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薇薇安認為她和西裡斯·布萊克間那種奇怪的能量場注定會很快消失,那她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這一切隻是剛剛開始,隨著聖誕假期越來越近,她不得不注意到了這一點。並不是聖誕節本身帶來了這些變化,而是與聖誕節相關幾個事件。(歡樂、幸福和所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第一個讓她躊躇的事件並不是字麵意義上的事件,而是一連串讓她覺得離奇的瞬間。詹姆似乎喜歡上了西裡斯給她取的綽號,並決定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裡隻要在走廊裡相遇就身體力行的落實這一點。他短促的點頭和簡短的問候是完全怪異的,尤其是薇薇安並不覺得它們是帶有諷刺意味的嘟囔。事實上,在她看來,詹姆·波特似乎確信他們之間在幾天前那次命運攸關的巡邏中偶然建立起來的短暫的戰友情誼仍然存在。
第二個事件實際上更像是第一個的後記,它似乎包含了整個掠奪者,而不僅僅是詹姆。每當他們發現自己在薇薇安附近時,就會出現一種奇怪的、有點尷尬的猶豫,似乎隻有詹姆找到了一種用他那怪異的打招呼來化解尷尬的方式。萊姆斯倒和平時沒什麼太大區彆,除了他對朋友的糟糕選擇之外,薇薇安從來都沒有討厭他的理由;其實彼得也沒怎麼變,他像之前一樣隻要看到薇薇安,就會躲在彆人後邊,好像他認為她在那裡就是為了來報複他似的。不,真正的改變隻存在於西裡斯·布萊克身上。
並不是他對她的敵意突然減少了,而是他對敵意的定義似乎被顛覆了。他的冷笑沒那麼有力了,他不再像往常那樣大聲挑釁而是選擇刻意忽視她了。自從那次巡邏事件後,無論是在課堂上還是在走廊裡,他都變成了……好吧,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冷淡地親切,也許?無論如何,這很奇怪,她也不確定是否該相信自己的判斷,但在過去的一個禮拜裡,不管她向他投去了多少懷疑的目光,他對她始終保持著這種堅定的態度。
第三個事件則證明了他們之間的這種奇怪的能量場不是她自己憑空臆想出來的,事實上,這是一個真實的事件,是她幾個星期以來既擔憂又期待的一件事。擔憂,因為鼻涕蟲俱樂部的聚會恰好是她天生就不喜歡的東西;期待,是因為在很大程度上,這是她熟悉的領域,也這意味著她離假期又近了一步。畢竟在斯拉格霍恩看來,沒有他的聚會,聖誕節就毫無意義了。
“你穿的這是什麼?”莫裡根輕蔑地看著此刻正在鏡子前捯飭自己的羅莎琳,她一邊拂去不存在的褶皺,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新禮服長袍。羅莎琳到底穿的是什麼(以及她根本就不去參加晚宴為什麼還要穿這件衣服)碰巧是整個寢室都關注在的問題,哪怕隻是因為這能給她們一個取笑她的理由。
當然,羅莎琳看起來對這個問題有點反感,她馬上生氣地說:“我穿的這是什麼?你懂不懂時尚啊?老實說!多麼愚蠢的問題!”
“你看起來像隻鴕鳥。”薇薇安麵無表情地說,她正在房間的另一頭用魔杖卷著自己已經呈波浪狀的頭發。她一直沒有羅莎琳那麼擅長美容魔咒,所以她現在的頭發並不是優雅的大波浪,而是過於緊湊的小卷,讓她看起來像是和一個可怕的麻瓜卷發熨鬥吵了一架(來源於羅莎琳曾給她講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之一。),看來她得偷點納西莎的護發乳來修補這亂糟糟的頭發了,但無論如何——
羅莎琳朝下瞥了一眼她的禮服,再一次反感的噴了噴鼻子,似乎對這一切十分氣憤。雖然她看起來確實很像一隻鴕鳥:黑色,棕色和白色的顏色搭配,露著的兩條腿,以及飄蕩在她的脖子上方的羽毛耳環。然而,羅莎琳自己顯然不同意這一觀點。
“我不像。短禮服長袍恰恰是現在的流行趨勢,另外這些都是很經典的配色,非常感謝!而且不管怎麼說,如果你們都要打扮一番,那我也要。”
納西莎朝她挑了挑眉毛,慢吞吞地說:“但是你沒被邀請去參加鼻涕蟲俱樂部的晚宴。除非你說服了迪切特帶你去?”
