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讓他自證清白。”(1 / 2)

“謝無恙,你利用自己仙尊弟子身份,冒傳掌門之令,私入禁地,偷盜魘石,當廢其修為,師門除名,收押羅峰塔!你可知罪?”

耳邊響起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謝無恙睫毛顫了顫,費力睜開眼。

紛雜的場景讓他皺了皺眉,緊接著將視線落在正中央的黑衣男子身上。

那人劍眉星目,頭發高高豎起,手中拿著一本卷軸,望著謝無恙的目光帶著滔天怒火。

認……什麼罪?

謝無恙一頭霧水,還沒那莫名其妙的一劍中回過神,哪兒會輕易認下這罪責。

謝無恙晃晃腦袋,顫顫悠悠站起身,毫不畏懼地回視過去,“仙門已經荒謬到無端冠人罪名的程度了?”

台上人的臉色一陣青白交加,顫著手指著謝無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臉紅脖子粗地過了好一會,才“嘭”得一聲將卷軸扔在了地上。

“所思所想皆在窺心軸中,哪怕是你師尊也護不住你!”

窺心軸?仙門神器?

這東西不早在八年前就被他一把火燒了嗎?

從哪兒又變出來一本?

謝無恙越想越迷糊,忽然間電光一閃,激得他腦子一激靈。

等等。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意識到這點,謝無恙猛得一抬頭,黑衣男子的臉瞬間和記憶中的某幅畫像有了重合。

蒼穹山前任掌門——烏寒楓。

謝無恙潛入蒼穹山那次,有幸得見供奉這位掌門的牌匾與畫像。

驚悚的是,這位連靈位都有了的人為什麼會活生生站在他麵前?!

仿佛當頭一棒,敲得謝無恙腦袋叮裡咣當響。

蒼穹山的先掌門,早就焚毀的窺心軸……還有這似曾相識的審問堂……

無不驗證著某個離譜又合理的念頭。

他死後魂靈未散逃出生天,卻不知怎得,回到過去了,還至少是百年前。

“既然認罪,那便自己謝罪吧。”見謝無恙遲遲沒出聲,烏寒楓以為他是辯無可辯了,臉色也好了些。

誰知下一刻,好不容易老實的謝無恙又開了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何曾說過認了。”

他邊說,邊撿起地上的卷軸。

窺心軸,顧名思義,可窺探人心中所念所想。

隻不過他有一個弊端,那便是主人問什麼,他探什麼,其他一律探不出。

原身什麼情況謝無恙不清楚,但此刻這具身體所宿魂靈是他的,他可不想替彆人承擔什麼罪名。

謝無恙縱使心中罪惡滔天,懷揣著顛覆仙門的念頭,可確實未曾偷盜過魘石。

這卷軸,自然也探不出什麼。

謝無恙若無其事的抬抬下巴,語氣傲慢無禮,“老頭,再問一次唄。這卷軸興許壞了呢?”

烏寒楓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脾氣,又被謝無恙幾句話激得噴湧而出,“你師尊便是這般教你目無尊長的?!”

謝無恙掏掏耳朵,對烏寒楓口中的便宜師尊無甚關心。

他剛剛探了探這具身體的修為,煉氣。

雖然有些弱了,但他前世登峰造極了這麼久,對修煉也是頗有體會。真被斷了靈脈,那就真的與修煉無緣了。

“掌門,您老還是快點問吧,我還趕著回去睡覺呢。”

烏寒楓被氣得來回踱步,怒目圓睜地指著謝無恙,“那好,我再問你一次。孽徒謝無恙,可曾私入禁地,偷盜魘石?”

謝無恙眉峰一挑,毫不猶豫回道,“未曾。”

說完,他低頭瞧向卷軸。

窺心軸一片空白,彆說答案了,連個字的影子都沒有。

謝無恙笑了,“瞧吧,我就說沒偷魘石。”

邊說,謝無恙邊舉起窺心軸讓烏寒楓看。

窺心軸乃仙門至寶,身為蒼穹掌門,烏寒楓對上麵的答案極其信任,否則也不會僅憑一個卷軸,就定門內弟子的罪名。

窺心軸驗證了他所言非虛,這罪名自然也當除了。

誰知下一刻,烏寒楓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暴跳而起,指著謝無恙的鼻子罵,“好呀好呀,謝無恙,這下你還有何狡辯?窺心軸答案已出,我今日便要替你師尊清理門戶!”

謝無恙心下一驚,立刻低頭察看。

剛剛還一片空白的窺心軸此刻儼然有了畫麵,而那畫麵顯示的——與原主測出的畫麵一般無二。

不對。

他與原主分明是兩個人,怎麼可能測出一樣的結果?

除非……

謝無恙眉頭一蹙,抬頭正欲說些什麼,卻與烏寒楓迎麵襲來的一掌對了個正著。

蒼穹山掌門,能做到這個位子的,修為自然不能小覷,即便到不了大乘,也至少到了上境界。

謝無恙曾經的修為,對上烏寒楓這一掌自然不在話下,可他現在……隻是個煉氣。

彆說對打了,他連烏寒楓的一根頭發絲都擋不住!

莫不是上演了一場重生即結束的戲碼?

抬手去擋的瞬間,謝無恙心中百感交集。

睫毛不停顫著,眼皮子閉得死緊。

“師兄,此事尚未有定論。”

預料中的疼痛遲遲未曾落下,一道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如寒冬忽至,初雪降臨,充滿寒意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合時宜的,謝無恙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