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日。
黑板右上角的字數由“1”改為了“0”,班主任前來動員,不放心地一遍接一遍複述考試注意事項,最後給每人都包了一個紅包。
晚自習結束,每一樓層的走廊上都站滿了人,延續喊樓傳統,聲浪滔天,震耳欲聾。
晏溫受到感染,雙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混雜在人群中:“陳柏言!好好高考!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陳柏言也拋下了高冷的包袱,回複他:“一切有我!”
六月九日。
高考正式結束,書屑滿天飛揚,昭示著盛大青春的落幕。
理(八)班組織了一場畢業晚會,包廂裡鬨哄哄的,有幾個女生還記得倉鼠小溫,提起了它,陳柏言有私心,騙她們倉鼠在守家。
快到十二點,喝趴了十幾個人,剩下清醒的在商量續攤,陳柏言和晏溫提前離席。
鑰匙插進孔裡扭動,還沒推門進去,醉醺醺的晏溫就勾著陳柏言的脖子,伸出舌頭舔他,弄得他心猿意馬,恨不得就地將人拆骨入腹。
壓抑了許久的情|欲迸發,每一個動作都異常凶狠,又柔情似水,從客廳到房間,衣服丟了一路,晏溫被剝得精光扔在了床上。
“再等等。”陳柏言扣住晏溫拆套子的手,額角暴起青筋,克製地抵住晏溫的肩窩,粗喘著氣。
晏溫聲顫:“等到什麼時候?”
“成績出來。”
晏溫聽言,丟了套子,雙手夾住陳柏言的臉抬起,問他:“你在擔心什麼?”
陳柏言不說,俯身去親他的睫毛,又輕吻了眼皮:“乖,用另一種方式,讓你舒服。”
晏溫要問的話,全被陳柏言握在手中,變成了黏糊糊的嗚咽。
他攀著陳柏言,腳趾顫栗蜷縮,突然身體緊繃成韌弓,抖得不成樣子。
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陳柏言。前幾天,他清理手機內存時,發現信件草稿箱裡有一條消息。
——我是七年後的你,陳柏言很愛你,對你很好,你們會結婚的。
是倉鼠小溫留下的。
六月末,高考成績出了。
陳柏言不負眾望,一舉奪得理科市狀元。晏溫經過六個月的奮戰,考得也不錯,兩人相約填誌願去首都。
領錄取通知書那天,他們一起回了學校。
晏溫舉著兩張錄取通知書,相機框住了藍天白雲,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晏清。
陳柏言慢吞吞地走在後麵,他轉頭,眉眼帶笑:“陳柏言,快過來!”
陳柏言一怔,隨即快步跑到他身邊,與他十指緊扣。
正好的陽光,正好的少年。
一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