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談話後,陳柏言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舉動,倉鼠小溫表示心累,已經儘力了,他要是再不醒悟,它也沒辦法了,隻好把目光轉向晏溫,打算找個機會,再旁擊側敲一下另一位主角。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倉鼠小溫為兩位的愛情操碎心,兢兢業業鞍前馬後,卻不幸中招感冒了。
“來,吃點藥。”晏溫手心放著六粒感冒藥,這是他搜了百科,臨時去藥店買的小兒氨酚黃那敏。
倉鼠小溫縮在棉窩裡發抖,吸溜著鼻涕,眼睛眯起淚蒙蒙的,耳朵背到後麵,精神萎靡。
它探出一個腦袋,連張嘴都感到吃力,晏溫乾脆捏著它的後頸,直接喂它,又喂了幾口熱水。
“啊啾!”一條透明鼻涕從倉鼠小溫的鼻孔裡流了出來,晏溫趕緊用紙巾給它擦乾淨,然後翻出一遝新買的小冬衣,幫它逐層穿好。
倉鼠小溫沒有再嫌棄這些衣服又醜又土,現在對於它來說,暖和最重要。
“等下和我出個門,陪我去找工作。”
這個周末,晏溫本來答應要教陳柏言溜冰的,陳柏言也每天有意無意地提起去溜冰的事,問他買什麼牌子的溜冰鞋比較好,推薦哪個溜冰場,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熱情又期待。
但他找到了一份兼職工作,去一家男士服裝店當店員,麵試定在周末,地點在一個不熟悉的城區。
可他又不好意思跟陳柏言開口推遲時間。
就在他左右為難時,陳柏言卻在周六早上,悄咪咪出門了。
他給晏溫留了言,告訴他鍋裡有早餐,讓他起床了就熱一熱。
“所以,他到底有什麼事?也沒告訴我理由,該不會是忘了我們有約吧?”晏溫嘀嘀咕咕,他確實沒時間和陳柏言去溜冰,但是陳柏言沒有一句解釋的爽約行為也確實讓他很不開心。
倉鼠小溫趴在晏溫的圍巾裡,昏昏沉沉。
走著走著,晏溫突然停下來,舉目四望,自言自語道:“是不是走錯了?”
他又原路返回,在十字路口選擇了另一條路,然而還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晏溫兜兜轉轉大半天,沿路問人看路牌,依舊沒有走對路。
他都納悶了,他的方向感真的有那麼差嗎?
倉鼠小溫勉強打起精神,撐起眼皮,看了眼現在所處的位置,雖然記憶遙遠,但還能對得上當時的地圖,這裡離他的簽約公司不是很遠。
關鍵是該怎麼讓路癡晏溫往那兒走呢?
今天溫度零下15度,倉鼠小溫感覺鼻子冰冷,鼻涕都要被凍成小冰條了。
它眼眶泛熱,咬了咬牙。
拚了!
倉鼠小溫一鼓作氣,從圍巾裡跳了出來,爪子淹沒在薄雪裡,它迎著冽風,毅然決然拔腿就衝。
“喂,你去哪裡?”晏溫喊道,追了上去。
為防晏溫抓到自己,倉鼠小溫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奔跑,冷風呼嘯灌進鼻腔,灼燒著肺部,火辣辣的疼。
終點就在眼前,倉鼠小溫一時沒刹住車,直直地撞上了一雙皮鞋,仰麵倒在雪地裡,暈了過去。
男人在地上摸索了幾秒,撿起倉鼠,還沒仔細看,一陣風刮過臉側,手中的東西沒了。
晏溫大口喘著氣,兩頰凍紅,他捧著倉鼠,見它沒有反應,什麼都顧不上,轉身就要走。
男人看到晏溫的那一瞬,眼裡閃過了驚喜和驚豔,他拉住晏溫的手臂。
晏溫回頭,不耐煩地問:“有事?”
男人彬彬有禮地介紹自己:“您好,我叫沈平,是星娛公司的經紀人。我看你條件不錯,有沒有考慮過來當模特?”
“沒有。”晏溫拽回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說。
沈平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十幾年,也是經過事兒的,最懂察言觀色,馬上就知道了現下的情況,換了個話題接著說:“先把你的寵物送去醫院,這個事兒等有空了,我們再慢慢談。”
“坐我的車吧,我的車就在附近。”沈平提議道。
“不用了。”晏溫警惕性很高,他不太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湊上來幫他,一般不是碰瓷的,就是搞傳銷的。
“這邊沒有寵物醫院,而且很難打車。”沈平看出了晏溫的疑慮,掏出了精致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信不過我,可以去問問那個保安和裡麵的前台,那棟樓就是我們公司的分部。”
沈平指向不遠處的一棟辦公樓,有幾個保安在那兒執勤。
晏溫接過了沈平的名片,看都沒看一眼,塞進口袋裡,說:“行吧,謝謝你了。”
等沈平去開車時,晏溫走到附近的一個書店前,拿著名片問老板,並且打聽了一下寵物醫院的地址,得到的回答和沈平的說辭如出一轍。
他又用手機搜了下星娛公司以及沈平的名字,通通都有顯示,照片也對得上,這才稍微相信他一些。
不過,晏溫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編輯了一條消息,收件人選擇了陳柏言。
如果沈平有問題,隻要一按鍵,消息就能立馬發出去。
***
陳柏言其實哪裡也沒去,而是回了家,那個盤踞一方,曾經炒出天價被他爸一舉買下的家。
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問清楚,否則他無法心安理得地待在晏溫身邊。
下車時,天飄起了小雪。雇傭的保鏢為他打開大門,大理石過道鋪向獨棟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