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傷好了嗎?給本王瞧瞧。……(2 / 2)

他夢見了許多次,許多許多次,雲羽寒便是明顏這些年來的心病,或許說出去沒人信,兒時匆匆一麵哪至於他這般掛記著,但明顏就是心心念念了十幾年。

明顏也不作他想,想著來到這能見著他,能與他說上幾句話,明顏便知足了,他又拿出那枚錦囊細細端詳著,可現在事情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簡單喝了口清粥明顏就去書房整理冊子,來到這也有月餘,對於這裡的一切他也算習慣,除了那日陪雲羽寒去軍營他再沒出過頤和宮的門,整日徘徊在雲羽寒的寢殿,雲羽寒的書房——

雲羽寒的床。

明顏擦拭杯盞的手一頓,嘴角不自覺掛著抹笑,那笑淡的,就像春日裡微不可聞的一縷微風,恰好吹進了雲羽寒的眸間。

踏進屋子就被雲羽寒撞見這惑人一幕,明顏驚的杯盞都摔在地上,黑釉盞先是落在案桌的邊緣,繼而再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成三四瓣,明顏嚇得後退幾步,剛蹲下想要將那些碎片撿起卻被疾步而來的雲羽寒攔下。

“彆傷著。”

雲羽寒溫熱的手掌握著明顏纖瘦的手腕,輕輕用力便將他拽了起來,“這些事交給下人就行。”

說罷衝門外道:“來人!”

李世才忙掀開簾子,一個仆人躬身進來,跪在地上利落的將碎片拾起,雲羽寒就扯著明顏的手站在一側,待人退出去明顏似乎還沒回過神,雲羽寒側頭看他,“怎麼了?”

明顏一瞬不瞬地看他,而後將手抽出來,連氣息都亂了,“王、王爺。”

雲羽寒扯了扯領口,明顏忙將大氅接在手裡,逃也似的走去屏風後,雲羽寒靠在椅子上等了良久都不見人出來,他輕笑,“掛個狐裘需要這樣久嗎?”

話音剛落,明顏自屏風後緩緩走出,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見明顏低眉順目的站著不敢上前,雲羽寒屈著手指敲敲桌子,“茶呢?”

明顏忙回身去後殿尋了個嶄新的茶盞,用茶水燙了燙,倒了些已經煮好的金駿眉,“王爺,茶。”

雲羽寒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接過茶抿了一口,他不禁皺眉,今日的茶可是有些燙了。

見雲羽寒拿起了奏疏,明顏走到案桌旁為他研磨,從前雲羽寒隻是悶聲批注,屋內除了二人交疊著得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響,今日也不知怎麼了,話是越發的多了。

“早膳吃什麼了?”

明顏低聲道:“清粥,鹹菜。”

雲羽寒抬眼,“吃得慣嗎?”

“吃得慣。”

“......”

明顏看似淡然,可輕顫著的手指已經暴露了他不安畏怯的內心,雲羽寒的狼毫筆停在半空,定定的看他,明顏被看的渾身不自在,耳尖都在發燙。

雲羽寒訕笑了兩聲,扯著明顏的腰封將他拽過來,明顏手中的墨錠還滴著墨水,他怕這汁水散的多處都是,也未大幅度掙紮,他倉皇的看向雲羽寒,“王爺、這——”

雲羽寒一手攬著他的腰,另隻手將他手中的墨錠放回原處,見那粉白的指尖沾染幾滴墨水,雲羽寒拿過案桌上的手帕為他擦擦,“怎麼這麼不小心?”

明顏心悸的厲害,磕磕巴巴道:“是臣疏忽了。”

雲羽寒將念了許久的腰身攬在懷中,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明顏更似被誰點了穴般動彈不得,雲羽寒的手搭著不盈一握的腰身,沉聲道:“本王給你的藥用了嗎?”

明顏汗毛陡立,羞怯的就差鑽進地底下去,他又不敢貿然扒開雲羽寒的手,隻能逃避似的,將頭擰向一側,聲音更是小的叫人聽不真切,“用了。”

雲羽寒含著笑,故意似的,“可有緩解?”

“......”

明顏再沒吭聲,他實在不知曉該如何回答。

雲羽寒變本加厲,在那細腰上掐了把,“給本王瞧瞧。”

明顏聽了這話可是管不得規矩了,扒開雲羽寒的手退到小塌旁,驚恐地臉色越發慘白。

雲羽寒也沒惱,抱著胳膊看他,“怎麼了?”

明顏麵上飛上一層霞光,瞧著更是憐人了,他幾番斟酌之下,道:“已經、已經恢複許多,不勞煩王爺費心了。”

“哦。”雲羽寒玩味的看他,“也罷。”

明顏曆來都是謙謙君子,一行一坐都規行矩步,可一見著雲羽寒就亂了分寸,就如失了群的小獸般倉皇無措,之前雲羽寒還腹誹他唯唯諾諾,毫無男子氣概可言,現下卻覺得那模樣有趣憐人的很。

今日送來的奏疏不多,更沒什麼要緊的事,雲羽寒沒一會就看完了,總歸在宮裡是憋悶的很,他起身道:“本王去軍營了。”

明顏,“是。”

待他行至身側時,明顏叮囑著,“雪天路滑,王爺當心。”

雲羽寒腳步一頓,貼過來在他耳邊低語,“本王是習武之人,下盤穩得很,怎的你不知道嗎?”

明顏自是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今日與雲羽寒相處的短短幾個時辰,他已經被撩撥的赧顏汗下,現下更是不知該怎樣答話,雲羽寒的手掌搭在矮腳桌上,正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明顏微微歪過頭躲過那雙熾熱的雙眸,口不擇言道:“不、不知。”

雲羽寒似笑非笑的看他,“不知?”

明顏的手輕輕地抵在雲羽寒的胸口,薄唇輕吐,“王爺慢走。”