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手下情不自禁用力,安雁清身體顫抖的幅度瞬間更大了。她的肌膚光滑細膩,旁邊凹凸不平的傷痕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觸感,但都同樣令人流連忘返,舍不得放手。
鐘楚心裡在想,自己是不是瘋了。她向來自己知道性格惡劣,在安雁清麵前尤其如此。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惡劣至此地步。
麵上卻道:“彆動,讓我好好看看,嚴不嚴重。”
安雁清眸光微顫,紅唇緊抿。與鐘楚視線相接一瞬,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情願和抗拒。
但鐘楚沒有抽手,反而在她放下的同時,另一隻手代替她先前的動作,將她的衣擺撩得更高。
後背涼意襲來,安雁清耳根染上淡紅,紅意一直燒到頸側。
她推了個空,沒再反抗。主動移開視線,不自然道:“鐘楚,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難道不是去幫我拿藥嗎?”
鐘楚微微俯身,以指尖摩挲她的傷痕。
溫熱手指在滾燙肌膚上慢慢劃過,她越看越覺得梅花的紋路熟悉,沒注意到安雁清白皙的肌膚,已經在顫抖中染上一層淺淡的粉意。
鐘楚不由皺起眉頭,心不在焉回一句,“我總要看看嚴重程度,才能判斷下是幫你拿藥,還是直接叫醫生。”
與此同時,她的手將安雁清的衣服撩得更高了。
這次她倒沒有什麼荒唐旖旎的想法,手指按上梅花的花蕊,指腹的寬度幾乎與紅痕的印記重合。
她下意識順著枝乾的紋路下移,熟悉的動作陡然令她產生出一些不太妙的想法。
直至她的手指停到安雁清纖細的腰窩,那裡兩塊紮眼的指痕瘀青顏色深沉,看著極為唬人,與周圍的豔紅格格不入。
鐘楚難得膽怯,遲疑一瞬,兩指虛虛擰上那塊皮肉。
嚴絲合縫。
鐘楚的腦子轟然炸開,呆呆舉著手,指印和傷痕幾乎完全重疊。
她瞬間明白過來情況,不可置信的在安雁清的肌膚與自己的手指之間來回巡視:“安雁清,這……你是對昨天我塗在你襯衫後背上的印泥過敏了?!”
她雖是疑問的語氣,可心中已經篤定了事情真相。但怎麼有人的肌膚居然能敏感到如此地步?
堪比豌豆公主,隔著十八床被子感受到一粒豌豆的硌。隔了一層布料,她惡作劇般塗抹在安雁清襯衫表層的印泥,居然能夠造成這般嚴重的過敏情況?
氣急之下的一擰,同樣留下如此嚇人的痕跡。
夏末日夜溫差很大,白日的溫度仍然燥熱。空調一早便開了,安雁清的身體內外仿佛分成兩個部分,冰火兩重天般,始終折磨著她的理智。
血肉骨骼滾燙灼熱,在肌膚表麵燒出一片緋紅。但冷風沉沉壓下來,與熱意翻滾碰撞。腰間失去衣物的阻隔,涼意毫無顧忌釋放自己的全部威力。
“看完了,就快去幫我拿藥。”安雁清頭腦被燒得昏昏沉沉,無心安慰鐘楚。
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主動開口將真相道出,反而落了下乘。就是要鐘楚自己發現此事,才能將她心中的愧疚拔升到巔峰。
“我……”
鐘楚喉間乾澀,張了張嘴,卻無力發出聲音,手臂垂落在身旁,指腹仿佛被火星點燃。
有一瞬她甚至感覺,自己可能是對安雁清的肌膚過敏,才會導致現下出現如此炙燙的折磨。
方才有關破壞欲的罪惡想法一掃而空,隻剩一顆心猶如同被架在火上煎烤。
鐘楚呐呐無言半晌,心虛垂下腦袋,總算從喉間溢出一句宛若幼貓犯錯時,驚慌又心虛的溫軟腔調:“是我的錯,我去拿藥,我親自幫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