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家還挺能忍的。”鵲舟說。
文硯責備道:“不可無禮。”
“好好好,知道了。”鵲舟歎氣,轉念一想,說:“那我要是真贏了,是不是也能在登仙台裡挑三樣東西帶走?還是說那獎勵隻是個噱頭,如果真是我贏了,就當獎勵不存在?”
“自然不是噱頭,若你真能脫穎而出,宗主定然會準許你進入登仙台。”
“蕪湖。”鵲舟覺得自己下山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那我就先謝過宗主了。”
文硯微微側目,冷淡道:“等你獲勝了再說罷。”
“我會努力的。”鵲舟說,“對了師父,你還沒說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呢,要除的魔是長什麼樣子的?”
“地點在李家村,是什麼魔要到了才知道。”文硯說。
鵲舟一聽就知道自己是問了個廢話。
問什麼地點啊,問了有用嗎?問了他也不知道在哪兒。
李家村距離登雲山不算遠,以正常速度趕路的話隻需兩天就可到達。
但師徒二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趕起路來也不會那麼規規矩矩。
文硯在登雲山山腳下取出了一把長劍贈予鵲舟,隨後三言兩語給鵲舟講解了禦劍飛行的方法和訣竅。
鵲舟沒想到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裡聽文硯教學是在這種情況下,登時就覺得他這師父挺荒謬的。
哪兒有要考試了才把知識點教給學生的老師啊?這也太不靠譜了些。
但更荒謬的是鵲舟隻學了一次就學會了禦劍飛行。在踩著那把普通的小鐵劍飛上天的時候,鵲舟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說文硯教得好,還是該說他自己天賦確實高了。
不過學得快不代表就能飛得好。
鵲舟飛了一會兒後才知道禦劍飛行對靈力的消耗有多大,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為,這麼飛一次,頂破天了也就能飛半個時辰,再久他就得掉下來了。
好在李家村本就不算遠,他飛半個時辰也差不多飛到了地方,隻需再走一段路就行。
文硯在快到李家村的時候叫住了鵲舟,扔給了鵲舟一套看起來又臟又破的衣服說:“把這個換上。”
“為什麼?”鵲舟身上這會兒穿著的還是硯池峰的弟子袍,顏色白中帶點淺淡的水墨花紋,看起來仙氣飄飄的。
“李家村的人並沒有想要找修士來村裡除魔,你我穿成這樣進去,得不到任何線索。”文硯說。
鵲舟聽完解釋便不再多說什麼,自己找了個荒草從把衣服換了下來,還頗為上道的往自己白皙的臉上抹了層灰。隻可惜他那張臉底子太好,就算沒有完全長開,就算抹了滿臉的灰,也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是個暫時落難的小公子,而不是什麼叫花子。
文硯這會兒也換了身臟衣服,但他臉上還是不染塵埃的樣子,更是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麼落魄的人。
鵲舟心說報複的機會來了,連忙彎腰從地上抹了一手的灰,高舉起烏黑的掌心衝文硯說:“師父你這樣不行,我幫你把臉給擦擦。”
文硯後退了半步,對鵲舟的臟手頗為嫌棄。
“不必。”文硯說著,稍微使了一些法術,讓自己看上去變了個人。
“哇。”鵲舟饒有興致地盯著文硯那張忽然就變醜了的臉看了會兒,說:“這招我也能學嗎?這是易容術?”
“你學不了。”文硯說。
鵲舟指指自己的臉,“那我就這樣嗎?會不會不太像落魄的人?我長得應該還可以。”
文硯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說:“你暫時先這樣吧。”
說罷,文硯抬腳便往李家村的方向邁出一步。
鵲舟哦了一聲,有些失望的跟在文硯身邊進了李家村。
李家村是一個地理位置很偏僻的小村子,四周都是山,隻有一條很狹窄的小路與外界連通,但外界也很少有人會想要進到李家村來。
文硯在正式進入李家村時臨時給自己和鵲舟編排了一個身份,說鵲舟是家道中落被仇家追殺的富家小公子,而他是小公子家中的仆人。
仆人一路陪著小公子逃難到了山裡,沒想到走著走著遇到了這麼個村子,剛巧他們也逃累了,就想在村子裡借個地方暫住幾晚避避風頭。
鵲舟覺得文硯挺能扯的,但這確實很符合他倆現在看起來的狀態,於是他就陪文硯演了這一場戲,最後當真得到了李家村人的許可,順利留在了李家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