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侯府便有了傳聞,說永樂郡主要同那位季公子退婚,武安侯震怒,罰郡主到祠堂裡跪著去了。
世子膝下的三位公子聽聞,立馬就要衝到祠堂去看妹妹,沒想到被人給攔下了,就是世子夫婦求情都沒有用。
武安侯輕易不發火,忽然這麼火大,大家都有點發怵。
青竹把老侯爺的話都重複給了執玉,執玉盤腿坐在蒲團上,托著下巴點了點頭。
隻怕不過一個時辰,她鬨著要退婚的事情就回傳便京城了吧。
“郡主,您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這般行事,郡主的名聲恐怕會……”
執玉抬手在青竹腦門上敲了一下,“傻丫頭,在這京城裡,我還有什麼好名聲啊。”
想她沈執玉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喜怒無常的。
且與自己和家人的命比起來,這點子名聲又算得了什麼呢。
執玉托著下巴歎道,“倒是難為祖父了。”
畢竟是祖父定下的婚事,她鬨著要退婚,為難的是祖父。
不過看祖父祖母的態度,他們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
她是因為做夢才知道那尚華真人的,可是祖父一聽到名字,就知道他是天闕宗的掌門了。
執玉思來想去,最後得出結論,必定是祖父見多識廣,所以才知道的。
畢竟按照慣例,那些修仙的門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凡界挑選有靈根的弟子,天賦好的就會被那些門派帶走修煉。
青竹都要急死了,怎麼郡主的關注點不一樣啊。
“行了,沒什麼事情你先回去吧。”執玉擺擺手說道。
“郡主,侯爺說了,這幾天,都不許給您送飯呢。”
“不送就不送唄,好了,回去吧回去吧。”執玉滿不在乎的說道,明麵上不送唄,祖父又不會真把她餓著。
青竹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等她一出門,執玉毫無形象的躺在了蒲團上。
執玉隻在祠堂待了一日便有些坐不下去了,盯著祖宗的牌位研究起來了。
沈家的祖先牌位並不多,放在最上麵的,是那位叫沈放的祖宗。
就是這位祖宗年輕的時候有大造化,遇到了神仙,才給他們這些後人留了好些東西。
在這位祖宗旁邊還放了一個牌位,上麵還蓋了一塊紅布,從執玉記事起就有這塊紅布的存在了,祖父說是他們沈家的另一位祖宗。
因為上麵蓋了紅布,牌位上究竟刻了什麼,執玉也不知道,隻是幼時聽祖父念叨過,說若是沈家有難,哪怕抄家滅族之罪,都得把這位祖宗的牌位給保護好了,絕不可有半點損傷。
執玉盯著看了半天,無奈紅布蓋的太過嚴實了,她什麼也看不見。
這會兒祠堂裡除了她也沒有彆人,向祖宗告了罪之後,便伸手將紅布掀起了一角。
牌位上寫著兄長沈氏止戈牌位。
執玉捏著紅布的手頓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這牌位上的字與旁邊的祖宗牌位上的字不太一樣?
聽到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執玉連忙將紅布放下,可因為太過著急,一不小心,竟然將牌位拽了下來,看著摔在地上的牌位,剛想撿起來,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四妹妹,你在裡麵嗎?”
執玉聽到是三哥沈清安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將牌位撿起來放了回去,這才湊到門口。
“三哥,你怎麼來了?”青竹出去的時候,祠堂的門被鎖起來了,執玉出不去,沈清安也進不來,二人也隻能隔著門說話。
“聽說你要同那個季淮深退婚,祖父發了好大一通火,罰你跪了祠堂,我來看看你。”
聽到沈清安的話,執玉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三哥,我沒事的,你回去的。”
“真的?”沈清安有些不信。“我早就說過了,那個季淮深不是個好東西,你偏不信。”
執玉也有些好奇起來了,當時祖父認出季淮深是故人之孫後,就提起了這婚約,當時三哥可是極力反對的,可惜她光顧著看季淮深的臉了。
“三哥,你當時為什麼反對我嫁給季淮深啊?”
沈清安冷笑一聲,“你還記得沈家嫡係子孫滿六歲後,都會去老祖宗留下來的庫房裡挑東西的事嗎?”
“當然記得了。”執玉滿了六歲之後才知道三個哥哥挑的東西,她記得,三哥挑的是一麵鏡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