啊,對了。傑裡米·迪切特——羅莎琳的最新戀人。他其實是六年級的,但他的身高足以超過大多數七年級男生,並且羅莎琳宣稱,年齡不重要,至少目前她是這麼覺得的。寢室裡的其他人已經就兩人多久會分手而進行了押注,莫瑞根冷嘲熱諷的表示一周不能再多了,納西莎覺得能持續一個月,薇薇安則委婉地認為這段戀情會在放假期間結束。不過,她們都一致同意這場戀情絕不會持續太久,羅莎琳對男孩子的注意力總是轉移得很快。
羅莎琳歎了口氣:“很遺憾沒有,但我根本不在乎,因為我要去一個更好的派對了。”
同時,三個人都轉過身來疑惑地盯著她。
“更好的派對?”莫瑞根一邊掙紮著穿上她的長袍,一邊問道:“那是什麼派對?”
納西莎顯得十分厭惡,她慢吞吞地說:“我希望你說的不是掠奪者們搞的那個醉酒派對。”她犀利的瞥了一眼羅莎琳的造型,繼續說道:“因為即使對你來說,這也是個新的低點,羅斯。”
聽到這裡,薇薇安抬起頭,疑惑地盯著她的室友。她的目光從納西莎那可疑的怒視,轉向了莫瑞根揚起的眉毛,再到羅莎琳那猶豫的、呆若木雞的表情,然後她脫口而出:“醉酒派對?我怎麼沒聽說過有什麼醉酒派對。”
納西莎朝她翻了翻眼睛,輕巧地回答說:“你從來都沒成功聽說過什麼,薇薇安。要想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你必須得先真正注意一下彆人在乾嘛。”
薇薇安長大了嘴,看起來對這句話很生氣,但還沒等她為自己辯護,莫瑞根就哼了一聲:“先彆管布萊爾對她社交生活的悲哀借口了,你要去參加掠奪者的聖誕派對,是嗎羅斯?這可就解釋了你為什麼要穿這種可怕的衣服,而且還不在乎自己要一個人去。”
羅莎琳怒視著莫瑞根,說:“這套衣服不可怕。而且我去又怎麼了?你心裡明白這肯定比去斯拉格霍恩那無聊的晚宴有意思多了。至少那會有火焰威士忌和可以讓人能跳起舞的音樂!”
薇薇安的眉毛揚了起來。為什麼她沒聽說過這事?更要命的是,她為什麼要在乎自己聽沒聽說過呢?帶著一種惱火的嘲弄表情,她走到納西莎的梳妝台前,拿起了她的那還有半瓶的阿奎拉夫人美發魔藥 (用於所有場合),擠出一大坨,然後幾乎怒氣衝衝地在自己的頭發上來回揉著。她不確定自己為什麼要生氣,確切地說,她隻是覺得自己的怒火和羅莎琳有關。為什麼呢?她他媽一點都不知道。
有時候她真的很討厭做女人。至少做個低智商的男人就不會時刻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什麼時候出現了紊亂,更不用說費心去找原因了。
納西莎略帶憤怒地看了薇薇安一眼,可能是因為薇薇安用了過多的美發魔藥,然後她又轉向羅莎琳,抱怨道:“首先,你的衣服哪哪都很可怕;其次,你正在犯一個巨大的錯誤。”
羅莎琳撅起嘴說:“什麼叫巨大的錯誤?我很興奮!”
