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快起來,地上涼。”白鳳年笑眯眯扶起了她,秦樂窈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冷臉道:“白掌櫃,我是正經做生意的。”
“我知道。”白鳳年見她垮臉,便也收斂了假模假樣的笑意,“做生意本分踏實重要,但卻不能隻會本分踏實,你們秦氏這麼多年白手起家能做起來,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秦樂窈不接話,白鳳年皮笑肉不笑半是威脅道:“赫連小王爺在上京城裡是個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吧?今兒個得罪了他,秦老板,你以為你是在為我白某背禍不成?”
“搞搞清楚,你才是正經在那廂房裡的人,那李蕭韓三位公子背後好歹是有世家撐腰的,你有什麼?”
“今日這事,最後能這樣處理掉,這是再好不過的結局,皆大歡喜,你還不滿意什麼?”
去他媽的皆大歡喜。
秦樂窈咬著牙,將滿腔憤懣壓了又壓。
白鳳年瞧著她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神情微妙上前拍著她的肩膀道:“何必跟銀子過不去,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秦老板,若是攀上小王爺這棵大樹,你們家順風順水起碼少走三十年彎路呢。”
水雲樓外樓專門給權貴準備了歇息場所,能掛上獨立門牌的沒幾號人物,赫連煜的林拂居便是其中之一。
赫連煜今日本是被幾個發小好友給叫來的,禁軍統領家的大公子馬上要進軍營去了,一群人算是借著機會聚在一起給他送行。
那齊大公子打小便是個兵魯子,喝起酒來牛飲一般,幾個人輪番上陣都被他給灌趴下,結果最後雅間裡的一眾貴公子全是被各家小廝給抬回廂房去的。
赫連煜也喝了不少酒,雖不至於醉,但微醺總是有的。
男人坐在軟轎中闔眼養神,酒勁助長了心底滋生的欲.望,他雖閉著眼,腦海裡浮現出的全是那可堪一咬的白皙後頸。
從前軍中戰事繁忙,無暇顧及其他,後來他回到上京入朝為官,心思也奔在了建功立業上。但或許是不曾正視壓抑太久,加上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他肩上的擔子鬆下來了些……
也或許是因著那女老板的清冷氣質甚合他意。
那蠢動的欲望彰顯出了前所未有得存在感,撓得心裡莫名的癢。或許真如康兆和所言,他身邊,也是時候該有個女人了。
林拂居的四麵牆壁都掛著厚重的垂簾,室內燒著炭火,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也是溫暖如春,赫連煜在門口脫了靴子,隻著一層素襪踩在絨毯上,步子靜謐無聲。
屋裡的光線晦暗,隻能依稀看見正中有一方矮塌,四周掛著薄如蟬翼的香雲紗,榻上有一人烏發如瀑,薄薄一層披被掩不住玲瓏起伏的身段,再往下去,是探出薄被的纖細小腿,腳踝上還掛著一串小巧的銀鈴鐺。
赫連煜骨子裡流的還是那蒼茫北疆的熱血,最是喜愛江南女子柔美白皙的模樣,見此一幕便也沉重了呼吸,走上前去撩開紗簾,於塌邊坐下。
秦樂窈的神思有些不大清醒,她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早些時候確實因為涉世未深吃過一些暗虧,後來家裡的產業慢慢盤起來之後,她也在跟著一並成長,已經是很久沒有著過如此下三濫的道了。
白鳳年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篤定了要用秦樂窈來擺平這件事情,軟硬兼施不夠,還要再給她的茶水中下一劑藥去。
秦樂窈眼前開始發暈的時候,白鳳年笑麵虎一樣跟她鄭重承諾道:“秦老板,今兒個你幫著把這件事情擺平了,水雲樓承你這個人情,你放心,白某也是懂江湖道義的,絕不會讓你吃虧。除開樓外樓,明年酒令這項裡頭一整年的酒水生意,包給你一家獨享,日後,咱們還多的是合作的機會。”
溫燙的大掌撫上瑩潤肩頭,不一樣的體溫讓秦樂窈飄在半空的思緒回到了自己身上。
有一隻大手急不可耐地撩開了頸後的頭發,掌心有著習武之人慣有的粗糲。
而後一個濕濡灼熱的嘴唇印上了她的後頸,輾轉著吮吻啃噬,沒什麼章法,但一點點麻癢逐漸代替秦樂窈被藥蓋住的麻木感。
陌生男子的氣息和觸感,秦樂窈胸口難受得像是被塞了一大團棉花。
耳邊是男人喉間溢出的滿意喟歎,秦樂窈被一股大力翻轉過來,麻木感一經褪去,她的神思也終於開始蘇醒,用身上所有的餘力,咬痛了自己的唇壁。
“以前有過經曆嗎?”赫連煜歎息著,大掌一邊在她身上遊走,揉撚著細膩的肩頭。
他自知體格比尋常中原人大些,連帶著精力也要旺盛許多,若是初次經曆的女子恐是難以耐受,他須得提前心裡有數,不好傷了人家。
秦樂窈沒答話,赫連煜隻當她是羞於開口,也沒催促,拉著人腦後的黑發讓她仰起頭來,又再細細舔吻過下頜與喉珠,“不必拘謹,我是軍營裡出來的武人,沒那麼多規矩。”
沉醉之間,赫連煜想拉過她的手掌撐開扣住,卻是忽地發現她似乎是在顫抖著用力,以指甲掐著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