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化驗的同時,羅依一被人帶去洗了胃,化驗結果出來後,又有護士帶著藥瓶過來給羅依一輸液,鵲舟看著羅依一慢慢的安靜下來直至睡著,終於是鬆了口氣。
“211病床,有警察找。”一位護士在病房外敲了敲敞開的房門。
鵲舟起身,看到一男一女兩個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是你讓醫院幫忙報的警?”男警問鵲舟。
鵲舟點頭,“我舉報今天晚上著火的那家洗浴城,他們非法組織幼女賣|淫。”
洗浴城內。
消防隊的人拿著噴水槍四處滅火,噴水聲、組織人員疏散的聲音和火焰劈啪作響的聲音雜揉在一起,令人無法很好的去分辨身邊人說的話語。
“你說什麼?”趕來現場維持治安的民警又問了文硯一遍。
文硯隻能再一次指著一個方向大聲說:“我懷疑那後邊有其他出口,有人帶著好多女孩從那邊走了!”
暗門後有其他出口是文硯的猜測,這也是他後來才反應過來的。洗浴城乾的都是些犯法的事情,不太可能會心大的不留一條秘密出入口。
他先前隻粗淺的認為那些侍者是把孩子帶去秘密房間藏起來了,等火滅後消防人員都離開了再把孩子們放出來。但認真思考的就會發現,其實直接通過暗道把孩子們帶走才是最安全的處理方式。
“什麼女孩兒?”民警扯著嗓子問,把文硯一路拽出了洗浴城。
洗浴城外,噪聲沒那麼刺耳了,文硯也得以放輕了些聲音,說:“這裡非法組織幼女賣|淫,起火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從很多房間裡抱了女孩出來,鑽進一道暗門後便消失了。哦,那些抱出女孩的房間裡還有赤身裸|體的人跑出來。”
民警瞪大了眼,“你說什麼?!”
文硯蹙眉,懶得跟他重新複述一遍,隻道:“我朋友僥幸抱了個女孩趁亂逃了出去,這會兒應該在醫院,我估計他也報了警,你可以問問你們警局的人。”
民警立刻打了電話回局裡,了解到確有其事後,他神情嚴肅下來,叫來跟自己一同前來的隊友們商討起來。
文硯沒繼續留在這裡,他之前就趁亂去更衣室那邊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這會兒趁警察不注意他直接溜掉了,大步直奔醫院而去。
等文硯在醫院裡找到鵲舟的時候,警察已經給鵲舟做完了筆錄。
見文硯忽然闖進病房,男警上下打量他一番,偏頭問坐在床邊的鵲舟:“這就是你那位跟你一起私下調查洗浴城的朋友?”
鵲舟點頭,“對。”
“那他混的比你好啊,人家穿著衣服呢。”女警調侃道。
鵲舟無奈,“我這不也穿著衣服嗎?再說了我那是太著急了,哪裡來的時間換衣服。”
“行,那你現在這兒守著,那個朋友過來跟我們到隔壁做個筆錄去。”男警說。
文硯跟著兩位警察去了隔壁,鵲舟倒也不擔心文硯的說辭會和他的有出入,就靜靜等待著羅依一醒過來。
文硯做完筆錄回來的時候羅依一還沒有醒,兩位警察接了個電話先離開了,離開前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鵲舟和文硯,讓他們在羅依一醒來的時候打電話通知一下警方。
等警察走後,文硯關上了病房的門,走到病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問鵲舟:“羅依一現在是什麼情況?”
鵲舟說:“身體裡的藥效大概是解了,目前她應該是太累了,歇會兒就好。你呢?剛剛怎麼跟警察介紹你自己的?”
文硯說:“本來想說我是她小學老師,但兩個房間的內容應該不相連,我怕他們查我身份,就說是以前在她姨媽的店裡吃過飯,對這孩子有印象,無意看到她被人帶來這種地方,心生好奇就跟了過來。”
鵲舟樂了,“不錯啊,差點兒以為咱倆口供會對不上號了呢。”
文硯難得的也彎了彎唇角,“接下來就是等她醒過來了,不過房間應該不會結束的那麼快。”
“嗯,我猜這個房間要等警察把那些傻逼都給抓進去吃牢飯了才算完。”鵲舟說著歎了口氣,“這應該是羅依一的一個願望吧,希望自己能被人拉一把,救一下。小學房也是,她隻是希望有人能幫幫她,不管最終幫忙的結果是好還是壞,隻要有人願意拉她一把她就滿足了。”
“高考和火鍋房應該也是如此。”文硯自己不方便說高考房的信息,就隻能火鍋房的:“你們最後把羅依一家裡那些屬於火鍋店老板的東西往外扔的那個環節,表麵上看是為了躲過老板原配的追殺,實際上羅依一自己也是想要把那些東西給扔掉的。如果老板沒送給過她那些東西,她和老板沒在一起,她也不會被再騙一次感情。”
“那高考的話……得考高分才能活著離開,或許正是因為她當初考差了,她心裡是希望自己能考好的。”鵲舟道,“可是躲貓貓房間呢?她的願望又是什麼?”
其他房間的結局好像都可以被改變,但躲貓貓房間裡發生的故事卻是既定的,羅依一的母親的確殺了她的父親。
“是對替身娃娃的保護吧。”文硯說,“現實裡的羅依一或許從來沒有勇氣去保護她的媽媽,替身娃娃之所以叫替身娃娃,也是因為郝才他們覺得有娃娃在,巨人就不會關注他們。娃娃會幫羅依一擋災,羅依一長大後,應該也是想要反過來能幫自己的母親擋一擋災的。因為那一檔,我們才能順利離開房間不是麼?”
鵲舟明白了,誇讚說:“你還挺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