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傷好了嗎?給本王瞧瞧。……(1 / 2)

之前雲羽寒未下朝時明顏也會在小塌上坐一會,見雲羽寒總是歪在這看書,明顏也好奇他那樣粗枝大葉的人都在看些什麼,粗略的翻了下明顏忍不住笑,原都是些兵書,那些文人雅客撰寫的書籍擱在一旁都落了灰都不見他翻閱一篇。

明顏今日不適宜坐著,便將書房的家具都擦拭了一番,許是武將常年在關外的緣由,雲羽寒並不喜奢華,屋內的陳設雖材質皆是上乘,卻很簡潔,沒有多餘的點綴,擦拭起來倒也省力。

雲羽寒回來時有些晚了,案桌上的茶都涼到五分了,明顏本意是要為他換一杯的,但雲羽寒乾渴難耐,奪過來就一口飲儘,明顏見他喝的這般酣暢,便又為他續了杯。

“一直沒用膳?”

明顏小聲回著,“沒。”

“今日怎地沒有小糕點?”

明顏抿著薄唇似有難言,從前都是他自作主張去膳房取的,今日走起路來實在不適,便懈怠了,但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雲羽寒見他嘴唇抿的發白沒有一點血色,忽的又想起昨晚明顏隱忍著不肯出聲,嘴唇咬破了都不肯鬆口,一種怪異的感覺湧上來,雲羽寒遮掩著咳了兩聲,“本王這不需要你伺候了,去歇著吧。”

“是。”

明顏垂首退了出去,聽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雲羽寒又倒了杯茶喝下去,醇香酸澀的味道溢滿了口腔,讓他渾濁的頭腦也清醒些,雲羽寒隨意拿本奏疏,翻了一會卻根本看不下去,滿腦袋都是與明顏的暮雨朝雲,耳鬢廝磨。

那人雖是男子,眉眼卻比女子還要妖冶柔和,現在回想起身段更是俱佳,雲羽寒的手掌不自覺的估量著,他的腰,纖細又有韌勁,一隻手就掐著似的,昨日醉眼惺忪的,隻記著眼前一片雪白,細膩透徹,身上素淨的沒一點雜質,很像他國進貢來的上等白玉。

雲羽寒又倒了杯茶。

不合時宜的,耳邊又開始回響那句,“王爺,疼。”

雲羽寒緊緊捏著茶杯克製著,或許是初次經曆情事,食髓知味,眼下就像著了魔般抑製不住內心的激蕩。

外人都揣測明顏是楚國獻給他父親的塌上美人,如今卻被自己睡了,要是被外人知曉還不知要如何編排,雲羽寒實在頭疼,他知道這樣的事再不能發生了,否則真的很難收場,可這心裡又實在癢癢。

他看得出來,明顏對他有情。

雲羽寒昨晚是醉了,但他的酒量乃是海量,隻那幾壺酒還不至於失了理智,明顏看他的眼神是含著羞怯的,情動之時還攬著他的脖頸,欲拒還迎,予取予求。

昨晚的自己實在算不上體貼,可他都能咬牙挺下來,事後雲羽寒似是醉的不省人事,但明顏為他擦拭身子他是知道的,自己發泄完趴在明顏身上時,他還偷偷吻了自己的鬢邊發。

雲羽寒摸摸被軟唇吻過的地界,就是不知這情誼中藏著的是什麼,二人可謂素未謀麵,不過短短十幾日,明顏怎的就獨獨對他另眼相待?難道不是彆有用心?

躁動難耐,雲羽寒將奏疏扔到一邊,起身去了軍營。

*

明顏一日未進食,肚內已經在敲鑼打鼓了,可這都遠不及身體的疲累,他將屋內的爐子添了炭火後就歇下了,見了雲羽寒後他的心似是稍稍安定了些,因為他並未在雲羽寒的眸中看見厭惡和嫌棄,也並未後悔,但昨晚的一切雲羽寒明顯不想提及,明顏也能理解,自己的樣貌以及身世,外界傳言不知如何難聽,雲羽寒自然不想與自己有這等落人口舌的瓜葛。

明顏將被子向上扯了扯,那晚的一切,自己也暫且忘卻吧。

這一晚明顏睡得很沉,晨起時身子也緩解不少,他洗漱後候在雲羽寒門前,與李世才閒聊了幾句就聽見裡麵有響動,明顏掀開簾子走進去,雲羽寒還如以往那般坐在床邊揉著眉心,明顏走過去為他披上外襯,“今日降溫了,王爺莫要著涼。”

雲羽寒睨他一眼並未做聲,出門前他指了指枕側,道:“那裡。”

明顏眨眨眼,“什麼?”

“給你的。”

雲羽寒本想轉身走的,又怕明顏不知道這藥膏如何使用,便站在原地,等明顏自枕邊拿過小巧的錦盒,看著他小心謹慎的打開,錦盒內又裝著一個淡紫色的瓷罐,罐身還描繪著精巧的圖案,似是鼻煙壺,明顏不解的看向雲羽寒,“王爺,這——”

雲羽寒輕咳聲,“擦在,患處。”

明顏一愣,忙將那小瓷瓶藏在身後,羞赧的連話也忘了回。

見他這副含羞帶臊的模樣,雲羽寒腹下又燃起火,他走過去在明顏耳邊輕語幾聲,明顏緊緊攥著瓷瓶,耳邊儘是雲羽寒的喃喃低語,溫熱曖/昧的氣息撲在他的耳廓,每個字都叫他如驚弓鳥般驚惶無措。

雲羽寒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沒忍住在那白裡透紅的臉蛋兒上捏了一把,“本王走了。”

直至雲羽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消失在院落,明顏才從震驚中抽離出一絲理智,他木訥地看著手中的藥罐,又想雲羽寒剛剛在他耳邊說的話,雲裡霧裡的,叫他聽不真切。

被雲羽寒掐過的地方還有些細癢,明顏撫了撫,指尖都透著涼。

李世才進來時明顏還愣著,他躬身道:“明公子,王爺去端妃娘娘那用早膳了。”

“哦。”明顏木訥地看過去。

“明公子隨老奴去用膳吧。”

明顏退了兩步將小瓷瓶藏在身後,結結巴巴道:“不、不用了,我取來回房間用吧。”

李世才也沒勉強,便道:“那明公子先請吧,老奴等下就送去。”

“嗯,謝謝。”

明顏步履匆匆,進了房間就做賊般將藥罐藏在枕頭下,哪怕屋內低溫也降不下他臉頰的滾燙。

他坐在塌上撫著胸口,過快的心跳讓他有種要窒息的錯覺,明顏深呼了幾口氣方才緩過些,他倒杯涼茶飲下,微微涼的茶水激的他有些不適,也順帶著清醒了些。

明顏指節攥的發白,不斷的回想雲羽寒貼在他耳邊那寥寥輕語,魔咒般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他此番來渝國確實存著私心,他想見想見大渝威名赫赫的常勝將軍,更想見見兒時那個將他護在臂彎的孩童。

見見讓他魂牽夢縈的雲羽寒,二人曾幾度在夢中相見,可明顏從未看清他的模樣,就像隔著層霧氣似的,即便他再怎麼努力也看不清眼前人,每次醒來眼前都是雲羽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