莫瑞根正在把頭發往後梳成一個發髻,她朝她搖了搖頭,說:“羅斯,你不能就這麼去參加掠奪者辦的派對。你是一個斯萊特林。”
薇薇安堅定地點頭,補充道:“他們會把你生吞活剝的。到晚上結束的時候,你可能會因為他們在你身上搞的某個愚蠢的惡作劇而長疣,要不就聞起來像個大糞蛋,或者波特會把你變成一個真正的鴕鳥什麼的——“說到這,薇薇安突然打斷了她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解讀的一連串舉例,因為她意識到其他室友全都在盯著她。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含糊地說:“……乾嘛?我隻是恰巧對他們幼稚的把戲很熟悉,僅此而已。”
(不過,公平地說,如果他們真的找到了把羅莎琳變成鴕鳥的方法,薇薇安肯定會很開心的。)
納西莎歎了口氣,噴了噴鼻子沒有搭理薇薇安的解釋:“重點是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主意。”
莫瑞根竊笑著:“我同意。你一定要確保自己檢查過所有要喝的東西,知道嗎?”
“是的,這是整你的最快捷的方法。”薇薇安若有所思地點著頭,當她看到其他人看向她的表情時,她又清了清嗓子,決定在接下來保持沉默,專注於把自己緊湊的卷發變成大波浪。
羅莎琳氣呼呼地走到床邊去拿她的手包。她一邊檢查自己今晚需要帶的所有東西,一邊說:“你們太多疑了!你們需要趁我們還能好好活著的時候多出去享受生活,懂嗎?再說了,我敢肯定掠奪者們自己根本不會來參加派對。”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記得你說過那是他們辦的。”莫瑞根揚起眉毛瞟了一眼羅莎琳,一邊用發夾把發髻固定住,一邊問道。但羅莎琳隻是含糊地聳了聳肩。
“嗯,我聽說他們今晚要準備一個大型惡作劇。整個格蘭芬多的人今天都在談論這事。你們沒人注意到嗎?”羅莎琳看著室友們無動於衷的表情,歎了口氣:“不管怎樣,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們今晚大部分時間都會很忙,我完全可以在他們意識到我在那之前偷偷溜走。懂了嗎?和你們這幫人以為的相反,我實際上還是有能力計劃一些事情的。”
其餘的人似乎還在猶豫,但鑒於這是羅莎琳,當她的眼睛盯上什麼東西時,在得到之前她都不會罷手的。即使是要和他們的死敵們共度一個夜晚。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小心點。” 薇薇安嘟囔著,轉身對著鏡子。和往常一樣,納西莎的美發魔藥產生了神奇的效果。她的巧克力棕色的卷發像絲綢一樣順滑,和她穿的海藍色禮服長袍很相配。
羅莎琳一邊傾身調整妝容,一邊笑著說:“能出什麼問題呢?我告訴你們,到今晚結束時,你們隻會後悔沒有像我一樣拋棄斯拉格霍恩那無聊的晚宴。”
好吧,也許羅莎琳最終是對的,也許不是。但無論如何,這都無關緊要。薇薇安隻知道今晚很多事都可能會出錯,畢竟隻要涉及到掠奪者,什麼事都有無限可能。
“都準備好了嗎?”在派對開始前一個小時,月亮臉探身進了寢室,一點也不驚訝的看著他的三個朋友正聚在尖頭叉子的床上。此時他們之間竊竊私語的樣子隻能有一個解釋:他們在策劃一個惡作劇。
啊,這可真是個絕妙的惡作劇。以整個斯萊特林學院為目標的惡作劇通常都是絕妙的。
大腳板瞥了他一眼,得意的說:“我們隻是再最後過一遍可能出現的差錯。怎麼,你把那無聊的作業做完了?”
月亮朝他翻了翻眼睛,走進房間並小心的關上了門。畢竟讓彆人無意中聽到他們的卑鄙計劃並破壞驚喜就沒意思了。
“我沒在做作業,大腳板。我被某個特定的紅發女孩纏住並進行了盤問,她顯然聽說了我們今晚在計劃著什麼。我這是在進行你們這幫家夥常說的‘損害控製’。”他乾巴巴的通知他們,並宣告了自己正扮演的角色。
尖頭叉子嘲笑道:“損害控製?這詞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太好笑了。”
他指的是什麼再清楚不過了,月亮臉朝他搖了搖頭,喃喃道:“彆管我那毛絨絨的小問題了,尖頭叉子。進展得怎樣了?”
