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蕪抽出自己的手,眯著眼盯著麵前的人,腦子裡想法萬萬千。
話說她即便再不怎麼聰明那也不是個白癡好吧,狗二爺帶著她打劫自己家劫財可能還有理由,可打劫自家的糧食?有必要嗎?
莫不是他這家裡短了他的吃喝?還是這人莫不是狗血文狸貓換太子中的狸貓,這是事情敗露準備跑路前乾一票?再不然就是天災人禍□□逃命的前夕?
要不然這些怪異的舉動怎麼也說不清呀,總不可能的為了哄自己開心故意來著一出吧?
一時間秦蕪腦子裡萬千狗血閃過,越想越不對勁,對著狗二爺就有了防備,怕什麼都不知道兩眼摸黑的自己成了他的替死鬼。
秦蕪帶著防備暗暗後退隨時準備跑路的表情,看的謝真眼眸一暗,心裡既酸又疼還委屈。
特彆是她那緊蹙的眉頭,他就是不願看。
無奈伸手,謝真坦白,“蕪兒乖,彆怕,彆擔心,你隻記著,我是你的夫,是愛你護你的人,害誰也絕不害你,為夫今日這般做都是有緣由的,不知蕪兒你先前有沒有聽到下人議論,說京都今日戒嚴的事情……”
秦蕪愕然,“什麼戒嚴?”
自己醒來啥都沒搞明白呢他就冒了出來,緊跟著吃飯打岔,她都沒有理清個頭緒,隻顧著裝傻充愣的演戲生怕暴露呢,整個人都雲山霧罩的就被這貨帶來一通收收收,鬼知道什麼戒嚴不戒嚴的。
不過戒嚴?京都城?
想到什麼,秦蕪猛地一個激靈。
這套路她熟悉啊!如果按照小說劇情來分析,那豈不是預示著亂局將來?
秦蕪猛地扒拉住謝真,語氣急迫,“京都城戒嚴,這是馬上有外族打來,還是京都城天變,你家要被抄家砍頭下大獄啦?”
“嘶!”要不要這麼敏銳!
不得不說,自己看中的人心思還真夠機敏,他什麼都還沒說,她什麼就都懂了,難怪的上輩子她能……
謝真嘶了一聲,沒有回答算是默認,秦蕪見狀急了。
“不是吧兄嘚,真給我猜中啦?”,難怪的要帶她收收收,感情這是要大禍臨頭啊!
秦蕪瞬間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主動伸手來拉謝真迫切的很,“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才說!都要大禍臨頭了,咱東西該收的也收了,咱跑吧,沒必要等死啊。”
察覺到胳膊傳來的力道,謝真哭笑不得,“蕪兒彆急,為夫這是未雨綢繆,事情這不是還沒發生麼。再說了,便是真變天了,想跑又能跑哪裡去?莫說眼下京都城戒嚴,最後好壞結果未知;莫說京都四方城門已關,便是想逃也插翅難飛;就說哪怕我們僥幸逃了,出了京都,可沒有戶籍文書,沒有身份來處,又無路引,除非咱們躲進深山老林與世隔絕,永生不出,如若不然……唉,蕪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時候便是咱們身上衣食不缺,金銀萬千,怕是也難活的自在啊……”總不能當野人吧?
逃是逃不掉的,若是能逃,天底下那些為奴為婢,連性命都不得自己做主的人為何不逃?
除非你想成為飄零人,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處處不敢冒頭遭人任意欺淩,如若不然,哪怕自己明知道接下來的結局是那般,他也隻能任其發展。
謝真的歎息讓秦蕪越發覺得不好,正要開口,謝真的耳朵突然動了動,一手捂住秦蕪的嘴,一手急速的攬上秦蕪的腰,帶著她一個旋身,飛速躲進廊塢邊的花叢陰影中。
秦蕪來不及反應,隻覺身子一輕,天旋地轉,背後一涼,就被狗二爺壁咚在了陰暗夾角,秦蕪大怒。
個流氓!
才要動手,頭頂陰影蓋下,就在以為自己即將被咚的時候,耳朵傳來溫熱的呼吸,“乖,彆出聲,外頭有人。”
嘴裡暴怒嗬斥戛然而止,秦蕪憋屈,被咚在夾角,硬是等外頭響起的腳步聲都遠離了,側耳傾聽確信沒異樣了,秦蕪才奮起一腳怒踢反擊。
本是想直接撩陰腿的,不想狗二爺機敏,既然能躲過去。
“蕪兒,這裡可不能動,關係你後半生的幸福。”
幸福你奶奶個腿!
秦蕪怒急攻心,大難什麼的,逃命什麼的都拋之腦後,一擊不成氣不過又是一腳,狠狠跺在麵前臭不要臉的腳背上,看得他吃痛連連跳腳,秦蕪心裡暢快了,還要再補刀,謝真眼明手快的把人鉗製住,死乞白賴的告饒。
“好了好了,是為夫錯了,蕪兒乖,彆氣彆氣,大事要緊,咱們的東西還沒收完呢,走走走,我們趕緊繼續。”
秦蕪看著自己再次被拽緊的手也跟著歎氣。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完全沒有任何記憶,也完全沒有一點古代生活經驗,自知上輩子影視作品與諸多小說並不能成為任何經驗借鑒的她,隻得憋屈的聽從狗二爺的,準備先看看再說,畢竟東西是收在自己手裡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