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遼在末世沒少受過傷,多嚴重的傷勢都目睹過,清理起來更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現在看著廉長林手臂肘關節處因為摔傷引起的黑紅腫脹,附近還有大大小小的擦傷。
有些傷口已經結痂,有些還在發炎,盤根錯節一眼看過去,放在廉長林身上,看著就很觸目驚心。
廉長林沒料到蔣遼的動作,他看了眼摔傷的部位,不以為然挪開眼,並不當回事。
蔣遼推算他弄傷的時間,問道:“背我下山的時候摔傷的?”
廉長林不太想提起,安靜了片刻不等他否認,蔣遼已經從他的沉默中得知肯定答案。
山路不好走當天又下了雨,廉長林冒著雨去找他再將他安全背下山,可想而知有多不容易。
蔣遼若是沒發現他受傷,廉長林肯定不會主動告知這事,至於什麼心理,其實不難看出來。
家裡本就夠槽心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廉長林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麻煩他。
不過傷成這樣他倒是能忍,剛才扯他的手搓藥酒都沒見他吭一聲。
買藥太費錢,村裡人不小心有個碰傷摔傷,隻要不嚴重就不會有人把傷當回事。
廉長林自己都滿不在乎,蔣遼當然也不會多做什麼,況且現在也沒條件給他處理傷口。
蔣遼收了思緒,手指避開廉長林的傷口摸裡麵的骨頭,隨口再問:“還有哪摔傷了?”
廉長林輕微搖了搖頭。
他見過外麵的大夫給人摸骨,蔣遼手勢不急不緩,他看著看著,不由得抬眼端詳起蔣遼。
蔣遼檢查完鬆開廉長林的手,沒傷到骨頭問題不大。
“手沒好之前彆搬重物。”他提醒道。
將瓷瓶的木塞子塞回去,見廉長林聽完略微頷首但明顯不會配合,蔣遼站起來時悠悠說道:“你若是不怕這隻手以後留下病根,提個桶都用不上勁的話,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這話戳到廉長林的痛點了,剛才打水時沒想起來手還傷著臨時才換了手使力,沒想到蔣遼會注意到,他偏過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蔣遼剛要再提醒他以後受傷該歇著就歇著該用藥就用藥,不用過多顧慮,又想起來家裡還欠著債。
蔣遼便閉嘴了。
還是先把債還清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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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水燒滾燙後,蔣遼到院子裡處理完山雞,將背簍裡的菌子拿出來洗乾淨。
廉長林在雞舍裡喂雞,蔣遼發現他對那兩隻老母雞很上心,到點就喂,自己挨著餓都不會忘了它們。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這是廉母給廉長林買回來的,從剛破殼的一小隻養到現在,養了好幾年。
蔣遼進山前還想過若是獵不到東西回來可以宰一隻老母雞燉湯,現在想想他若是真這樣做了廉長林可能會跟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