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帶著文林上樓找文硯的時候,文硯剛好做完所有的體檢項目準備下樓。
三人碰頭後鵲舟簡單把文林的新能力告訴給了文硯,文硯聽完揉揉文林腦袋,有些驕傲地說:“不愧是我妹,太厲害了。”
文林靦腆的笑了笑,問他哥接下來要做什麼。
文硯說:“這邊暫時沒我什麼事兒了,之後是自由活動時間,怎麼樣二位,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文硯下意識的重點看向了鵲舟。
鵲舟沒說話,文林過了會兒說:“我想到處走走看看,多嘗試一下讀取回憶的能力。”
可能是“讀取回憶”這四個字觸碰到了文硯的某條神經,他眼睛緩慢眨動一下,抬手指著自己問文林說:“你能看見我的記憶嗎?”
文林此前還真沒想過要去讀取活人的記憶,聞言頓了頓,隨即有些躍躍欲試,拉著她哥的手問:“我可以看嗎?”
“當……”文硯想說當然,但在然字出口前他猛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於是改口說:“隻能看今天的。”
文林點頭應了,眼睛一閉開始嘗試讀取文硯的記憶。
人的記憶與物體的記憶是不同的,物體本身沒有生命、不會思考,它們的記憶說白了就是一種類似於監控畫麵的東西,是客觀的。
可人的記憶不同。文林發現她不但能看到她哥眼睛看見的東西,隻要她想,她還能看到她哥腦子裡在想的東西。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在那一刻就好像是成為了文硯,隻是行動和思緒都不受到她自己的控製而已。
文硯本人則完全處在狀況外,他知道文林可能正在讀取他的記憶,但他本人是沒什麼實際感覺的,隻能站在一邊乾等。
然後他就發現他妹妹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對新鮮事物的好奇變成了疑惑,再然後是茫然,最後又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文硯心裡一驚,以為是文林沒法很好的操控記憶讀取的時間範圍,不小心看到了他和鵲舟的那一晚,趕忙開口打斷說:“怎麼樣?能看到我看到的東西嗎?”
文林被文硯的聲音喚醒,重新回到目前的時間裡來,偏頭問她哥:“我好像看到你和鵲舟哥哥在學校唔……”
文林的嘴巴被一把捂住,出不了聲,隻能眼巴巴的盯著她哥,用眼神詢問他要乾什麼。
文硯輕咳一聲,心虛的瞄了眼鵲舟,想說點什麼岔開話題,卻發現鵲舟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這種古怪不像是對文林那半句話的探究,反而像是他知道那番話背後潛藏的更深層的含義一樣。
這樣的眼神讓原本就對那些碎片式的畫麵存疑的文硯更加疑惑了。莫非他真的經曆過那些事情?這也太扯了。
“走吧,不是說要到處走走去看看其他東西的記憶麼?”鵲舟收起古怪的目光,率先轉身往樓下去了,就好像根本不在意文林到底從文硯的記憶力看到了些什麼一樣。
文硯隻得快速跟上,同時心裡也在更努力的去拚湊那些碎片。
他太好奇那些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過往了。
文硯走得魂不守舍,鵲舟發現文硯狀態不對的時候心說可能這會兒他把文硯拉去賣了文硯也反應不過來。
醫院的種滿綠植的平日裡供病人散步放鬆用的小院子裡,文林鬆開她呆子哥哥的手,到處讀取起記憶來。
文林這一讀就是十來分鐘,鵲舟站得腳麻,打算去紫藤花架下的長椅上坐坐,結果剛坐下沒一分鐘,文林就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鵲舟立馬站了起來。
文硯慢半拍回過神,也趕忙來到文林身邊詢問情況。
文林看樣子是被嚇到了,瞪大眼睛說:“我、我剛才看到有一個人、啊不對,是有一個喪屍從這裡路過。就是今天!應該就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
鵲舟聞言快速看了看四周。
醫院的正門開在南側,北側也有一道門,但連接的是一大片鋪滿小石子的停車場,比較偏僻。他們目前所處的這個小院落就位於醫院靠北邊的地方,順著旁邊的主路往北走沒多遠就是停車場了。
文林說那喪屍就是從北麵過來的,路過這裡往南麵走了。
這條路往南走可就是醫院的各種功能樓了。
鵲舟和文硯的神情都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