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受托人和受益人談戀愛,……(1 / 2)

信托寶貝 奪舍一隻蝴蝶 4866 字 11個月前

其實在此之前,京誠也並不清楚這場“遊戲”的內容。

他是一個對待遊戲誠實的人,即便在他的統治區。

京誠在係統中打開第一個加密文件夾,輸入動態密碼,然後看著屏幕愣了愣。

徐金津見他表情反常,心中便越小貓抓似的癢,迫不及待地仰頭看向投影屏。

下一秒,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看錯了,於是用力眨了兩下眼睛,確認自己看的那一行文字。

緊接著,徐金津控製不住地大笑起來。

她以為汪林講的那兩個案例已經夠離奇了,而堂叔公留下的遺囑,比起“吸脂哭墳”drama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遊戲的第一關終於謎底揭曉了。

——她需要在徐泉、也就是她父親的腦門上,砸碎一個生雞蛋,完成後可以獲得五十萬人民幣的遺產。

還以為是什麼登天的難題,徐金津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飛奔回家。彆說是一個生雞蛋了,她自願提高難度,借機磕上十個八個才好呢。

她察覺到自己笑得有些失態,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清了清嗓,裝模作樣地端正好坐姿,“京總,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執行?其實不瞞你說,我剛好最近手頭有一點緊......”

京誠唇角彎了下,很快又恢複如常:“關於第一個遺囑,徐老先生另外留了段視頻給你,想不想看一看?”

“當然要看。”她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視頻中,徐守義仍坐在雪山腳下的湖畔,故事繼續。

原來“砸雞蛋”的遺願並非天馬行空毫無由來,而是老人舊時的一個心結。

當年徐守義名下的房產車子全都抵押給了銀行,破產後被法拍了。

徐守義無家可歸,昔日沾了光受過提攜的親戚誰都不願意收留,都怕他無兒無女,若收留了他恐怕養老送終的事會一股腦攤到了自己頭上。

後來還是林秀娟看老人可憐,不忍見徐守義一把年紀了還流落街頭,於是便叫徐泉把徐老接到了家裡。

那時家裡的家居公司剛剛起步,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徐金津家裡的經濟狀況也不算好,多加一雙筷子,自然緊巴巴。

雖然如此,但若是論起血緣遠近來,徐泉才是他們一家三口中與老人最親近的,可對待老人的親厚,卻是截然相反。

徐泉本性計較摳門,表麵上對徐守義這個遠房堂叔尊敬客氣,實則嫌棄得緊。

就連平時老人在餐桌上多吃了他家一枚雞蛋,徐泉都要陰陽怪氣地嘀咕幾句。

等到夜深人靜,全家都入睡了,他一個大男人半夜不睡覺,自己偷偷溜到廚房一遍遍地檢查雞蛋的個數,生怕徐守義偷吃。

“我至今都還記得那個畫麵......他的背影就像一隻肥頭大耳的黃鼠狼,趴在冰箱門口一個一個地數雞蛋,嘴巴裡還念念有聲,冰箱裡透出陰冷冷的光......那個畫麵好恐怖!”

“有次恰巧我起夜去衛生間,差點沒被他嚇出心臟病!當時我就在心裡想,等我有了錢,一定要送徐泉那小子一萬個雞蛋,再親手砸到他腦袋上。”

“不過後來想想,好好的雞蛋砸他腦袋上也是浪費糧食,還連累我們金金手酸,那就隻砸一個,意思意思算了吧。”徐守義說完,對著鏡頭老頑童般俏皮地wink了一下。

視頻裡,徐守義拿回憶當笑話講;屏幕外,徐金津一邊聽一邊笑得不行,笑著笑著,又因為自己的父親是這般品性的人而感到有些可悲。

也有些恍惚,兒時童年的記憶竟然與現實有這樣大的偏差,她從不知道原來堂叔公是因為破產才借宿在她家,就像她從未發現過父親與堂叔公之間的齟齬,稚嫩的眼睛看不見大人之間這些複雜的東西。

她抬手輕輕揩去眼角笑出來的生理性淚水,感歎著:“真的好遺憾啊,沒機會再見一見堂叔公他老人家,他一定是一位非常有趣可愛的老爺子。”

京誠黑而深邃的眼睛看著她:“我曾聽人說,成就並不是一個人的人生縮影,遺憾才是。看起來,徐老先生希望你來幫他完成一些生前未儘的缺憾,這未嘗不是另一種重逢。”

徐金津聽著京誠的話有些感動,深深點了下頭:“嗯,我一定要好好替堂叔公完成所有的遺願,才不辜負他留給我的那麼大一筆財富。”

京誠重新斟了一杯熱茶,放到她手邊:“你準備好了,我們可以隨時開始。”

淡翠色的茶湯在潔白細膩的杯盞中輕輕蕩漾。

徐金津拿起杯子一飲而儘:“那就明天吧!我已經快要等不及了。”

“好。”

“那麼今後,就請京總多多關照啦。”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京誠伸出右手。

“不用說得這麼客氣,職責所在,忠人之事罷了。”

京誠跟著起身,垂眸看向徐金津白皙的手指,隻象征性輕輕握了握她纖細微涼的指尖,“來時沒能去接你,就讓你送你回去吧。”

“不麻煩了,我朋友公司就在這附近,剛好我們約了個午飯。”

事實是,她在來之前特意和秦伊約好了午休時間在ZXor中心碰麵,萬一她失聯了秦伊就會立刻報警。

“那我送你下樓。”京誠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

徐金津點點頭。

轉乘電梯,路過十層的會員俱樂部時,京誠腳步頓了頓,微側轉頭道:“這裡的buffet味道還不錯,你可以帶朋友一起來試試。”

徐金津正在他身後低頭回秦伊的微信,聽他突然開口,連忙回說,“啊,好的。”

起初她以為隻是一句閒談,走著走著,忽然恍然明白過來——大約是她那句“最近手頭不寬裕”被京誠聽進心裡了,又聽她講中午要和朋友約飯,於是委婉暗示。見她沒讀懂,便淡淡帶過,怕傷害她的自尊,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徐金津轉頭向會員俱樂部裡麵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