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rritable race o……(1 / 2)

[*******m 灰色地帶_ 11596 字 11個月前

“約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讓薇薇安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了同在更衣室裡換衣服的梅芙和莫瑞根。梅芙已經洗掉了身上的汙垢和泥濘重新換上了校服,梳理著她剛洗完澡還沒乾的淡棕色短發,這使她的發色看起來比平時更深一些。至於莫瑞根,她也剛洗完澡,當她拽掉毛巾渾身□□的走向她的行李袋時,幾乎是昂首闊步,一點都不害臊。薇薇安對她室友的愛出風頭行為翻了個白眼,然後厭惡地哼了一聲。就跟彆人真的想看她一樣。

梅芙進隊兩個多月了,按理說她應該已經習慣了這種景象,但她還是尷尬地紅著臉,轉過身去,給了莫瑞根一些她其實並不需要的隱私。

莫瑞根對梅芙的尷尬不以為然。她一邊穿上胸罩,一邊慢吞吞地說:“你的臉就像個該死的西紅柿,麥卡勒姆。”

梅芙惱火的拿起了自己的過膝襪,喃喃道:“你是我認識的最不謙虛的人。”這把旁邊的薇薇安逗樂了。

她把剛洗過的頭發盤成一個發髻,嗤笑道:“她的意思是,你今晚比平時更像個□□,一會和誰約了空教室嗎,莫瑞根?”

被稱為“□□”對莫瑞根並沒有什麼影響,她已經習慣了院裡同學對她課外活動的揶揄,並且幾年前就不再為此生氣了——而是決定充分利用這個頭銜。莫瑞根臉皮很厚,她通常不會被無關緊要的事情煩擾到,尤其是彆人的意見。

她微微一笑,優雅地聳了聳肩:“可能吧。但先彆說我了——快告訴我們你和克拉克的約會怎麼樣。”她把剛剛找到的襯衫扔到一邊,用淘氣的眼神瞟了薇薇安一眼。薇薇安回瞪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莫瑞根對薇薇安嘲諷也早就免疫了,她繼續問道:“他真的像在課堂上那麼書呆子嗎?”

當薇薇安在她身邊坐下時,她又靠近了她:“你們倆是不是偷偷去生書呆子寶寶了?我敢打賭,他一摘下眼鏡,你就被迷暈過去了。我們都知道你內心深處是個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布萊爾。”

出於某種奇怪的原因,梅芙對莫瑞根的話突然發出了一聲大笑,打斷了薇薇安正要說出的嚴厲否認。兩人疑惑地轉向梅芙,而她隻是揮了揮手,喃喃道:“嗯,呃……就是你說到眼鏡讓我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薇薇安和莫瑞根繼續困惑的朝她眨了眨眼。當梅芙沒有繼續解釋下去時,莫瑞根翻了翻眼睛,不耐煩地說:“趕快告訴告訴我們呀。”

梅芙清了清嗓子,臉頰紅起來:“真沒什麼……是麻瓜的把戲。你們不會在乎的。”

鑒於薇薇安和莫瑞根都是純血統,通常來說,她們確實不會在乎……但……鑒於這是梅芙,莫瑞根現在很無聊,而薇薇安實際上對麻瓜世界充滿了好奇,所以她們依舊盯著她,梅芙最後歎了口氣,解釋道:“我隻是腦子裡突然產生了一個加文取下眼鏡到最近的電話亭變身的畫麵——“

“這他媽是什麼?”莫瑞根中斷。

梅芙很快補充道:“因為他的名字和——”

“電發?那不是麻瓜用來通訊的東西嗎?”

“——我的意思是,雖然加文穿藍色已經很好看了,我想加上一些紅色會更——”

“你是說加文是個在電話亭裡換衣服的變態?”薇薇懷疑地揚起眉毛,問道。當然,這倒是是一個相當有趣的場景——在那麼小的空間裡乾一些不雅的事——但老實說,梅芙到底在說什麼?

梅芙臉更紅了,不情願地說:“我說了這是麻瓜的把戲,你們不會明白的。”

莫瑞根哼了一聲表示同意,慢吞吞地說:“我真慶幸自己是個女巫。麻瓜們太奇怪了。”

梅芙隻是聳了聳肩:“這是一個寫在圖片上的故事,麻瓜稱它為漫畫書。加文的名字讓我想起了克拉克·肯特——他是一個超級英雄,嗯,嚴格意義上講,他出生在另一個星球,來到地球時還是個嬰兒。他赤手空拳就能把鋼鐵弄彎,不用掃帚就能飛,他還有一雙激光眼——”

“好吧,對不起,麥卡勒姆,但我聽不下去了。”莫瑞根打斷道,然後抓起她的襯衫,大步走向她的行李袋。這一次,她毫不遲疑地把襯衫套在頭頂,嘟囔著:“激光眼?梅林。總之——還是回到我們之前的話題吧,布萊爾——你和克拉克什麼時候才能找間空教室把該乾的事乾了?”

