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夫人在顧侯爺麵前哭哭啼啼,隱約不滿。
“您當初說侄女被立為皇後,對整個顧家都有幫助,如今她二叔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連個麵都不露,好話都不曾說一句。當初我家二爺上下走動遊說,出錢出力,她就這麼報答叔父的嗎?”
“侯爺,不是我怨懟侄女,喝水不忘挖井人呢,她才做了皇後幾日,就這麼六親不認。”
“她忘了我們也就罷了,日後誰還沒個難事,她這個皇後是沒有子嗣的,就那麼穩當嗎?”
“我家二爺出了多大的力,如今倒好,落得一身傷,那麼大的年歲還要去流放,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呀。”
顧侯爺聽得眼皮子發跳,隻能說道:“侄女侄子的事情,日後交予我,我這個大伯必會幫助的。”
打發走了二夫人,顧侯爺一刻也坐不住,朝宮裡遞了帖子,想見皇後殿下。
顧侯爺與旁人不同,是皇後的父親,帖子遞到了女帝麵前。
承桑意掃了一眼,“讓他去見,不過皇後感染風寒,你們注意些。”
女官都是一路自己走上來,揣摩聖意,立即明白了‘注意’二字的意思。
翌日,顧侯下朝就被女官引入了陛下的寢殿。
望著皇帝的寢殿,顧侯眉眼低沉,自家的女兒都睡進了皇帝的寢殿,連自己的叔父都不肯進。
涼薄至此!
小皇後早就等候多時了,見到顧侯後,小臉上湧現笑意,擺手就將宮內的宮人都打發出去。
“父親。”小皇後笑著同顧侯說話,“您坐、茶水都已備好了。”
“皇後何時住進陛下寢殿?”顧侯直接坐在了皇後下首,略有幾分不耐,“我給你寫的信,你可看到了。”
小皇後豁然一驚,這是興師問罪嗎?
忘了,她忘了給顧侯回信了。
一時間,小皇後慌張極了,“我、我忘了給您回複,下回……”
“下回?還有下回,殿下口中的下回二字是詛咒臣嗎?”顧侯忍不住發脾氣了,“那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二叔,立後一事上出力最多,你連幫都不幫,我顧家怎麼會有你這種涼薄無情的女兒。”
小皇後被訓得眨了眨眼睛,烏黑明亮的眼睛登時被蒙上一層水霧。
救顧家二爺?
他又不是顧小姑娘的父親,憑什麼救他呢。
她沒敢話說,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了。
“殿下如今尊貴,莫要忘了你身上留著顧氏的血脈。”
“你二叔是你的親人,你與陛下日日在一起,為何就不能說一句話呢 ,哪怕是將人留在京城內也好。如今,他要流放,你眼睜睜地看著他老死異鄉嗎?”
“你忍心,我不忍心自己唯一的親弟弟就這麼死在外邊。”
顧侯越說越有氣,偏偏顧雲初耷拉著腦袋不說話,與往日孝順的模樣不大相同,怒從心口出,“殿下,你連臣都看不見了嗎?”
“啊?”小皇後發懵,“看見了呢、看見了呢……”
許是被罵多了,小皇後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她爹。
顧侯氣得不輕,看著自己的女兒冷漠之色,拍桌說道:“顧家送你入宮為的是滿門榮寵,你呢,隻顧一人快活,你以為沒有顧家支撐,你能坐穩後位嗎?”
“你如今想的什麼,臣很清楚。但臣要告訴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顧家完蛋了,你這後位也坐不穩當。”
小皇後被說得頭暈,忙點點頭,“知道了,我與陛下說一說。”
顧侯氣極後得到安撫,恍然發覺這是在皇帝的寢殿,便又不好再說什麼,氣衝衝離開。
人一走,小皇後頭暈,一頭栽到地上。
劇.毒毒不死她,風寒發燒要了半條命。
宮人們慌慌張張將人扶了起來,又是叫太醫,又是去通知陛下。
陸院正被拖了過來,一搭脈,再摸摸額頭,燒得滾燙。
“毒不死,風寒要了命。”陸院正也是疑惑不解,這樣的體質太奇怪了。
灌了退燒藥後,承桑意也過來了,乍然見到臉蛋燒得通紅的人,皺眉不解:“她怎麼燒成這樣?”
陸院正看向殿宇,“她沒有出門怎麼會發燒呢?”
承桑意驟然沉默下來,淡漠的彆開過臉,看向其他地方。
陸院正捕捉到女帝的異樣,下意識就問:“陛下給殿下換衣裳,用了多長時間?”
“朕、朕不記得了,很快、很快就換了。”
承桑意一麵說著,耳根悄悄跟著發紅了。
陸院正皺眉,提醒女帝:“陛下離皇後殿下遠一些,相信皇後殿下必會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