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男朋友,晏溫不想看到他們起衝突。
他拉動齊斯遠:“你放心,能欺負我的人,都被你打跑了。”
又小聲說:“陳柏言這種弱雞,我一拳可以揍飛兩個。”
齊斯遠明顯不相信晏溫的戰鬥力,晏溫也不敢多說,麵對知根知底的人,最不好撒謊了,一句話出口就可能被拆穿,但最終還是憑一己之力,把齊斯遠穩住了。
過馬路時,齊斯遠還是放心不下晏溫,再次當著陳柏言的麵挖牆角:“你來我家住吧,我爸媽都盼著你來。”
晏溫有些動搖了,他之前經常借住齊家,都快把那裡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家了,而且齊父齊母對他很好,彌補了一部分他缺失的父愛母愛。再說了,他現在和陳柏言剛確定下關係,還得高考,住在一起容易萬一合不來吵個架,多影響心情……
陳柏言站在他們旁邊,聽到齊斯遠明目張膽地拐人,再也忍不住了,長臂一伸,把晏溫圈在身前。
“不用了,他住我家,很舒服。”
這姿勢,不太好吧。
晏溫默默地挪出去一點,又被陳柏言強勢撈了回去。
三足鼎立之勢,陳柏言和齊斯遠之間風雲驟起,晏溫夾在中間被刮得淩亂發懵,連倉鼠小溫都被吵醒了。
在齊斯遠動手前,晏溫深呼一口氣,拽下橫在他肩前的手,沒看陳柏言的反應,抱了下齊斯遠,拍了拍他的背。
“你彆擔心,我現在已經不會被彆人隨便欺負了。”晏溫在他耳旁輕聲說,後麵的話他不好意思讓陳柏言聽到,“陳柏言其實挺好的,我之前也不是真心討厭他。”
確實是他欺騙齊斯遠在先,齊斯遠對他那麼好,事事為他著想,事事以他為先,他心中有愧。
齊斯遠向來拗不過晏溫,也不想他為難,沒再說什麼刺激陳柏言的話,叮囑了晏溫幾句,邁開大步走了。
晏溫以為他放棄了,結果過了一會兒,他收到了一條消息。
【最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收拾好行李,等下我叫我爸來接你。他剛才在威脅你,要不是你攔著,我已經把他打成了豬頭。憤怒jpg.】
陳柏言靠得近,屏幕亮度又高,一眼就暼到了這條消息,他唇角下壓,散發著低氣壓。
晏溫直覺他在生氣,又不會哄人,於是把手中的奶茶遞給他。
陳柏言垂眸看著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似乎把它當成了齊斯遠,眼神藏刀,凶狠得可怕。
他問:“給我,就是我的了嗎?”
“是呀。”晏溫不明所以,“全部喝完也沒關係。”
陳柏言接過奶茶,下一秒,順手扔進了垃圾桶。
晏溫:“……”
他心疼道:“你撒氣,也不能浪費錢啊,一杯可貴了。”
陳柏言心情舒暢了一些,起了好勝心和攀比心:“你要是喜歡喝,我可以給你買十杯。”
“請不要用錢砸人,謝謝。”晏溫沒好氣道。
陳柏言斂眉沉默須臾,突然去拉晏溫的手。
兩隻手剛碰到,晏溫就立馬甩開了他,還誇張地彈出了一米遠,活像被病毒攻擊了一樣。
陳柏言垂下了眼皮。
“我……”一係列動作完成後,晏溫才反應過來,再看陳柏言的表情,深知自己的行為傷到了人,張口要解釋,卻被陳柏言截斷了。
周身像被陰霾籠罩,他語氣低落:“我知道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你在齊斯遠麵前撇開我,我可以理解,你不和我牽手,我也能理解。可能是我太著急了,要得太多了。”
話裡行間,全是不露聲色的委屈。
晏溫要是沒聽出來,智商就可能有問題了。
他被陳柏言堵得啞口無言,都要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拔|屌|無情的負心漢了。
陳柏言的嘴還在叭叭個不停:“我看到其他情侶都會牽著手一起回家,我以為我們也可以這樣做,但是我忘了,我們和彆的情侶不一樣。你不希望彆人知道我們在搞基。”
晏溫:“……”
能不能不要說得那麼露骨?
他一個頭兩個大,冷酷著一張臉:“你跟我來。”
陳柏言聽話,乖乖跟上他。
他們拐進了一條小巷子裡,晏溫主動伸手牽住了陳柏言。
“這裡沒人,可以牽一下。”晏溫極其謹慎。
陳柏言沒說話,鬆開了他。
“你彆得寸進尺!”晏溫已經放低了姿態,誰知陳柏言不領情,氣得他轉身就要出去。
陳柏言摟住他將人攔下,手往下滑,五指摸索著扣進他的指縫裡握緊,說:“這樣才叫牽手。”
晏溫霎時泄了氣,臉在慢慢升溫,人也軟了下來。
“哦,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