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叭叭講了一大堆,聽得聯絡員都要維持不住麵上的微笑了。
不是,他們公司這遊戲有這麼多問題麼?但又好像都很有道理的樣子,他根本無法反駁。
聯絡員之後強顏歡笑的又和鵲舟聊了些彆的,聊完後,他最後問鵲舟:“吳先生,在結束我們今天的談話前,我想最後請問一下關於您的個人身份問題,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回答。”
鵲舟饒有興致地嗯了一聲,說:“你問,我聽聽看。”
“是這樣的,您在現實生活中是一位……唔,流浪漢對麼?”聯絡員問得小心翼翼。
鵲舟答得倒是大方,“算是吧,有什麼問題麼?”
鵲舟說不緊張是假的,他畢竟不是吳連本人,就算他之前和給他吳連身份證的那位地下拳場的常客約定過,他負責打假賽,常客負責解決他的身份問題,但萬一他的真實身份還是被魔晶集團查出來了呢?
不過事實證明鵲舟多慮了,聯絡員的語氣聽上去並不像是發現了鵲舟冒名頂替吳連的樣子,他還是很小心翼翼地說:“沒什麼問題的,隻是您在遊戲中的表現很突出,各方麵能力都很不錯,不像是一個會流落街頭的人。我們這邊就比較好奇,您是因為什麼才開始流浪的……我知道這有一點冒犯,如果您不方便的話,可以不用回答。”
“沒什麼不方便的。”鵲舟說,“因為時運不濟吧,遇到了些臟東西,不得已才隻能流落街頭。”
“這樣啊……抱歉,但我相信以您的才能,必定會扭轉局麵的。”聯絡員說。
“借你吉言。”鵲舟笑笑。
文硯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鵲舟那是在嘲笑還是真的在感謝敵方陣營的人送來的祝福,總之在對麵掛斷電話後,鵲舟的笑立馬就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你說魔晶集團的人會細查我們這些測試員的身份麼?”鵲舟問文硯。
文硯把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放到沙發前的長桌上,說:“其他普通測試員的可能不會查,但你這種會被評為最佳測試員的人的身份,保險起見,他們應該會詳查。”
鵲舟哦了一聲,心裡不太有底。
文硯說:“不過沒關係,魔晶集團那邊查這些信息最厲害的人已經被我收買了,所以他們應該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你在他們眼裡就是吳連,或者說吳連就是你。”
鵲舟微訝,“這也是能收買的麼?”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文硯說著,怕鵲舟覺得不妥,又補充道:“不過我沒花什麼錢,那家夥是我高中同學,我們本來就有點交情。”
鵲舟聞言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文大少爺為了他好像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在想什麼?”文硯見鵲舟不說話,還一副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模樣,沒忍住問。
“我們之間好像總是你在付出,無論是遊戲裡還是遊戲外。”鵲舟悶聲答道,“細算起來,我好像什麼都沒為你做過,你不覺得不公平麼?”
文硯沒想到鵲舟在想這個事,他眯眼沉吟片刻,搖頭答說:“沒有公不公平一說吧,喜歡一個人,想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其實你也幫了我很多,隻是那些都不是金錢、權力可以做到的,所以你會下意識的忽略它們。可那些才是最珍貴的東西,不是麼?”
“我幫你什麼了?”鵲舟不能理解,他是真想不出自己有哪裡幫到這少爺了。
文硯張口就來,“很多啊。比如我缺愛,你就喜歡我,我結合熱的時候你會幫我,我……”
“停停停!”鵲舟連忙打住,一臉無語地看著文硯,說:“這些也能叫對你的幫助?”
文硯說:“為什麼不能?我們戀愛腦都這樣容易滿足。”
鵲舟:“……你還有個少爺樣子麼?”
文硯:“為什麼要有少爺樣子?我隻是一個戀愛腦而已。”
鵲舟投降,“好了,請停止你的戀愛腦發言。”
文硯很聽話,嗯了一聲,言歸正傳說:“總之,忘掉那些有的沒的吧,無論是我幫你更多還是你幫我更多,這些都不重要。如果每一份感情都要講求一個絕對的公平公正,那感情真的還算感情麼,我想那更像是一種交易。”
“但我畢竟是接受恩惠的那一方,很難做到完全的把這一切當成理所應當吧。”鵲舟說。
“那就更喜歡我一些好了。”文硯忽然朝著鵲舟的方向前傾了身子,他認真注視地著鵲舟的雙眼,說:“就把這當做是對我的回報吧,但這絕對不是一筆交易。”
鵲舟嘴角抽了抽,想吐槽又不知道該吐槽些什麼。
但很神奇的,他看著這樣的文硯,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他真的又更喜歡這人一點了。不是交易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