鄧布利多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把胡椒鬼塞進了嘴裡,嚼了嚼,然後馬上做了個鬼臉,他的臉變得越來越熱,耳朵裡再次冒出了蒸汽。

“……唔,它確實使人頭腦清醒。” 他低聲說,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穿過城堡,薇薇安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落地窗旁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了下來,打開了加文借給她的書。

“這一天是我一生中都難以忘懷的,因為它使我的內心起了巨大的變化。任何人如果遇上這相似的經曆也會是難忘的,誰都可以想象得出,誰能遇上這一個特彆的日子,就會感到這一天過得是多麼的不相同啊。你不妨暫停一下看書,思考一下。人生好比是一條長鏈,無論是金做的或是鐵做的,無論是荊棘編成或是花卉織成,如果沒有這具有紀念意義的一天中製作的第一環,你就不可能經曆這樣的一生……”(注:查爾斯·狄更斯《遠大前程》第九章)

薇薇安暫停了看書,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