薇薇安向她翻白眼,慢吞吞地說:“他是個麻瓜出身。”

如果對麵是個像艾弗裡這樣的人,這句話或許有用,但對於莫瑞根來說……

“這不意味著你不能和他們試試。”她聳聳肩,穿好衣服。當穿上學校的長袍時,她傻笑著說:“我告訴你,麻瓜出身的人在那方麵都他媽變態的嚇人。”

梅芙的臉漲紅著。薇薇安做了個鬼臉。

“真希望你沒告訴我。”她諷刺地嘟囔著,莫瑞根聳了聳肩。

“隨你怎麼說。但我敢打賭克拉克私底下是個禽獸,隻是那副書呆子眼鏡把真實的他藏起來了而已……”她眨眨眼,將將躲開了薇薇安扔向她一坨肮臟的魁地奇球袍。當她拿起行李袋和掃帚向門口走去時,她喊道:“反正我會自己去探索空教室的!沒準我還會找個麻瓜出身來檢驗一下我的理論!”

薇薇安翻了翻眼睛,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她剛剛扔魁地奇球袍的地方,撿起它們塞進了包裡,然後穿上鞋子,再次好奇地看向了梅芙。那個女孩正係著她的鬥篷,看起來有點想隱形,也許她還在對自己試圖解釋那些奇怪的麻瓜圖片故事感到尷尬。薇薇安凝視著她,她盯她盯得太緊了,以至於梅芙回過頭,既困惑又似乎有些緊張看向了她。

“你看——我知道麻瓜世界很奇怪,而你是純血——”她開始說,但當薇薇安好奇地問道:“那個麻瓜為什麼要在電話亭裡換衣服?”

梅芙立刻閉上嘴,帶著驚訝的表情盯著薇薇安。

“……呃……好吧,因為他沒有彆的選擇了。你知道,拯救世界不是朝九晚五的工作。而且他……他把鬥篷穿在了平時的衣服裡麵,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奇怪,但——”

“你說這些故事是用圖片寫的?這是什麼意思?”

聽了這話,梅芙跳起來衝向了她的書包,當她遞給薇薇安一本非常薄、五顏六色的書時,她的眼睛幾乎在閃閃發光。薇薇安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圖片,那上麵有一個奇怪的男人,他穿著紅、白、藍三色的緊身衣,手裡還拿著一個圓形的盾牌。

“這是美國隊長。他是另一個超級英雄。他在二戰期間被注射了一種超級血清,然後產生了超能力。”

薇薇安揚起眉毛,困惑質問:“他穿的這是什麼?”

薇薇安那幾乎是義憤填膺的語氣讓梅芙不禁竊笑了起來:“大多數超級英雄都穿這樣的衣服。超人也是。”

薇薇安咕噥了一聲,打開了書,好奇地看著她麵前那些大膽的圖片。它們一動也不動,但它們的繪畫方式讓她很容易想象出畫中人的動作,很多動作。她翻閱著這本書,這位美國隊長似乎總是在與各種奇怪的蒙麵人戰鬥,這些蒙麵人都有相同的目的——把美國隊長打倒,並宣揚他們邪惡的統治世界的計劃。這一切都太怪異了,但薇薇安卻沒法讓自己停下來。

當薇薇最終把書還給他時,梅芙聳了聳肩說道:“我的宿舍裡還有一本超人的。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借給你。”然後她把書塞進了包裡,一邊背起書包,一邊繼續說:“說真的,我敢打賭你會覺得書裡的人就是加文。我的意思是,他長得真的很像克拉克·肯特,而且他們的名字還幾乎一樣。”

薇薇安站起來,哼了一聲:“加文·克拉克和克拉克·肯特。嗯,這確實很奇怪,那這個叫肯特的家夥也戴著個書呆子眼鏡嗎?他穿什麼的衣服?沒掃帚他也能飛嗎?還有,激光眼是什麼?”

在他們走回城堡的路上,梅芙變得從未有過的健談,她編織了一個薇薇安從未聽說過也從未想象過的世界,儘管這個世界充滿了對薇薇安來說無法理解的概念,但,還它聽起來可真有意思。

西裡斯不想說薇薇安在躲著他,但……

她絕對在躲著他。

“她可能隻是接受不了自己在那天晚上關禁閉的時候被你逗笑了。”萊姆斯低聲說,這時他們正坐在魔咒課教室裡,聽弗立維教授介紹他們本周要學習的新課題。

“你想太多了,大腳板。”詹姆在另一邊小聲說。

“也許是決鬥嚇著她了。”彼得補充道,儘管他聽起來並不相信自己的話,其他的掠奪者也是。

西裡斯隻是低聲說:“你們才是想得太多了。她躲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要是早這麼做就好了。”

