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開我,聽我說。”晏溫象征性掙紮了一下。
“不聽。”陳柏言固執,還要來拷晏溫的手。
晏溫乖乖伸出雙手,任由他拷。
向下的視角,陳柏言的臉廓鋒利流暢,眉骨高聳,劍眉斜飛濃黑,睫毛密密的,不長不短,在下眼瞼映下一叢陰影,挺拔的鼻梁下薄唇抿著,唇色淡淡。
歲月並沒有將時間刻在他臉上,而是融進了他的克製和忍耐裡。
然而,因為晏溫的一句話,全線崩塌了。
“開心嗎?”晏溫問。
陳柏言一頓。
“還是不開心的話,就把我關起來吧。”晏溫語氣輕鬆,縱容他為所欲為,絲毫沒有生氣的兆象。
陳柏言怔怔地看著他,以為出現了幻聽。
晏溫抬起手在陳柏言眼前晃了晃,被一把抓住了。
“你什麼意思?”陳柏言急切地問,透著極度的不安,力道不禁加大,捏得晏溫生疼。
他不懂,他需要晏溫確切地告訴他。
晏溫用空出來的手,把他拽到身前,陳柏言被迫跪坐在床上,兩人隻有微毫距離,眼睛裡裝滿了對方。
他們今天一直在躲避對視,現在卻一瞬也不肯放過,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晏溫看著他,拋去了膽怯與退縮,一字一句說:“陳柏言,我知道,你喜歡我。”
一錘定音。
陳柏言愣住了,攥著晏溫的手微微顫抖。
晏溫是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他的?他為什麼在知道後要來找他?他還知道些什麼?
他有很多疑問,卻被晏溫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我感覺到很幸運。”晏溫眼神變得柔和,“因為我也喜歡你。”
作為倉鼠,他向十七歲的陳柏言表白過。現在,他也想對二十四歲的陳柏言說一次喜歡。
他期待得到回應,可陳柏言呆了大半天,像靈魂脫殼了一樣。
“陳柏言——”他叫。
晏溫被一股力摜倒躺下,陳柏言摁住了他的肩膀,壓在他身上,溫熱的氣息撲在他臉上,毫無章法卻又格外凶狠地親他。
晏溫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立即仰頭迎接回應,陳柏言掐了下他的下頜,晏溫被迫張開了嘴,濕潤的舌頭滑進去。
被纏住了,晏溫一激靈,微曲起腿,手指摳皺了床單,旖旎的水聲響在耳邊,酥了半個身子。
直到晏溫兩頰憋得通紅,實在喘不過氣了,用腳背劃了下陳柏言的大腿,他才將人放開。
在此之前,他嘗到了滿嘴鹹澀。
陳柏言低頭看,晏溫在哭。
“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陳柏言聲音微啞,他把晏溫抱起來,一個勁兒地道歉,笨拙地給他擦眼淚。
晏溫的眼淚就像開閘奔湧而出的洪水,酸澀一滾一滾襲來,止都止不住,眼尾激紅,他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陳柏言,我真的好喜歡你。”
陳柏言捧著他的臉,將淚水一一啄去,輕拍著晏溫的脊背安撫他。
“不哭不哭,我也是。”
他們在一室溫暖中,擁抱了自己少年時暗戀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