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玫敏銳地察覺到了小姐的異常反應,一時間不敢貿然開口問。
莫非小姐剛才想起了什麼?
荊玫望著小姐,靜坐無言。
等小姐吃完半個紅薯站起身,她也跟著起身。
“想回去了嗎?”荊玫問,得到了小姐的點頭回應。
兩人原路返回,最終在小姐家附近的公交車站分彆。
荊玫想將小姐送到家,被小姐拒絕了,小姐在本子上寫。
[我家就在旁邊,不用送了,我在這裡送你上車再回去。]
荊玫不想違抗小姐的意思,但也沒有立刻答應。
傍晚這裡比中午熱鬨許多,荊玫看見一群大鵝展著翅膀,一搖一擺地從馬路那邊走過,大鵝的身後,跟著中午試圖騷擾她的那個男人。
男人起初沒看清她,手裡拿著一根細竹竿一邊趕鵝,一邊神氣活現地從馬路對麵走來,還抬手吹了幾個流氓哨。
荊玫無聲捏緊拳頭。
眼下這種情況,她更加不放心讓小姐送她,再一個人回去。
“瀟同學,你認識那個男人嗎?”荊玫偏頭,神色擔憂地問。
瀟溦水也看到了那個男人,嫌棄地皺了皺眉,然後用筆回答荊玫。
[認識。他是這一片有名的光棍無賴。之前]
瀟溦水寫下“之前”二字,又快速用筆劃掉。
荊玫已經看見了,還看得很清楚。
“之前什麼?”她著急地問。
瀟溦水搖頭表示沒什麼。
荊玫心急卻無可奈何,恰好那男人走過了馬路,他遠遠地就看見兩個女孩在這,心癢地湊了過來。
湊近了,才看清其中一個是中午給了他致命打擊的女孩,瞬間感覺下麵又隱隱作痛起來,也不敢再上去撩騷,轉身去趕自己的大鵝。
大鵝被主人突如其來的暴躁趕得“鵝鵝鵝”大叫,很快又響起了“汪汪汪”的狗吠,將這偏僻地界吵得鬨囔囔。
夜幕降臨,天也漸漸黑了,荊玫看見從房屋冒出,上升又被封吹散的煙霧,聞到了附近住戶飄出來的飯菜香氣。
“瀟同學,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荊玫問。
瀟溦水低下了頭,她不想告訴荊玫,讓荊玫擔心,她知道要是荊玫知道了,一定會擔心她,一定。
她不想再給她造成困擾。
荊玫看了眼男人離開的方向,大鵝已經沒影了,鵝叫和狗叫也都停歇,她突然心生一計。
“瀟同學,那個男人中午試圖騷擾我。”荊玫道。
什麼?
瀟溦水瞪大了眼睛,這個三鼻涕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沒出什麼事吧?中午怎麼不跟我說呢?]
荊玫看小姐低頭,寫下這句話,知道自己計謀得逞了。
“因為我不想瀟同學擔心。”
剛抬起頭來等荊玫回答的瀟溦水聞言一怔,緩了片刻心神,她用手指著前麵那個被荊玫略過的問題。
荊玫微笑:“我沒事,你應該知道我會打架。”
瀟溦水回避荊玫的視線,吞咽了下。
荊玫打架的事,她的確知道,不過是從吳夢露口中知道的,是添油加醋,被主觀修改過的版本。
認識荊玫這些天,她知道荊玫是一個很好的人,至少是一個對她很好很好的人。
荊玫見她不擔心,繼續說:“我不僅沒事,還給了那個男的一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