對此,詹姆似乎更加不相信。

在教室前麵,弗立維說:“當然,你們都知道甘普基本變形法則,變出食物和飲料是不可能的。清水如泉咒不能代替水——”

“我還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打起來。”萊姆斯一邊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來劃去的記筆記,一邊喃喃道。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她說我支持神秘人。”西裡斯嘶嘶地回答道,在他的筆記邊上隨手塗著鴉。

“——當然,不管怎樣,這個咒語還是很有用——”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色情小說。”詹姆若有所思地說,有點跑題,然後身體前傾,低聲說:“我還想知道伊萬斯看沒看過色情小說……”

莉莉·伊萬斯正好坐在他們前麵的幾個座位上,她立刻轉過身來,惱火地瞪了詹姆一眼。詹姆清了清嗓子,對她笑了笑,他可能希望這笑很迷人,但結果卻變成了一種焦慮和緊張的混合體。他用手梳理了一下他淩亂的黑發,縮回了座位上。

在他身邊,西裡斯哼了一聲,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她會因為這話殺了你的,夥計。”

詹姆隻是默默地歎了口氣:“我不是故意說那麼大聲的……”

——清水如泉咒會從你的魔杖尖召喚出水。看著我魔杖的移動方式,你需要把你的魔杖指向下方,然後在最後一刻迅速把它提起來,以達到適當的效果——”

“你知道嗎,大腳板,如果我不知道的話,我會說你喜歡布萊爾。”萊姆斯輕聲說,舉起魔杖,練習弗立維正在演示的動作。他不需要回頭就知道西裡斯的表情已經變成厭惡了。

彼得露出了同樣厭惡的表情,爭辯道:“可西裡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直接走到她們麵前,告訴她們。”

西裡斯翻了翻眼睛:“我不喜歡布萊爾,月亮臉。她太惡心了。我每次看見她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我——”

突然間,他想要挖出來的眼睛和另一雙眼睛撞在了一起,他還沒說完的句子就這麼消失了。薇薇安從斯萊特林的聚集區瞪著他,那強烈的目光讓西裡斯覺得很不舒服。

“……你什麼?” 詹姆問道,一邊揮舞著魔杖,一邊盯著莉莉的後腦勺。

他停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沒什麼,我覺得我還是不把那句話說完比較好。”

萊姆斯揚起眉毛,飛快地瞥了薇薇安一眼,然後低聲說道:“嗯。看來老狗也是能學新招的。”(注:常規用法是you can\'t teach an old dog new tricks/你不能教老狗學新招,指人本性難移)

詹姆竊笑著。彼得沒有注意到薇薇安的怒視,所以看起來很困惑。西裡斯隻是翻了翻眼睛,喃喃地說:“是啊,你可真幽默,月亮臉。”

“是搞笑。”詹姆笑著補充道。

“令人驚歎。”

“無與倫比。”

“令人噴飯。”

“安靜下來,孩子們!”弗立維喊道,然後深深瞥了掠奪者們一眼:“現在你們為什麼不都試試清水如泉咒呢?儘量把你的高腳杯裝滿水。開始吧!”

西裡斯把他的高腳杯拖向自己時,回頭看了一眼斯萊特林的區域,當他看到薇薇安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高腳杯上時,他鬆了一口氣,默默想著,她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是嗎?她在教室的另一頭呢!也許她隻是本能地覺得在侮辱她——這是多年來他們倆互相侮辱磨練出來的能力。

或者,他當時的聲音真的很大。

但真正的問題是:西裡斯每次看到薇薇安·布萊爾,到底想做什麼呢?出於某種無法解釋的原因——他正在思考這點——他不認為是向她施惡咒,或者侮辱她,或者和她打架。然而,回顧他迄今為止的一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他媽的到底想對她做什麼,至少在意識層麵上不知道。

這就是人類。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世界,這個世界是如此的舒適而熟悉,以至於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離開它的束縛,都意味著要冒險前往未知的領域。未知——這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充滿了陰影、蜘蛛網和恐懼。當西裡斯此時望著薇薇安,想著陽光如何將她的發絲染上蜂蜜般的光芒時,他內心的這種感覺——

嗯,這確實是非常未知的。

這對他們兩人都是未知的,他們也都沒有去試圖理解他們之間的這種未知的奇怪氛圍,又或者去探究這種氛圍到底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和之前一直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一樣,一樣的劍拔弩張,一樣是被烈火和硫磺以及一切陰暗情緒所鑄就的憤怒。

也許它就是沒法被理解的。也許它的本質就是無法被定義的,無法用語言表達的,也無法講得通的。對此,薇薇安不在乎,或者她認為自己不在乎。當然,她也不認為自己在乎西裡斯把她逗笑的事實;或者她母親寄來的正在給她尋找配偶的信;或者每當她走進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時,穆爾塞伯投來的陰沉目光;或者那些出於某種無法解釋的原因,她不忍心扔掉的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