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文硯掀起眼皮看了林喬一眼,明明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卻讓林喬讀懂了他的意思:坐下,好好看,彆添亂。
林喬順從的坐下了,但臉上還是難掩的震驚之色。
在這一刻,他忽然就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場秘密對決了,也知道為什麼鵲舟不讓他離開這裡,還說他輸了比賽但贏了彆的東西。
他贏的是宗門的信任,信任他不是魔族派來宗門內的奸細。
擂台上的對決很快有了結果。鵲舟贏了,而他的對手橫躺在擂台上,已經不省人事。
鵲舟一腳把那昏迷的魔修踹到了台下,在一聲沉重的悶響過後對文硯說:“師父,我留了他一口氣呢,您看您老是要現在就把他帶到懲戒堂去審問一番,還是殺了就地掩埋?”
林喬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為自己不是魔修感到無比的慶幸。
“他不能走,否則之後進來的人會起疑。”文硯淡淡道。
鵲舟哦了一聲,“那你把他半死不活的擺到座位上坐著,進來的人不是更會起疑嗎?”
“我自有辦法。”文硯說。
鵲舟很快就知道了文硯的辦法。那是一種障眼法,或者說幻術。真正坐在座位上的人的確是昏迷的狀態,並且短期內都不可能醒過來,但在外人眼裡看來,那人就是睜著眼睛的,腦袋也會時不時的自然地轉動一下,像是在百無聊賴的看著周圍。
知道真相並且就坐在魔修旁邊的林喬有些欲哭無淚,之前連勝了五場時的那種囂張氣焰已經從他身上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是他說,真的一定要把這魔修安排在他旁邊嗎?他不能換個座位嗎?這也太滲人了。
“怎麼?師兄不會害怕了吧?”鵲舟調侃了一句,“我看師兄你戰鬥時使得那些招數都挺陰狠歹毒的,還以為師兄是個比魔修都狠辣的狠角色呢,怎麼還會怕一個昏迷的魔修呢。”
林喬瞪了鵲舟一眼,“我隻是招式狠辣了些,這樣能讓我的對手未戰先怯,這是我的戰術之一,並不意味著我就是那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在這種不以性命相搏的宗門切磋裡,在真正危及到對手性命的前一刻,我肯定是會停手的。”
“那師兄真是個好人。”鵲舟道。
林喬:“……”
他聽著這話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呢?
之後又有人連勝了五場來到了比武堂內,來人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和林喬一樣在看到鵲舟的時候有些疑惑,覺得自己被低估了,不過等戰鬥結束後他就心服口服了。
到看台坐下後,這位弟子跟林喬和魔修都打了個招呼,見魔修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就問林喬說:“他怎麼了?不會是跟小師弟打架打輸了以後不願麵對現實,傻了吧?怎麼呆呆的……”
林喬揚起一個假笑來,說:“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反正就是誰都不愛搭理。”
“唉,都怪小師弟太強了,我說清池長老也這能忍啊,要是我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徒弟我早就炫耀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哪裡會像清池長老那樣啊,藏著掖著的,害得我在比試開始前差點就要對小師弟大放厥詞了。”
已經放過厥詞的林喬:“……”
就……覺得自己挺傻/逼的。
之後陸續有其他人進到比武堂中,男女皆有,修為普遍都在金丹中後期。這些人的招式和打法路數均不相同,但他們都同樣敗在了鵲舟的手上,隻是有的人隻受了點輕傷,有的人卻很難再醒過來了。
“累了麼?”在鵲舟又找到一個魔修並擊敗對方後,文硯問了鵲舟一句。
鵲舟點點頭,“累啊,我都要累死了,師父啊,這宗門大比啥時候才能結束啊?都沒個休息時間的嗎?我就算元嬰期了也不能這麼一直打下去啊,何況我才金丹呢,金丹後期的修為都是被河神前輩那點兒傳承給強行灌輸拔上去的,我還沒適應呢。”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換人,哪裡來得這麼多話?”文硯輕飄飄掃了鵲舟一眼。
鵲舟撇嘴,“原來您老這兒還有彆的人選可以安排上場呢。”
“之前沒有,但現在可以讓那些人替你頂一會兒。”文硯說著把目光投到了對麵的看台上。
暫時脫離了魔修的嫌疑的眾弟子們:“……”
還是彆了吧,他們可不想跟魔修對上啊,萬一把魔修逼急了怎麼辦?他們可沒有小師弟那麼能打,萬一死了可就不好了。
“那算了,我還是自己上吧。”鵲舟歎氣。
眾弟子:“……”
不是,你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