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主的話,我會好好利用地牢裡的拷問架的。這樣學生們就不會逃禁閉了……”
西裡斯沒想到費爾奇推開禮堂的大門,徑直走進了寒冷的冬夜。他在跟上之前猶豫了一下,想知道管理員是要帶他們去海格的小屋還是更遠處的禁林。如果他知道他們要出去,他會穿的更暖和些的。他捕捉到薇薇**著長袍緊緊裹住身體的樣子,並壓抑下了自己的關切。費爾奇真是個傻X。他再怎麼說也應該警告他們穿上鬥篷吧。
“應該是個對違紀者的恰當懲罰,至少……”
費爾奇領著他們穿過主庭院,但沒有穿過場地朝遠處閃爍著愉悅燈火的海格小屋走去,而是急轉彎前往了貓頭鷹棚屋並登上了陡峭的台階。他們來這兒隻會有一個原因,而西裡斯不想把整晚都花在擦洗地板上的貓頭鷹糞便上。
他皺著眉頭喊道:“阿格斯,讓我們打掃貓頭鷹棚屋是不是有點冷?你會讓我們得肺炎的。”
畢竟,貓頭鷹屋是露天的。最重要的是,它的位置足夠高,從而會比低處更多風。在那會被凍成冰的。
不過,費爾奇似乎並不在意。他哼出一聲譏笑,嚴厲反駁道:“正是你們這幫臭孩子應得的。”
西裡斯一邊繼續爬台階,一邊狠狠瞪著他的後背,低聲對著遠去的管理員咒罵。在這真的會被凍成冰的。風在這麼高的地方實在太大了,它以強勁的意圖穿過空間。貓頭鷹似乎不介意寒冷。它們大多數都在自己的巢裡愉快地咕咕叫著,擠在一起打著盹,但是西裡斯和薇薇安並沒有羽毛來禦寒,並且他覺得薇薇安也不會邀請他和她擠在一起來獲得額外的溫暖。
費爾奇扔給他們幾把刷子讓他們開始打掃,然後就一瘸一拐的回他溫暖的辦公室去了。傻X。西裡斯一直怒瞪看門人直到他消失,而薇薇安也一直怒瞪著他,她抓起一把刷子,在他們之間拉出了儘可能大的距離。
當西裡斯轉身看見了上述怒視時,他轉了轉眼睛。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他搓著胳膊問道,一陣特彆猛烈的風正吹過貓頭鷹棚屋。他會承認這個問題可能不是個最佳選擇,因為他恰好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也許他不應該讓詹姆在早上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上拿他找樂子,尤其是在他知道這會惹惱她的時候。這隻是他昨晚因為詹姆男學生會主席的工作而沒機會告訴他那個吻,並且他在禮堂吃早飯時也沒想過去討論這事,因為他那時還在為薇薇安被風吹亂的頭發和淩亂的套頭衫的樣子太他媽完美了而頭暈目眩。
考慮到所有的這些,他也許應該預料到薇薇安立即緊攥她手中的刷子然後——片刻之後,像個瘋狂的食屍鬼一樣把它砸向了他。
“嘿!這他媽是為了什麼?”他不高興地問,一邊揉著被刷子擊中的胸口,一邊哀怨地瞪著她。
薇薇安站起來叫道:“這是為了什麼?***是認真的嗎?(Are you fucking serious?)”他張嘴想一如既往的說他的壞笑話,但薇薇安在他可以說之前打斷了他,這可能是因為她看上去實在不像有心情聽笑話。“我真他媽不敢相信你居然像個十幾歲的青春期小姑娘那樣對波特說我閒話!”她爆發道,兩隻手緊握在身邊,怒火充斥了她的眼睛。
西裡斯的嘴角垂了下來:\"我沒像個十幾歲的青春期小——
“就跟我想要讓全校都知道昨晚***吻了我似的!”她補充道,沒讓他為自己辯解。
他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笑聲:“你回吻我了!”
“既然我們談到那個糟透了的吻——”
“糟透了? !”
