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忍不住按了按酸痛的眉心,熟悉的模樣和少時的記憶糾纏在一起,心口鬱氣消失,一顆心軟成了一灘水。
她抱著安雁清的手臂晃了晃,聲音軟如蜜糖,撒嬌的尾音挾著鉤子,勾動安雁清的心弦:“彆生氣了,姐姐。我根本沒有那樣的想法,你才是我老婆嘛~”
太嬌了。
怎麼能這麼嬌呢?
還是說,鐘楚對誰,都能像在她麵前這樣撒嬌?
安雁清心中揣測萬千,情緒的反應卻很誠實。眉心的紋路不自覺鬆開,紅唇微抿。
鐘楚見她的神情鬆動下來,趁熱打鐵道:“姐姐,我不出去住了好不好?”
她的歲數比安雁清小一歲,但大小姐慣來強勢,從來不肯因為這一年的差距低頭。
隻有在每次安雁清生氣的時候,才會拿出“姐姐”這個殺手鐧來,當作麵對安雁清怒火的突破口。
安雁清明知她不是真心悔改,偏高高在上慣來強勢的千金大小姐,突然化身柔情蜜意的甜心小可愛。反差過於強烈,以至於她每次都受不住這種攻勢。
安雁清指節微蜷,為了遮掩,下意識環住雙臂,眉眼仍舊冷淡,“你是個自由的個體,你想去哪兒住,我還能拴住你不成?”
鐘楚對她何其了解,自然看出她的動搖。唇角悄無聲息下壓,暗道這家夥還是這麼口是心非,明明就很心動,卻非要這麼嘴硬。
這會兒她也反應過來,安雁清先前到底為什麼生氣了。鐘楚雖然不懂她對自己奇奇怪怪的占有欲,但會換位思考。
雖然她自認為自己討厭安雁清,可如果在兩人已經領證之後,安雁清跟彆的女人卿卿我我,鐘楚也有想將她手撕了的衝動。
驕傲的鐘大小姐,哪兒能容忍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在外麵還有彆的情/人。
——即使她們的妻妻關係隻是個名頭。
“姐姐,我……”
更何況,那人還是比鐘楚更令安雁清反感的敵人,雙重debuff疊加,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鐘楚既然知曉問題出在哪裡,就能對症下藥。奈何她正欲說話,靠著的門板突然傳來震動。
有條不紊的敲門聲過後,管家蒼老的聲音響起:“大小姐,安小姐,午飯已經準備妥當,老爺子讓我來叫你們下去用餐。”
鐘楚揚聲應了,待回頭再看安雁清時,臉上帶了笑。無視她的冷淡,主動攬住她的肩膀,像抱一條失意的小狗一樣,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頰。
“安雁清,性冷淡不是什麼絕症,你不用為此這麼自卑。”
淡淡的玫瑰發露的清香一下將安雁清籠罩進去,鐘楚的舉動出乎她的意料。細膩肌膚相貼,溫熱吐息撲上來時,安雁清身體一顫,下意識偏頭想躲。
她麵上的冷意宛若冰塊遇上烈火,一下子融成一灘春水。
她抬手,想推開鐘楚的身體:“……鐘楚,不要強行轉移話題。說話就好好說話,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