大腳板頓了一下,說道:“在我們向你更新消息之前,月亮臉,請問我們應該注意你提到的那個特定紅發女孩嗎?”
畢竟,沒人能像莉莉·伊萬斯那樣挫敗他們的絕妙的惡作劇。不過,好跡象是月亮臉這次看起來並不擔心。他隻是聳聳肩說:“她已經被我說服了,彆擔心。她現在相信關於我們不會出現在自己的派對上的流言隻是:流言。還有,叉子,我得告訴你,她真的很期待這個派對。”
尖頭叉子推了推眼鏡,點了點頭,好像他早就知道會這樣(其實他並不知道),然後宣布:“這是當然,我的莉莉花可不是那種不會找樂子的害羞壁花,月亮臉,要不我怎麼會那麼確信我們是命中注定的靈魂伴侶呢。今晚我可得讓她好好玩玩,是不是?讓她知道我不是她認為的那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蟲尾巴揚了揚眉毛,懷疑地說:“……可是你要給一群未成年學生辦提供酒水的派對,這怎麼不是不負責任呢?”
月亮臉同意道:“而且,你根本都不會去那個派對。”
尖頭叉子停頓了一下,在想出回應之前張大嘴巴又閉上了好幾次,最後說:“不負責任完全是基於當前形勢的迫切需要,你說呢大腳板?而且這個惡作劇也不會花我們那麼長時間。如果運氣好——這是我們最不缺的東西——我就能在今晚乾完這一票搶劫的同時追求伊萬斯!”
大腳板點頭表示同意。蟲尾巴看起來還是很懷疑。月亮臉揚了揚眉毛說:“哦,我們現在直接管它叫搶劫了嗎?”
“是啊,我們是不是得偷點東西才算搶劫?”蟲尾巴問道。
大腳板對他們歎了口氣:“先生們,我們不用仔細審查叉子的每句話。我們還有活要乾而且我個人並不喜歡這種兜圈子的對話。”
尖頭叉子點點頭:“同意。你們倆對我的詞彙選擇過於吹毛求疵了。真無恥。”
“我們真正該做的是決定派誰來穿隱形衣以及誰來擔任瞭望員。”
“蟲尾巴是瞭望員的最佳人選,而且他對此已經有豐富的經驗了。月亮臉應該是我們的打入敵人內部的眼線,因為隻有他出現在這個沉悶的晚宴上是不會被懷疑的。”
“他很無聊,所以我同意這個觀點,叉子。”
“謝謝支持,大腳板。所以你和我不得不穿隱形衣了。大家都接受嗎?”
月亮臉和蟲尾巴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惱火,因為尖頭叉子和大腳板又一次控製了這場惡作劇。月亮臉其實並不太介意——除了他們剛剛說他無聊。然而蟲尾巴似乎對再一次扮演他一貫的角色而有點不高興,這個角色在經曆了近七年的惡作劇後已經失去了一些原有的魅力。
他抱怨道:“為什麼又要我當瞭望員?你們倆總能玩得很開心,而我卻得尷尬地在走廊裡等著。再加上周圍有一大堆斯萊特林,我萬一被揍一頓怎麼辦。”
大腳板朝他搖搖頭:“哦,得了吧,蟲尾巴。瞭望員是很重要的,而且你是變成老鼠待在那,根本沒人會注意到你。”
尖頭叉子點點頭:“是啊,再說,你是願意待在一間滿是斯萊特林的屋子裡,還是待在門外離他們遠點?”
