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說感覺身後有人跟蹤不是在騙謝幺,他是真的有這種感覺,儘管他每次回頭向後看的時候身後都空無一人,但他還是覺得黑暗裡藏著什麼東西。
謝幺被鵲舟頻繁的回頭搞得有些神經衰弱,原本就不利索的腿更是抖得歡暢。
“哥……能彆往後看了嗎?我真的怕。”謝幺小聲祈求。
鵲舟說:“我不往後看,萬一鬼不知不覺貼你身後了怎麼辦?”
謝幺閉眼無聲尖叫。
鵲舟放過了謝幺,真的沒再往後看。
倒不是說不在意身後的那種被跟蹤感了,鵲舟是覺得再看估計也看不出一朵花來,不如不看,隻提高戒備,誘導那東西搞出點動靜來。
鵲舟的放養方案是有效的。
在兩人頭也不回的向前走了大概一分鐘左右的路程時,他們身後隱隱有腳步聲響起。
那腳步聲很輕,距離他們也有些距離,但聲音剛好夠他們二人聽見。
謝幺想回頭去看,被鵲舟按了按手背製止了。
鵲舟用氣音說到:“彆回頭,走快些。”
謝幺額間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有被嚇的成分在,也有腿疼的成分在。
謝幺幾乎是被鵲舟半拖著加速往前走的,他覺得他好像理解了鵲舟的用意。
如果說他們現在扮演的角色是報紙上那個跳樓的女人的話,那他們就得做和那個女人一樣的事情才能更真切的體驗女人的遭遇,從而了解女人的內心,或者說去理解她跳樓尋死的原因。
可是!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真的執行起來真的很讓人害怕好吧!他們後邊那個跟蹤狂到底要乾什麼啊?是突然衝上來給他們一刀,還是把他們迷暈了帶到小巷子裡去猥/褻?
應該是猥/褻吧,如果他們扮演的角色在這裡被捅死,之後就沒機會自己跳樓了。
謝幺咬牙,心裡把那些思想有問題的傻逼跟蹤男罵了個狗血淋頭。
在鵲舟的帶領下,二人越走越快,同時,他們身後隱隱約約的那道腳步聲也在跟著變快。
鵲舟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戰鬥力沒那麼高的普通女性,努力做著符合當下情形的事情,比如掏出手機給家人或者朋友打個電話,又或者往人多的地方走。
可是一來他沒電話,二來這深更半夜的根本沒人,他腳下的路也隻有一條。無奈,鵲舟隻能再次提速,幾乎一路小跑了起來。
“哥,是房子!前邊有房子!”謝幺忍痛跟隨著鵲舟的腳步,在看到正前方忽然出現房屋後激動的小聲叫了起來。
走了很久都走不到頭的路終於有了儘頭,鵲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隻能更快的向前行去。
遠方的房屋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獨立出來的與周圍其他高樓大廈格格不入的一層小房,房子的門開著,裡邊透出溫暖的橙黃色的光。
那光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人進入,即使是鵲舟在看到那光時都生出了一種要趕快進去的念頭。
或許那房子對他們扮演的那位女士來說就是避難港,是最安全和溫暖的地方。
“哥,快到了,我們進去那裡應該就安全…啊唔!”謝幺話說到一半,肩膀冷不丁被人從身後大力鉗製住,緊接著是一張毛巾朝他臉上捂來,讓他瞬間失去了喊叫的能力。
鵲舟反應迅速的轉身對準謝幺腦後的空氣就是一拳,但就跟火鍋店裡那時候一樣,他的攻擊同樣沒有落到實處,而且比上次更糟的是,這次襲擊謝幺的隱形人並沒有因為鵲舟的攻擊離去,謝幺還是被看不見的手給控製著,口鼻都無法呼吸。
鵲舟嘗試伸手在謝幺口鼻處抹了一把,又抓了抓附近的空氣,但都沒有用。
眼瞧著謝幺就要翻著白眼撅過去了,鵲舟終於真心實意的著急了一把,拽住謝幺的胳膊想把人從原位給拉扯出去。
隻可惜與拉力相抗衡的力量有些過於強大了,鵲舟這邊一使力,那邊謝幺就痛苦的嗚嗚兩聲,身體還保持在原處紋絲不動,讓鵲舟不敢繼續加大力氣。
鵲舟怕自己再用點力,待會兒謝幺的胳膊就會脫離謝幺的身體。
濃烈的絕望感自謝幺心底升起,他不是沒想過自救,可他也碰不到那個鉗製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