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嘉妃娘娘,小主是知道的,她可不是好相與的脾氣,隻怕第一個要為難的就是小主您。與其如此,不如咱們先低一低頭,就當是未雨綢繆吧。”
魏嬿婉原本含了一肚子怒氣,卻見小翠這般為她打算,亦動了心思:“你的話我如何不明白。也罷,去吧。”
魏嬿婉正轉身要往啟祥宮,才走了幾步,卻見前頭煊煊赫赫一行人來,軟轎上坐著一個衣飾精麗的女子,一身橘燦色鳳穿牡丹雲羅長衣,襯著滿頭水玉珠翠,被落於紅牆之上陽光一照,幾乎要迷了人的眼睛。
魏嬿婉一時被恍的看不清是誰,但見迷離繁麗一團,便知位分一定在自己之上,忙側身屈膝立於長街粉牆之下,低眉垂首,恭敬迎接。那行仗在經過她是停駐下來,卻聽一把尖利的女聲帶了笑音道:“喲,本宮當是誰站在路邊候著呢,原來是令嬪啊。”
魏嬿婉一聽聲音,心頭不覺一縮,便知道是金玉妍。她抬起眼,見軟轎之上的女子嫵媚萬千,朝著她似笑非笑。她忙恭聲道:“嘉妃娘娘萬福金安。”
玉妍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道:“罷了。”
跟著玉妍身邊的麗心俏麗笑道:“看令嬪請安的身段語調,說是主子的樣子,可奴婢瞧著,怎麼還是從前伺候娘娘時的身段口吻呢。”
魏嬿婉平身最恨被人提起是玉妍侍女的往事,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僅是刻在她心上的羞辱,亦是她最不能提起的傷疤。此刻麗心以這樣戲謔的口吻提起,一點也不把她當做嬪妃看待,心下憤怒,卻念著嘉妃勢大,不敢露出分毫來,隻是一味賠笑道:“麗心姑娘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