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事兒了。”文硯麵無表情地說著,手肘向後將上半身稍稍撐起一點,腳上把拖鞋蹬掉打算重新躺回枕頭上。
文硯想算了,鵲舟卻不買賬。鵲舟原本就坐在文硯身後,文硯這剛把身子抬起一點點,他就按著人的肩膀把文硯重新按倒了。
鵲舟低頭俯視著文硯那張倒著看也很好看的臉,眯眼道:“你的信息素……是臘梅味兒的?”
鵲舟能想通其中關竅,文硯是一點都不意外的,不過這個問題還是讓他的神經莫名緊繃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打聽彆人信息素味道等同於耍流氓啊?”文硯繃著臉說。
鵲舟說:“你一個A你怕什麼?你就是臘梅味兒的吧。”
文硯看鵲舟大有一種他不回答就不罷休的架勢,隻好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鵲舟樂了,“文硯你好可愛哎,居然是臘梅味兒的,我以為至少得是爆竹或者火藥那味兒才配得上你呢。”
文硯舉起手把鵲舟的笑臉推到了一旁,紅著耳根凶狠道:“可愛你大爺,還睡不睡覺了?”
“可你是臘梅味兒的哎。”鵲舟眼睛亮亮地,裡邊半分睡意也無。
“是又怎麼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我現在根本散發不了信息素。”文硯說。
鵲舟把香水瓶倒過來,把裡邊的液體倒了幾滴在掌心裡。
文硯不知道鵲舟這是要乾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要躺回原位的計劃。
鵲舟倒好香水以後就把瓶子放回了床頭,然後他合掌來回搓了搓,最後在文硯看神經病的目光中用手覆上了文硯的雙頰。
“我草,鵲舟你大晚上的發什麼瘋?!”文硯一邊罵一邊抬手去抓那兩隻在他臉上搓來搓去的爪子。
“我跟你說,你這可是性騷……”話音戛然而止,文硯一瞬瞪大了眼睛。
鵲舟就著顛倒的姿勢俯身親在了文硯的唇上,鼻尖滿溢的臘梅香讓他的雙目有些失神。
唇貼著唇,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鵲舟隻是嗅著那香味,等待著文硯將他推開。
可文硯也是真懵了,好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像一具僵硬的屍體。
最後還是鵲舟俯身俯得有些腰酸,自己先退開來坐直了身子。
文硯雙目失焦地望著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心跳快得讓他很難聽見除了心跳外的其他聲音。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文硯過了很久才動了動喉結,聲音沙啞道:“鵲舟,你平時也這麼親林鹿嗎?”
鵲舟還以為這家夥要問他多深奧的問題,結果一聽就這,他差點兒笑出聲來,憋著口氣答說:“我沒親過他。”
文硯腦袋小幅度的擺了擺,“不信。”
“不信你去問他唄。”鵲舟聳肩,手欠又伸手在文硯的臉上搓了搓,“或者你問柳誌安也行,他情場閱人無數,應該親林鹿一次就知道那是林鹿初吻了。”
文硯眼睛眨了眨,“所以……剛才那也是你的初吻嗎?”
鵲舟反問:“很重要嗎?”
文硯眼神終於對焦在了鵲舟的臉上,他說:“可這是我的初吻哎。”
“不好嗎?把初吻給你喜歡的人,你不開心?”鵲舟挑起一邊眉毛。
文硯抿了抿唇。
他當然是該開心的。可是他就是無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和不安定。
他覺得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可是你為什麼親我啊。”文硯最後還是問了這個他害怕知道答案的問題。
“因為我突然發現你還挺可愛的。”鵲舟說。
文硯蹙了蹙眉,“不是因為我的信息素是你喜歡的味道?”
鵲舟答:“這是你可愛的一部分。”
文硯又問:“不是我幫你坐了牢留了案底的一種答謝?”
“那件事兒的答謝方式難道不是陪你睡覺嗎?”鵲舟眨眼。
文硯抿唇不語了。
鵲舟推著文硯的肩膀把人推坐起身,然後他自己窩進了被子裡躺在了枕頭上,眼睛半睜半閉道:“好了,我們睡覺吧。”
文硯坐在床的另一邊,偏頭盯著鵲舟看了好一會兒。
鵲舟睡不下去了,睜眼瞪文硯:“乾什麼?”
文硯猶豫了一下,說:“我能再親你一次嗎?”
鵲舟露出一副看二百五的表情。
文硯失望的哦了一聲,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就要躺下。
在文硯徹底躺下前,他的衣襟忽然被人揪住往旁邊猛的一拽,力道之大讓文硯整個人都被拽的往旁邊一撲。
鵲舟輕笑一聲,任由文硯撲倒在他的身上,手鬆開文硯衣襟向後按上文硯脖頸,腦袋微抬,如文硯所願的那樣重新親了上去。
與上一次單純的唇貼唇不同,這次鵲舟直接撬開了文硯齒關,無師自通的長驅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