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璧 小原將軍被狗咬啦(2 / 2)

宮門聞犬吠 長風獵日 4019 字 11個月前

山文鎖子甲配陷陣兜鍪,淺金色的甲片互相枝杈咬錯,華貴英武,威風凜凜。原柏寒手持銀色九曲槍,策馬奔入校場中央,三兩下便打掉了對麵士兵手裡的刀,引來眾人的齊齊叫好聲。

“原參將好槍法啊!”

“不愧是當今五軍營最年輕的參將,果真是身手過人、不同凡響!”

“虎父無犬子,參將身為原閣老的兒子,真真是承了其父的驕人風采!”

原柏寒取下頭盔,額角的碎發被汗打濕,貼著線條鋒利的臉頰,為那張天生驕矜貴氣的臉平添幾分慵懶。

他把頭盔夾在腋下,眯起眼睛道:“還有誰?”

一旁的士兵麵麵相覷,再無一個膽敢上前挑戰。

“嘁……”原柏寒有些不耐煩,九曲槍在指尖挽了花,掀起塵風陣陣,“不過是切磋,點到為止,我又不會把你們如何。”

見無人應答,原柏寒自覺無趣,索性收一收韁繩,轉了馬頭向一旁走去。

卻不想在回頭的刹那,瞧見了一個巍峨如小山的身影。

原柏寒發覺自己雖然坐在馬上,可也並沒有比此人高出多少。對方一頭漆黑長發散下來,隻在耳際編了幾束,輕薄軟甲配上粗革束腰,晃一看以為是落草的山匪。

隻是這山匪眉目鋒銳,氣勢迫人,赤手空拳的往這兒一站,竟有幾分惡鬼般的驍勇。

“你是誰?”

原柏寒沒見過這人。這很奇怪。這樣的氣勢和體格,就是放在神機營也泯沒不了,他怎會對此人毫無印象?

黑膚灰目的英俊青年隻是極淺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向著校場內走去。

原柏寒皺眉,“站住。”

一旁的某個把總認出了那青年,忙上前道:“長青,那是東山三苑新來的督衛使,就是……就是那個……”他極小聲地補充,“北燕太子啊……”

北燕太子?

滿馭海?

殿上殺狼的神跡他早有耳聞,北燕血狼的故事聽的他耳朵都要生了繭。此刻親眼所見,原柏寒不由得在心裡燃起了一團火。

“太子殿下。”他勾起一個譏諷的笑容,“哦,不對,督衛使大人。你可知三苑督衛使是沒資格來這京營校場的?”

滿馭海緩緩抬眼。

“這兒不是東山麼?”

“話是如此。”原柏寒一夾馬肚,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可校場不是獸苑,你麼,隻有馴些飛禽走狗的份兒。京營校場,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他頓了頓,又彎起了眼睛,“當然,若你能撐得住我三招,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九曲槍的槍尖抵著滿馭海的下巴,滿馭海淡淡地掃了一眼槍頭上的蛇頭紋路,緊接著,抬起了手。

攥緊槍頭的手仿佛有著萬鈞之力,隻是這麼輕描淡寫地一拽,原柏寒便覺那力道從九曲槍傳至虎口,他一個不穩,便險些從馬上摔落,隻得先行鬆了手。

滿馭海在半空中將那槍尖掉了個頭,向外用力一擲,長.槍擦著原柏寒的臉頰而過,瞬間紮穿了他背後的擂鼓。

原柏寒隻覺受了奇恥大辱,即刻飛身下馬,可揮出去的掌風在這人麵前仿佛都變成了無用的花架子,滿馭海隻消兩招便尋到了他的破綻,一個飛踢,便將原柏寒掀翻在地。

方才不可一世的高貴小公子此刻麵朝地麵,吃了滿嘴的沙土。漂亮的山文甲上滾了沙礫,虎首頭盔滾了一遭,掉到了草叢裡。

滿馭海攥著他的手腕,垂眸道:“我的確隻會馴些走狗而已。”

原柏寒麵紅耳赤,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可手腕被禁錮著,半天也隻能像隻兔子般徒勞撲騰。

一旁的士兵這才想起來去救,然而滿馭海已經鬆了手。

他的目光掠過那群又驚又懼的麵孔,“從今日起,我會旁觀五軍營操練。”

“你?你一個燕蠻,你有什麼資格?”

“這兒可是京營,是我們大楚的天下!”

滿馭海隻是看了一眼狼狽爬起的原柏寒。

“你說呢?”

原柏寒大怒,可偏偏撐過三招的話是他自己說的,斷沒有這樣打自己臉的道理。

“你旁觀就旁觀,膽敢指手畫腳,我隨時都有權殺你!”

滿馭海滿不在乎。

“我隻懂令行禁止,不懂指手畫腳。”

原柏寒氣得要冒煙。

拽什麼文詞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