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站的位置靠前,首當其衝與喪屍交上了手。
與普通喪屍的肢體僵硬不同,這隻高階喪屍的動作明顯要靈活許多,但比起活人來還是有些微僵硬。
可那又如何呢?高階喪屍的力氣巨大無比,饒是力氣比起常人有所增強的哨兵也難以與之抗衡。
但鵲舟到底是從地下拳場走出來的人,這場遊戲的人體建模又基本還原了他現實中的身體數據,所以即便敵人很難對付,他也能勉強與之過招。
軍刺無數次劃過喪屍凹凸不平的的皮膚,但最有效果的一次也不過是堪堪劃破了一點皮而已,根本沒法深入到喪屍身體內部。
鵲舟也想過挑喪屍防禦薄弱的地方下手,比如眼睛耳朵什麼的,但有自主意識的喪屍的空子哪裡是那麼好鑽的?
不但如此,鵲舟還得時刻注意躲避喪屍的攻擊,因為他不是文硯,他體內或許沒有喪屍病毒的抗體,而且在場的唯一有可能研究出喪屍病毒抗體的霍教授已經斷氣,他根本沒有失誤的機會,一次也沒有。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較量。一方可以失誤無數次,一方卻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戒,這無疑是對身體和精神力的雙重消耗。
文硯在一旁看得焦躁不已,他的精神體薩摩耶早在喪屍撲向鵲舟的時候就被他釋放出來竄出去試圖撲倒喪屍了,但就猶如蚍蜉撼樹一般,根本無法對喪屍造成威脅。
再怎麼下去不行。文硯很快意識到光憑鵲舟和薩摩耶、遊隼是沒辦法拿喪屍如何的,繼續這麼僵持下去的話,鵲舟一定會先力竭而死。
可他能做些什麼呢?他一沒有鵲舟力氣大,二沒有鵲舟能打,他能做些什麼?
喪屍鋒利的指甲擦著鵲舟的脖頸劃過,鵲舟躲開了,但是脖頸上還是留下了一點小小的擦傷。
文硯心下一涼,一股恐慌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鵲舟感受到脖子上的痛感後就迅速與喪屍拉開了距離。他抬手在被劃到的地方一抹,指尖上並未沾血。
鵲舟緩了口氣,心說沒見血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但這家夥也太強了,單憑他自己恐怕沒辦法對付。
得想個法子才行。
鵲舟腦子轉得飛快。這裡是研究樓的六樓,他們目前身處在一間研究室內,研究室裡的設備很多,但也很專業,是他完全不了解的領域。
靠外物恐怕不行,但靠人的話這裡就隻有他和文硯。
對了,文硯。文硯雖然打架不行,但他是個向導。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向導,難道向導的存在意義隻是安撫哨兵麼?
沒有人的存在意義是僅僅為了讓另一個人好受的,如果向導能做的事真的就隻有這麼一點,那不如乾脆把向導這個設定砍掉,然後優化哨兵的屬性,讓哨兵不再狂躁就好了。
所以向導一定還有彆的用處。精神力,文硯說過自己記性變好了,那些當兵的也說向導精神力會增強。
這種精神力是否可以用來當做一種武器?它可以外放麼?或者可以擾亂彆人的精神麼?是可以的吧,不然向導要怎麼安撫哨兵呢?向導對哨兵的安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精神力的外放和定向輸送吧。
那種精神力對沒有理智的低階喪屍來說可能沒什麼作用,但如果是對這種有自主意識的高階喪屍的話……
思及此,鵲舟立馬喊說:“文硯!嘗試用你的精神力攻擊它!”
幾乎是在喊話開始的同時,鵲舟整個人也如箭般朝喪屍躥了過去,試圖拖住喪屍讓它沒功夫去管文硯的動作。
但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喪屍虎軀一震,呆愣愣的竟然沒有對鵲舟的攻擊做出任何防禦。
軍刺終於噗嗤一聲紮進了喪屍的眼眶,鵲舟偏頭躲過噴射的不明液體,扭身屈腿一個側踢將喪屍屍體踢翻在地。
重新站穩腳跟的時候,鵲舟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喪屍真的被他殺死了。
鵲舟猛一扭頭朝文硯看去,文硯正低垂著眸子看著地上的屍體,好一會兒才眨了眨眼睛抬眸與鵲舟對上視線。
鵲舟可以肯定,文硯在他喊出那一句嘗試用精神力攻擊之前就已經開始嘗試使用精神力了。
也不算笨。
鵲舟剛要說一聲謝謝,就見文硯忽然動了起來。
文硯大步流星朝鵲舟走了過去,神情嚴肅極了,靠近之後他抬手撫上鵲舟脖頸,指腹在被喪屍劃破了皮的地方輕輕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