蟲尾巴不情願地承認他們是有道理的,但他對再次成為瞭望員仍然不太熱情。不過,在他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論證自己的觀點之前,月亮臉就插話說:“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進晚宴裡麵,這似乎不是個好主意。當人們看到我的時候,他們會自動默認你們也在。”
尖頭叉子揮了揮手:“這不對,你會完美融入的,而且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格蘭芬多,我的意思是,當然,那大多數是斯萊特林,但斯拉格霍恩通常也會邀請其他學院的人。”
“是啊,我知道奧菲莉亞·恩菲爾德就會去。如果你害怕那些斯萊特林大壞蛋,你總可以去找她待會兒。”
月亮臉轉了轉眼睛:“哦,閉嘴吧,大腳板。我甚至沒和奧菲利亞說過話。”
大腳板聳聳肩,咧嘴笑了笑:“我也隻和她說過幾個詞而已。”
掠奪者們對他和他的風流韻事搖了搖頭。唉,像大腳板這種英俊又隨心所欲的人,隻需要幾聲嘟囔和一個眼神(通常是這樣的順序)就能吸引一個女孩。
“不管怎樣,月亮臉,既然你已經基本承認了是我們的‘損害控製’員了,那你待在事件中心也是很合理的。沒有人會對你的存在多想。而且,一旦惡作劇順利實施,我們就會抓著你瘋狂地衝出去。”尖頭叉子說。
“不會有事的。”大腳板補充道。
“等笑夠了咱們就回到自己的派對上,告訴每個人咱們乾了什麼,然後我會回到我的莉莉花身邊,邀請她跳一兩支舞。”尖頭叉子繼續說。
“前提是在月亮臉對我們不那麼單純的行為撒謊後,她還能忍受你的靠近的話。”大腳板說。
尖頭叉子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梅林,你真掃興,大腳板。你可彆破壞我的心情了。”
大腳板壞笑著:“我會把這事留給你的莉莉花去做的,尤其是當她意識到你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混蛋之後。”
“嘿!隻有我才能這麼叫她——”
“我不想當瞭望員。”
“打起精神,蟲尾巴。想想我們在派對上提供的食物堅持一下,好嗎?”
“隻要有蛋糕就行。”
薇薇安不會說她討厭聖誕節。畢竟這樣的說法有點極端了。她認為人們不可能真的討厭聖誕節,但她確實認為這個節日完全是小題大做。所有的聖誕頌歌都讓她精神緊張,交換禮物的行為也讓她心煩。有一年,羅莎琳試著給寢室裡的每個人買了禮物。那是一次災難(不過,她的時尚品味與其他人的不一致也可能是她失敗的原因。)。反正無論如何,薇薇安不送聖誕禮物,她會送她父母,但除了他們,其他人通通無所謂。
老實說,她一般也不會過聖誕節。這並不是說她討厭放假或者為人乏味,隻是她一般不喜歡在節日期間被迫參加的各種形式的慶祝活動。對她來說,聖誕節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強製性的精英聚會,擠滿了她根本不想搭理的人。比如現在這個。
她承認,鼻涕蟲俱樂部的聖誕晚宴也沒有那麼糟糕,但它仍然是強製性的,她並不是出於自願來到這的。在她周圍,同學們都在談論著他們的假期計劃,她無意中聽到一群七年級斯萊特林正在熱烈討論他們的度假地點,圖盧茲和摩洛哥被他們以吹牛的口氣提了出來,好像說出來就能證明自己比彆人強似的。
“——啊,當然,我們會在威尼斯和我祖母一起度過假期的後半段。她在運河邊有一套漂亮的避暑彆墅,還有她自己的平底船。”
“我真羨慕你!我們家打算去再去一次阿爾卑斯山了。”
“嘖,聽著真無聊。但至少你的安排比麥卡勒姆的好。你聽到她那天說的話了嗎?”
“你是指她說她會待在鄉下小鎮的家裡度過假期?至少她還有一些牛羊作伴。”
女孩們聽了這話咯咯地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補充道:“她自己簡直就是一頭母牛。如果你問我的話,我到是覺得這安排很適合。”
另一個聲音很開心地附和道:“哦,詹娜,你真是太壞了!”