“——它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不許再這麼做了。”她尖刻地說,然後大步走到他身邊抓起刷子,並試圖迅速逃回她的角落。隻是她沒機會這麼做,因為西裡斯的手圈住她的胳膊,在她能逃跑之前就把她拉停了下來。
“好吧,我為告訴詹姆我們棒極了的吻道歉,但他是我最好的哥們,我什麼都告訴他。而且你吻我的樣子就像你本來就想似的,薇薇安,所以不要否認你也完全沉浸其中。”他低聲咆哮道。
薇薇安掙開她的胳膊,轉過身來麵對著他,臉上刻著冷笑:“我不會成為你的另一個獵物的,布萊克。”
他對她噘著嘴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儘管他很清楚她的意思。
“這意思是你還一如既往是那個愛玩弄女人的混蛋,而我不會參與你那滿是廢料的腦袋裡炮製出來的任何遊戲。”她殘酷地回答。
他合乎情理的對此感到了沮喪:“這不公平。我沒在跟你玩。”
她看起來甚至一點都沒被說服,而這隻會讓他更沮喪。他感到他的心在胸口痛苦地緊繃著。他生氣的嘲諷道:“你真覺得如果沒愛你愛的發狂,我會那樣吻你嗎?你能再多給我點信任嗎,布萊爾。”
但她不想給他任何信任。這點在她的臉色陰沉的冷笑道時變得相當明顯:“我憑什麼要信任你,你偷聽我的談話——”
“再他媽說最後一次,我那麼做隻是因為擔心你,而你又不讓我幫你!”他打斷道,提高了聲音:“我不會坐視不管讓你送命的,就因為你是個不敢去找鄧布利多的懦夫!”
“你無權偷聽我的私人談話!”她大聲反駁,也提高了聲音。然後,帶著一種陰沉的冷笑,她咆哮道:“而且我不是一個懦夫。”
西裡斯狂笑一聲:“從我的角度看,你絕對就是。你不能這麼迎合伏地魔,薇薇安!他會期待你加入他的,然後你打算怎麼做?!”
“我沒在迎合黑魔王而且——”
“看看你吧,你已經和他的追隨者一樣去稱呼他了。”西裡斯冷笑著說。
她憤怒地走近他,嘶嘶地說:“我有計劃,布萊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他也走近她,咬著牙道:“你在苦苦掙紮,薇薇安。如果你再這麼下去,你會把自己所有的逃生可能都切斷的。隻要你能跟鄧布利多談談,他就可以——”
“這就是你吻我的原因嗎?因為你想操縱我去做你想讓我做的事?”她打斷了他,雙臂交叉在胸前,瞪著他。
西裡斯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他的怒火以如此強大的力量橫掃他,他咬著牙咆哮道,“不。這不是我吻你的原因,而***清楚這點。”
她冷笑了一聲。
“你做的事有一半我都無法理解。”
“我也無法理解你為什麼這要麼固執的不承認你對我的感覺!”
“彆吹了。我對你沒感覺。”
“昨晚你親我的樣子好像你就指著它活了。”他咆哮著,漸漸向前移動。
“我沒有!”她氣急敗壞的說:“你才是那個強迫我的人!”
“我強迫你?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
“你看起來像在否認你像我愛你一樣愛我(crazy about)!”
“如果你說的‘瘋狂’是指‘瘋狂想要把你這個該死的臭混蛋掐死’,那我想我就是!”
“我還要告訴你多少次我沒在跟你鬨著玩?!”
