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翠機靈,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趕緊告退。魏嬿婉竭儘全力擠出一個還算得宜的笑容,道:“皇上同嫻妃娘娘用膳,臣妾偶感風寒,還是不陪著了,以免損及皇上與娘娘康健。”
屋內溫暖如陽春三月,她卻隻覺得渾身冰涼,透不過氣來。皇帝與如懿說的正起勁,聞言隻是草草點了點頭,並未多加理會。
魏嬿婉急忙轉身,一刻也不想多待,可她轉得太急,身子撞在了一旁的甜白釉香爐上,爐身一翻,裡頭的龍涎香灑出大半,殿中立時彌漫了甜膩香氣。
皇帝蹙了蹙眉,斜睨了魏嬿婉一眼,旋即向毓瑚道:“方才囑咐你把香爐放遠些,就是怕這香氣過於濃鬱,影響進食。怎麼你還是如此不當心?”
毓瑚忙跪下請罪,魏嬿婉聽得皇帝不悅,不安地行李,“皇上恕罪,是臣妾不當心,碰翻了這白瓷香爐,不乾毓瑚姑姑的事。”
皇帝微微怔愣,旋即失笑道:“白瓷?這是甜白釉,乃前明永樂窯所產。甜白釉極瑩潤,白如凝脂,素猶積雪,幾能照見人影,觸目便有溫柔甜淨之感,故稱甜白。其名貴難得,怎是尋常白瓷可比?”2
寥寥數語,仿若化為實質的巴掌重重地拍在魏嬿婉臉上,身子也幾乎支撐不住,隻得又跪下請罪。“臣妾愚昧無知,還請皇上寬宥。”
皇帝見了她這副怯生生的樣子,不喜地擺了擺手。“依你的出身,不知曉也正常。罷了,跪安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