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陳柏言一打開門,最先……(2 / 2)

這就夠了。

“該你了。”晏溫臉頰不爭氣地飄起兩抹淡粉,後知後覺地害羞,端起水喝做遮掩,但手指也在緊張地顫栗。

倉鼠小溫也停下啃排骨,期待地望向陳柏言。

陳柏言醞釀了一會兒,話輕情意重地吐出兩個字:“初二。”

晏溫驚訝得差點把水噴陳柏言臉上:“我去,陳柏言,你好早熟。”

他全然忘了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你喜歡我什麼?我不覺得我有哪裡是值得你喜歡的。”無論男女,這個話題一旦開了一個口子,就會讓人忍不住一再細究,恨不得立馬問出十萬個為什麼來。

陳柏言抿了抿唇,掩蓋露出的不安:“這個可以以後再慢慢告訴你,我們先想想目前的解決措施。”

話音落地,仿佛按下了靜音鍵,所有聲音一瞬間消失了。陳柏言目光灼灼地盯著晏溫,晏溫仿佛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晏溫避開陳柏言的視線,腦袋埋低,不吭聲,飯被戳得稀爛。

倉鼠小溫在中間,看看晏溫,又看看陳柏言,要急死它了。

說呀!快說呀!它在內心為兩人搖旗呐喊,甚至想親自上場,掰開他們不懂事的嘴。

“我們試試吧。”陳柏言打破了沉寂,掌握主動權,乘勝追擊。

“試什麼?”晏溫聲若蚊呐,假裝聽不懂。

“做我男朋友。”陳柏言鄭重道。

“也……也不是不行。”晏溫支支吾吾,“但我是第一次談戀愛,肯定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不準嘲笑我、嫌棄我和罵我。”

一來就定規矩了。

陳柏言輕“嗯”,一手心的虛汗,提心吊膽終於落地了。

晏溫繼續說:“還有,我是一個很差勁的人,要是到時候你覺得我們不合適,就告訴我,我不會死纏爛打的,不過,能改的我都會改,當然,你也不能隨便說分手,還有,我要是覺得你有哪裡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也會說出來,但改不改由你。”

“好。”情人眼裡出西施,有時候不痛不癢的小毛病反而會彰顯對方的可愛。陳柏言漸漸漾開了一個笑,“還有嗎?”

倉鼠小溫腹誹:大尾巴狐狸。

晏溫思索片刻,抬眼看陳柏言,認真道:“我們的關係要保密。就是在學校的時候,你和我還是保持原樣,比如我看你不順眼,你也看我不順眼。”

陳柏言的笑容僵住了。

心裡默默澄清,我沒有看你不順眼,我在控製我自己。

好不容易談次戀愛,還得偷偷摸摸搞地下情。

但關係剛確定下來,違逆極易樂極生悲,得無條件順從,展示出自己強大的包容和理解。

兩人互表心意和做出決定的過程很平靜,頂多像輕風掠過湖麵,漣漪微微。實際上,三更半夜,他們激動又焦慮,輾轉反側,無人入眠。

倉鼠小溫被陳柏言翻身的動作也吵得睡不著,剛鑽出棉窩要罵人,就見陳柏言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出了房間。

陳柏言去倒水喝,沒想到廚房已經有人了。

在微弱的光線中,四目相對,所有動作都不由自主停下,呼吸也屏住。

晏溫穿著棉絨睡衣頂著雞窩頭,握著杯子咽下水,雙眼一片清明:“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陳柏言走到晏溫麵前,“你呢?”

“我也是。”晏溫如實道,“感覺不太真實,像做夢一樣。”

從前的妄想與從未有過的設想,一朝變成了可觸摸的現實,越是在意,越不敢輕易相信和接受,他們都怕隻是黃粱美夢一場。

睫毛投下分明的陰影,陳柏言盯著被水潤得濕紅的唇,埋沒許久的念想被勾了出來。

“我能親你一下嗎?”

晏溫茫然撞進陳柏言炙熱的目光裡,像被燙著了一樣,急慌慌地彆開眼。

半晌,他點了點頭。

他們都需要一些實在的東西,來確認今晚的真實。

陳柏言接過晏溫手中的杯子,放到台上,捏住他的下巴,指腹磨了磨,在晏溫渾身泛起麻意時,低頭湊近,輕輕一碰。

這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觸感溫軟,卻足以讓兩人靈魂一振。

門後有一小團黑影。

倉鼠小溫躲在那裡,目睹了這一幕。

心臟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然後一點一點掏空。

現在的結果是它極力促成的,也是它一直夢寐以求的,為什麼它會感到悶沉沉的?

難受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