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恙覺得雲晚舟有些不對勁,而且是很不對勁。
這並非雲晚舟第一次給謝無恙上藥了,那個時候兩個人還沒下山,謝無恙也是剛剛重生。
但謝無恙腦子不糊塗,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也記得分明。
當時謝無恙是小臂受了傷,也是雲晚舟幫忙上的藥。
隻是當時的雲仙尊上藥技術顯然不太熟練,弄得他是又疼又覺得好笑,最後雲仙尊貌似還打了個很醜的結?
醜到謝無恙如今想起來了,依然是能笑到大牙的程度。
但……
感受著耳朵傳來的舒緩的力度,一下一下的,雲晚舟指尖的力道輕到可以忽略不計,謝無恙甚至隻能察覺到藥膏清涼的觸感,其他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直到雲晚舟最後在耳朵上揉了一下,聲音清冷如初,“好了。”
“多謝師尊。”謝無恙眉毛一挑。
雲晚舟沒理他,自顧自地給藥瓶蓋上蓋子。
謝無恙興致不減,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雲晚舟身上,“師尊手藝近日精湛不少,莫不是瞞著弟子偷偷練習過?”
“未曾。”雲晚舟淡聲道。
冷淡地回應頓時讓謝無恙失了興趣,沒再這個問題上多做深究,從床上跳了下來。
窗戶外邊,天已經有了亮起的節奏,再討論下去,謝無恙估計自己沒睡醒就要被迫趕路了。
本想著趁這會兒凝神入識海瞧一瞧,未曾想還是沒抵住睡意,謝無恙再次醒來時,屋子外頭已經是豔陽高照了。
謝無恙的被子嚴嚴實實裹在身上,哪怕是在秋季,竟也出了汗。
謝無恙就是這般被熱醒的。
盯著自己手中的被子,謝無恙頗為不解。
他雖然睡著,但也並非彆無知覺,分明清楚記得自己將這被子踢了出去,怎得又跑到自己身上來了?
謝無恙皺了皺眉,稍稍適應了下窗外透來的光線,這才將目光落在雲晚舟昨日坐的床上。
視線清晰後才發覺,那裡哪兒還有雲晚舟的身影,除了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一邊,已經是空落落的。
其實也不全然時,謝無恙的視線倏地一頓,落在了靠在窗邊的碎雪劍上。
碎雪劍的劍穗被人刻意理過,整整齊齊垂落在一旁,竟與主人一絲不苟的模樣有四五分相像。
謝無恙挑了下眉,用手撐住地板,借力起了身,晃晃悠悠朝著碎雪劍走了過去。
對於上輩子的死敵、雲仙尊的靈器,謝無恙還是有幾分好奇存在。
哪怕是重生後,與雲晚舟形影相隨,謝無恙也依舊想不清楚。
……
魘石在大石坡的消息已經徹底收了尾,昨夜與黑衣人纏鬥時,雲晚舟用靈力試探過,黑衣人身上確實有魘石的氣息。
不過這人身上的氣息很微弱,哪怕是刻意隱藏,也斷然做不到如此,這也讓雲晚舟確信,魘石已經不在黑衣人身上。
又或者,偷盜魘石的人,與引他們入局的,是兩個人。
雲晚舟一早出去,就是去調查此事的。
結果在意料之中,又令人大失所望。
如謝無恙預料的一樣,昨夜的黑衣人已經離開了大石坡,不見了蹤影,至於魘石,從林驚鴻的秘境開始,好似憑空消失一樣,徹底失了蹤跡。
這讓兩個人的任務徹底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