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鬨得很大,學校對雀周做了退學處理,雀周的家人知道這件事以後也為有雀周這麼個兒子感到羞愧。
沒有人會聽雀周的解釋,沒有人相信他是被強迫的。雀周心灰意冷之下想要去找林鹿,卻撞見了林鹿與柳誌安接吻的場景。
雀周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那種絕望與窒息非常人所能忍耐,所以在那件事情發生後不久,雀周就於家中服藥自殺了。
朗讀文本內容的男聲戛然而止,鵲舟這才發現自己明明是計劃好了要邊聽邊抄寫課文的,結果卻直到聽完也一字未動。
所以任務上說的報複渣男到底是指報複林鹿還是指報複柳誌安?亦或二者皆有?
鵲舟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執著太久,因為他已經打算好要把林鹿、柳誌安以及柳誌安的那群好友一起打包報複一遍了。
“對了,我們開學多久了來著?”鵲舟放下筆偏頭問同桌,聲音挺大,問完他才發現周遭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開學多久記不清就算了,但連現在是上課時間還是下課時間都分不清楚,鵲舟你是不是有點過於不尊重我了?”講台上,科任老師語氣幽幽道。
鵲舟閉了閉眼。
下次他還是把係統語音的聲音調小一點吧。
鵲舟又一次站到了教室外邊,拿著他的英語書一起。
所以現在到底開學多久了?一周?應該是一周吧,上一堂課上語文老師好像是這麼跟他說的。
林鹿是高三上學期開學不久時分化成Omega的,之後又是在體育課上發情遇到柳誌安。
鵲舟大概算了算時間,猜測林鹿現在應該還沒有分化,所以林鹿的這節體育課應該就是一節普通的體育課,他暫時還不需要做些什麼。
思及此,鵲舟放下心來,閒來無事隨手翻了翻英語課本,沒想到這一翻還真給他翻到了一點東西。
那是一張被折疊起來的A4紙,鵲舟將紙頁展開,發現上邊是打印好的一篇純英文文章。
鵲舟看不懂英語,但每一行英文之間都穿插著一排用鉛筆手寫的中文,應當是翻譯。
鵲舟可不覺得這是學校布置的英語作業,畢竟雀周的人設看起來是一個不會做作業的學渣,那麼對這張紙的解釋就隻有一個了。
這是雀周接的兼職。
鵲舟笑了。
能接英語翻譯這種活的人,真的是學渣麼?
至少雀周的腦子是絕對不笨的,他應當隻是被兼職耽擱了學業而已。
但很快鵲舟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忽然意識到現在的雀周不是雀周,而是他鵲舟。
作為一個初中沒讀完就開始混社會了的真正意義上的學渣,鵲舟覺得自己可能是洗不清學渣這個標簽了。
“哥們兒怎麼還擱外邊站著呢?”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鵲舟回頭看了眼,認出來人是之前課間那個撞了他的傻逼。
“羨慕啊?羨慕你也跟老師打個申請出來站著唄。”鵲舟衝傻逼笑了笑。
“行,回頭我就去申請。”傻逼說著又往廁所去了。
鵲舟覺得稀奇,衝著傻逼的背影小聲問了句:“你尿頻嗎?”
傻逼的背影一頓,回過頭來學著鵲舟之前的語氣說:“羨慕啊?羨慕你也多喝點水唄,喝通就行了。”
鵲舟這輩子見過不少奇葩,但這傻逼絕對是他最想揍的那一個。
傻逼不知道有人想要揍自己,哼著小曲心情甚好的進了廁所,沒過多久又心情甚好的從廁所出來,再次路過鵲舟身邊時,他腳步一頓,問鵲舟說:“我叫文硯,你叫什麼名字?”
“鵲舟。”鵲舟趴在欄杆上看著英語書,頭也不回的答了,末了還補充一句說:“有男朋友,暫時沒有要分的意思。”
文硯無語了一下,“誰問你這個了?”
“那不然你問我名字乾什麼?”鵲舟撇嘴。
文硯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問道:“我就單純問問,不行嗎?”
“行。”鵲舟點頭,“問完就回去吧,不然你老師得懷疑你尿不儘了。”
文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