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奴婢聽說恒媞公主一早就進宮了。還曾想要去麵見皇上,隻是皇上如今國事繁忙,不得空罷了。”
什麼國事繁忙,不過是皇上慣常用的借口罷了。沐萍也懶地辯解。梳妝好後,便徑直去了太後宮中。
進到殿內,迎麵的是一股濃鬱的檀香味。上首太後原本保養得宜的臉上塗了脂粉,卻也掩蓋不住她眼下的烏黑,明顯這幾日並未休息好,顯得好像蒼老了十歲。
一旁的恒媞公主也是麵帶憂色。另一邊,皇後也早就到了。臉色有些蒼白的坐在下首。沐萍低頭垂眼,規規矩矩地上前請安。
太後瞥皇後一眼才不疾不徐地開口道:“皇帝忙於朝政,已三五日不進慈寧宮了。國事為重,哀家這個老婆子自然說不得什麼。但是皇後。”
她指了指向邊的柔淑道,“柔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哀家見不得兒子,隻能和女兒說說話排解心意。但是兒媳,哀家總還是有的吧?”
皇後聞言,立刻鄭重跪下,誠惶誠恐道:“皇額娘言重了,兒臣在宮中,無一日不敢不侍奉在皇額娘身邊。若有不周之處,還請皇額娘恕罪。”
太後凝視她片刻,歎口氣道:“福珈,快把皇後扶起來。你如今身子骨也不好,又勞心勞力管理著這偌大的後宮。彆人不知道的還當哀家這個婆母怎麼苛待你了呢,快扶起來吧。”
皇後隻得賠笑道:“兒臣年輕不懂事,一切還得皇額娘調教,但兒臣敬愛皇額娘之心半點不敢有失,兒臣知道這幾日天熱煩躁,特意給皇額娘燉了湘蓮燕窩雪梨爽,已經配著冰塊涼好了,請皇額娘寬寬心,略嘗一嘗吧。”
柔淑長公主勉強笑道:“這湯羹很清爽,兒臣看著也有胃口。皇額娘便嘗一嘗吧。好歹是皇嫂的一份心意。
太後掃了一眼,頷首道:“難為皇後的一片心了。哀家沒有兒子在跟前,難得你們兩個還略有孝心。隻是哀家即便有胃口,也沒這心思。這些日子心裡火燒炎燎的。沒個安靜的時候,隻怕再好的東西也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