“至少還要一千次!”她回敬道,然後沉默了下來,因為她之前沒意識到他們之間離得有多近。
西裡斯也沉默了。突然的寂靜似乎也讓他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他的眼睛正模糊的對她閃著光,但這次不是因為他眼中充滿火焰。好吧,它是火焰,但不是那種憤怒的火焰。當薇薇安伸手抓住他的襯衫領子,把他拽向她時,她不太確定自己在想什麼。她隻知道,當他的嘴封住她的嘴時,她的怒火就有了一個全新的發泄方式,而她充分利用了它。
當她狂怒地吻著他時,西裡斯驚訝的咕噥著,她把手從他的襯衫上移開,摳進他的肩膀。她緊攥的手指就像她的嘴唇一樣狂怒,但老實說,他真沒什麼可抱怨的。
“操,薇薇安——”他低吼著,扣住她的腰消除了他們間僅剩的距離。當她的身體緊緊壓著他時,他嘶啞地低語道:“你真是一個——該死的固執——你要讓我發瘋了——”
她咬住他的下嘴唇,冷笑道:“閉嘴,吻我,西裡斯。”
他照做了。哦,他照做了。
如果說昨晚的吻很激烈,那和這次比連根蠟燭也算不上。如果那個吻是野火,那這個就像海洋。她像溺水般沉了下去,他和她一起沉了下去。
在她意識到之前,她已經被壓在了貓頭鷹棚屋的一根木樁上。西裡斯的手順著她的腰落到髖骨,緊握著把她壓向他,自己也貼了上去。她的手指落到他的臉上,拇指描摹著他顴骨的弧度。五點陰影(注:5 o\'clock shadow,早晨刮乾淨的胡子在一天的晚些時候長出的胡茬)微妙的摩擦著她指尖,對她產生了最奇怪的影響。她感到了欲望,熱切而連綿,在她的皮膚下顫抖著。她急切地把他的臉按向自己,她的手用力的幾乎要擦傷了,然後發出了一聲最微弱、最窒息的歎息。
西裡斯也歎息著,把手指纏在她的長袍裡,在黑色的布料下移動,拇指摩挲著她裙頭。他又花了一會兒時間才鼓起勇氣繼續深入。當他的手指掠過她後腰的溫暖肌膚時,他覺得費爾奇沒有警告他們帶鬥篷做得正好,因為***的,那樣他就沒機會讓薇薇安發出令他窒息的嚶嚀,讓他的心激烈的地敲打在他的胸腔了。
他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被這樣吻過。薇薇安是徹底的毫無歉意和冷酷無情。她帶著暴躁的渴望吻著他。而他從她那感受到了最誘人的占有欲,這太令人陶醉了。
刺骨的寒風吹過他們本該打掃的貓頭鷹棚屋,刮擦著他們的皮膚。有點像一桶夾雜著瓦碎的無情的冰水,讓他們的吻稍微緩和一點。有那麼一會兒,薇薇安在他懷中顫栗,被他的身體所帶來的溫暖所驅使,但隨後當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是多麼矛盾的狂熱親吻他時,她退開了。
除了——這一次,西裡斯沒有讓她完全離開他。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喘息著說:“哦,不——你不能再繼續否認你想要我了,薇薇安——”然後打斷了自己的話,再次貼上了她的嘴唇。
薇薇安呼出一口氣,回吻他。畢竟,在此時否認她想要他是相當令人疲憊的。尤其是他像這樣吻她的時候。
她的手埋在他的頭發裡,陶醉在柔軟的發絲中。但她的觸摸是不安分的;片刻後,她的手指就遊移到他的胸口,再次緊握著他的襯衫,又在片刻後,她環住他的腰,她的指尖按壓著他的脊椎,描繪出他的線條和弧度,好像她是一位在描繪自己傑作的藝術家。
他確實是一個傑作。讓她前所未有的感到頭暈目眩,渾身灼熱的傑作。她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燙。就像她的血管在燃燒,並以她不知道的方式點燃了她似的。
她確實想要他。為什麼她以前要那麼堅決地否認呢?為什麼她花了一整天來告訴自己昨晚是個錯誤呢?梅林,如果這是個錯誤,那麼這是她經曆過最美好的錯誤。
當然,錯誤會以多種形式出現。當他們不久後聽到阿格斯·費爾奇蹣跚的腳步聲時,親吻嘎然而止。
西裡斯猛的抽了口氣,離開了她。他大睜的眼睛裡所閃爍的危險,嚇得她渾身顫抖。有那麼一會兒,薇薇安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轉身,笨手笨腳的撿起被他們丟在一邊的兩個刷子,並塞給了她一個。直到他發出嘶嘶的說:“假裝你在打掃,布萊爾!”時,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們差點就被脾氣暴躁的管理員發現了,如果他知道他的兩個違紀者在禁閉的前半段時間裡一直在親吻,而不是清理地板上的貓頭鷹糞便時,他絕對不會高興。
門開了,費爾奇哢嗒哢嗒地走進貓頭鷹棚屋來檢查他們。他們目前的表現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印象。他看了一眼臟兮兮的地板,皺了皺眉頭,(因為上樓梯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地說:“你們幾乎什麼都沒做——你們都在乾什麼,臭孩子?”然後,他自言自語地大發牢騷,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把搖搖晃晃的椅子前,叫道:“努力乾活!沒用的學生……”
西裡斯和薇薇安交換了一下眼色,投入了本該一直在做的事情,並且——
他們眼神中的熾熱足以讓他們在整個晚上都保持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