薇薇安和莫瑞根站得很近,聽到這些,她們互相瞥了一眼。這麼說吧,自從麥卡勒姆在這學期加入魁地奇隊後,她們就把她當自己人了,因此聽著這些女孩這樣取笑她,她們心裡可不太爽。
詹娜是斯萊特林的一個很有名的學生——以極端的傲慢而出名,她咯咯地笑著繼續說:“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混進斯萊特林的。瞧瞧她讀那些肮臟的麻瓜書籍的樣子,和泥巴種有什麼區彆?”
“我知道!我發誓那天我抓到她在你穿衣服的時候盯著你!詹娜,她太變態了!”
“為什麼我們要和她住在同一個寢室?”
就這樣又持續了幾分鐘,在這段時間裡,莫瑞根變得越來越生氣,薇薇安則對著她的飲料皺緊眉頭。當然,梅芙沒有被邀請參加斯拉格霍恩的聖誕晚宴。她的家庭出身在很多方麵對她不利,薇薇安甚至懷疑斯拉格霍恩壓根不知道梅芙的存在,因為她太安靜、太膽小了。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也幸好她不在這裡。她沒必要聽到這些。
“那些惡心的小臭娘們。”莫瑞根嘟囔著,轉過頭來陰沉的瞪著那兩個女孩。
薇薇安非常同意。那兩個女孩在眾人麵前沒完沒了的侮辱是非常不明智的。坦白地說,還非常煩人。
“在這種時候,我想好好的施個惡咒是非常合理的選擇,你說呢,弗林特?”薇薇安輕聲說著。她通常不會叫莫瑞根的姓,但是在這種時候…
莫瑞根壞笑著:“你真懂我,布萊爾。”然後迅速將她的手伸進裙子下麵。這個動作是如此大膽,以至於有那麼一會兒,薇薇安隻能冷冷地盯著她,看著她一邊咒罵一邊試圖找到那天晚上早些時候她綁在大腿上“以防萬一”的魔杖。薇薇安嫌麻煩沒有把自己的帶過來,儘管事後看來,她真希望她帶了。她對惡咒可是有很多想法的。
當莫瑞根終於找到她的魔杖時,她把它藏在了禮服長袍的側麵,以免彆人看見。在施惡咒的過程中被抓住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製造麻煩的全部意義就是看著它在你麵前發生,卻沒人知道是誰挑起了它。
“來個長牙咒怎麼樣?”莫瑞根用一種冷靜的語氣問道,就好像她隻是在問天氣或其他瑣碎、無聊的事。
薇薇安若有所思地哼著,喝了一口她的飲料:“不知道,我想要一些更……複雜的。”
“哈,好主意。我想如果我們真的要這麼做的話,我們應該同時對準好幾個人。”她的朋友回應道。
她們沉默了片刻,思考著多年來自己學過的一長串為了這樣的時刻準備的惡咒。鑒於要和羅莎琳和納西莎做室友,她們倆進行類似的合作已經不止一次了。她們經常把羅莎琳的舌頭粘在上顎上,防止她多嘴(非常有用的咒語),但是現在她們需要點更有趣的東西。
“……沸騰咒?”薇薇安開始羅列。
“太基礎了。”莫瑞根回應道。
“我們把她們變成猴子或者彆的什麼怎麼樣?”
“啊,這個有意思……”
“問題是,我現在忘了猴子的拉丁語怎麼說了……”
莫瑞根嘲笑道:“布萊爾,你曾經記得過這詞怎麼說就證明了你有多瘋狂了。”
“你就是嫉妒我有無可挑剔的可以想出好惡咒的天賦罷了,弗林特。”
“無所謂。如果不用猴子,那……”
“孔雀!”
這個詞不知從哪突然冒了出來。突然得足以讓她們嚇了一跳,然後眯起眼睛來回掃視自己周圍。
“是你說的嗎?”莫瑞根問道,疑惑地看向了薇薇安。
薇薇安皺著眉:“……我沒有。不是你說的?”
莫瑞根也皺著眉:“不是。”
她們互相凝視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薇薇安低聲說:“真是嚇死我了,但我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好主意。孔雀用拉丁語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